周景衍更是心烦,本来就是带人来放松娱乐的,指不定看中哪个小年轻,能失去对傅霁清的好感。
谁知道他会正巧碰见,碰见就算了,跑进来凑什么热闹,像是正宫发现老婆在选妃。
“傅总,你自己没包厢吗。”周景衍语气不善,一副赶人的口吻。
他扬唇笑着,神情坦荡自若,不带半分的心虚:“嗯,被赶出来了。”
周景衍没耐心应付他,干脆直接:“这里也不欢迎你。”
“不会吧,我和这里挺搭的。”
“......”
许洛枝见到面前的小男生们都觉得头疼,再加上傅霁清和周景衍,局面更混乱。
她再次起身想离开,声音淡淡:“走吧。”
“别啊。”周景衍急忙拽住,好不容易才聚齐几个桃花眼的小男生,过了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把许洛枝叫出来。
他又不耐烦的看傅霁清,希望他能识趣点滚蛋。
“来都来了。”傅霁清略微往前倾身,随手拿过桌上的牌,语气带着笑意:“开两局?”
周景衍一听这话好胜心瞬间起来了,他常年混迹在各个牌场,不信自己能输:“行啊,来桥牌。”
许洛枝不会玩,也想不通周景衍哪来的自信,跟金融专业的高材生玩桥牌。
他们问在场的男生谁会玩,有两个主动起来。
男生们站出来后,许洛枝才注意到有位是熟人,盛南大学的学弟。
余皓见她看过来,终于唤了一声:“学姐。”
今天的局虽然很荒唐,但周景衍干不出绑架的事,男生们愿意过来,肯定清楚是来做什么的。
她微微蹙起眉,声音透着不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皓没有解释,只看一眼身边的周景衍。
许洛枝顺着目光望过去,他无辜的耸耸肩,又不是他联系的,哪知道会有谁来。
“你想玩吗?”许洛枝看男生脸红无措的模样,真像是被绑来的,不由又确认一遍。
余皓点点头。
“坐下吧。”她淡淡道,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们。
傅霁清和周景衍各自带一个当搭档。
许洛枝先前被周景衍叫去过牌局,本来是觉得挺无聊的,待到一半想走,不知是谁突然提到傅霁清。
他们说傅霁清玩桥牌很厉害,但爱摆谱,不经常下场。
纨绔们自视甚高,又尤其不喜欢傅霁清,他们都传很厉害,那就是真的。
许洛枝先前看过几场牌局,对它是半知半解,现下只听着周景衍骂声连连,两位小男生也紧抿着唇,心里越来越好奇。
“我教你?”耳边忽然传来轻缓的嗓音。
许洛枝侧目看他,傅霁清依然穿着上午换的那件衬衫,松开了两颗纽扣,袖口微微卷起,显得随性又很矜贵。
他的斯文矜贵像是刻入骨子里的,哪怕在牌桌前大杀四方,都是慢条斯理带着笑的。
大概是看出她的好奇,才主动提出来教她。
“嗯。”她答应了。
傅霁清微扬下巴,许洛枝没有明白意思,他伸手握住底座,轻轻拽到自己身边,“不坐近点怎么学。”
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身上的味道很像雨后的一阵微风,舒缓的让人情不自禁想停留。
“桌上分为四家,每人13张牌,A最大,2最小,四家各出一张构为一墩,赢得拿走。首攻之后必须跟打同花色,如果没有,只能垫牌。垫牌通常出最小的,因为已经输了这一墩。”
他缓缓的讲解着规则,根本不影响手中的发挥,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模样,偏头问她:“出什么?”
许洛枝想了想,指下黑桃K。
他眼底带着揶揄的笑意:“你一直在记牌?”
许洛枝从第一圈开始就在记牌,轻轻点头:“不是这样玩吗?”
“是这样玩的,很聪明。”傅霁清笑着把黑桃K丢出去。
等周景衍回味过来上局输在哪里时,许洛枝都被带跑了,他下意识皱眉:“傅霁清,你当我死了是吧?”
傅霁清扔出手中的牌,又赢了这一墩,勾唇道:“我看也差不多了。”
“妈的!”周景衍低声骂着,忍不住朝对面男生投去嫌弃的眼神,“洛枝会了吗?会了你来。”
好像换个牌友他就能赢似的。
许洛枝见余皓满脸尴尬,拒绝了:“还不会。”
傅霁清手指点着牌背面,主动提议:“不然加点彩头?”
“行。”周景衍不怕他提条件,“下局我赢了,你三个月别来找洛枝。”
许洛枝倏地冷下脸,反感他们将自己当成赌注,像是能随意挑拣的货物,谁都能视为掌中之物。
“换个吧。”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轻描淡写的说着:“三个月,不动你公司的任何项目。”
她抬眼望过去,光线映衬得他面容清隽柔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淡定的把玩着手边的扑克,丝毫不后悔自己讲出的话。
不知道是因为许洛枝比公司的项目更重要,还是笃定自己不会输。
周景衍问:“包括我新投的?”
他颔首:“包括你新投的。”
这个条件换的不亏,周景衍爽快的答应:“提你的。”
“你三个月......”
傅霁清稍稍停顿,点着牌面,似乎在思索该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去回击。
他轻嗯一声,缓慢道:“你三个月,别去找女人。”
“......”
许洛枝实在没有忍住,掩唇笑了出来。
周景衍浪荡风流的事圈里都清楚,身边的女伴从来没有断过,这个条件听起来很正常,对他来说是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