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为后(144)
房青玄解释说:“这与信任并无关系。”
元长渊还是冷着脸:“那你说。”
“若是殿下觉得微臣做得过分了,惹您生气了,微臣愿意去受罚,让微臣将御史台所有刑罚再受一遍都行,但请殿下听完后,能为大局考虑,只罚微臣一人,莫要冲动。”
房青玄从太子怀中挣脱出来,爬到床榻里边,跪下。
元长渊伸手想要把他拉回来。
房青玄往后一躲:“请殿下允许微臣跪着说。”
“你后面不疼了是吧!”还没等房青玄说事,元长渊就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了,因为他感觉房青玄不信任他,这一点比任何事都更能让他窝火。
刚才猛地挣扎,确实是牵扯到了痛处,但房青玄现在顾不得皮肉上的疼,他就怕太子听完会生气会冲动。
元长渊强行把他虏到了怀里,双臂交叉箍住:“你明知我舍不得你受苦,还故意说要去受罚,是想要威胁我吗?”
“微臣没有威胁殿下的意思。”房青玄长叹了一口气:“殿下静心听罢。”
房青玄被束缚在太子的怀中,身体动弹不得,只有嘴巴能动,他张开被亲得殷红的唇瓣,将真相告知给太子:“陆修竹曾找过江淮民,告诉他,江元已经无药可救,唯有将其彻底打碎,再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国度,才能真正的天下太平,江淮民因为对皇帝彻底失望,所以就听了陆修竹的建议,想要毁掉江元,让天下大乱,殿下把徐州治理得很好,江淮民就派人去教唆东家涨租子,制造动荡………”
房青玄说了很多,他说得越多,就感觉太子抱着他的那双手臂收得越紧,紧得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房青玄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江淮民组织天下文人学子来元京游行,最后逼迫皇帝同意变法……那个小庆子原是芸妃身边的内侍,而芸妃是江淮民的三妹……江淮民安排小庆子去挟持皇上,但没想过要杀害……只是没想到皇帝竟然自己跳了下去,血祭宫门了……”
说到这里,房青玄感觉太子在不可抑制地颤抖,这是愤恨到了极致。
房青玄忙抓住太子颤抖的手臂,轻声安抚:“殿下,我知道你应该很想杀了江淮民,但天下还不能缺了他。”
元长渊双目猩红,额头青筋暴跳,怒目横眉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江淮民,罪不可赦,诛九族都不为过。
元长渊起身,从木架上取下自己的深渊剑,怒气冲冲要去找江淮民:“我要杀了他!”
房青玄想要上前去拦,可不小心扯到了后面的痛处,再加上他腿软,甫一落地就跌倒了,而太子已经走出了殿门,门外的内侍无一人敢拦。
房青玄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大喊:“元宝!元宝!去拦着殿下…”
元宝听令上前去拦:“殿下,失礼了。”
元长渊重剑一挥,竟直接打掉了元宝的佩剑。
元宝见自己拦不住了,只得作罢,回到殿内,将大人扶起来:“大人,属下没能拦住。”
眼看着太子已经怒马直朝着江淮民府上去了,房青玄慌张说:“我要去御史台。”
元宝不懂大人去御史台干什么。
房青玄推了一把元宝:“快去追殿下,告诉殿下,我会替江淮民在御史台受刑,快去!”
江淮民现在不能死,死了谁来安抚那些文人学子。
元宝听话,骑马去追。
房青玄由小旺财搀扶着,坐上了轿子,前去御史台。
御史大夫正坐在大堂内审问犯人,只见房青玄仅穿着单薄的中衣就跑来了,由于脚软,过门槛的时候,还被拌了一下,竟直接跪下了,整个狼狈不堪。
御史大夫魂都吓没了,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心肝宝贝,是未来的皇…皇后……怎能跪他。
御史大夫放下惊堂木,连滚带爬走下去,给房青玄磕三个响头:“房大人这使不得,使不得………”
房青玄顾不上仪表,跪在地上没动,也没去扶起御史大夫,只说:“我犯了错,前来受罚,御史大人将我当犯人对待就可,拿刑鞭来吧,先领一百鞭。”
御史大人又猛磕了三个头:“使不得,使不得啊,这万万使不得!”
房青玄不容拒绝地呵道:“快去!”
御史大夫趴在地上:“太子殿下若是怪罪,实在担待不起。”
房青玄说:“就是殿下让我受罚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御史大夫没法再拒绝,只是想不通殿下怎么舍得罚自己的宝贝了。
小旺财也完全不信,在一旁哭哭啼啼地问:“大人,殿下真的让您受罚了吗?”
只是苦肉计罢了,若是他不这么做,怎能平息太子无制的怒火。
房青玄跪趴在地上:“我做的事情太过分了,受罚也是应该的。”
江淮民害死了皇上,是太子的杀父仇人,可他却要保江淮民,他这么做岂止是过分,别说领一百鞭了,让他受尽所有刑罚,都不足以平息太子的怒火。
房青玄也知道平息不了太子的怒火,当看到御史大夫拿着那条带刺的刑鞭过来时,他咬了咬牙说:“打吧,往死里打,留我一口气在就行。”
“不要,大人…不要…”小旺财张开手拦在房青玄面前,不准他们行刑:“太子殿下根本没说要罚,谁都不准动手。”
御史大夫也是左右为难。
房青玄呵道:“打!”
小旺财急道:“不准打!你们都不要命了,不准打!”
另一边,元宝快马加鞭追上了太子。
太子以为他又要阻拦,直接拔出深渊剑,怒呵:“拦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