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过于美貌, 但也不能背叛皇上啊……
秦诗柔时刻警告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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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幕之前,两边人马已经彻底拉来了距离。
宁知音这一边,“帝王”照常入住驿站,随行共有数百名扈从,看守颇为严格。
除却宁知音与“帝王”之外,还有几名女子被安排在天字号客房,女子皆戴了幂篱,看不清具体容貌,旁人只以为是帝王的其他嫔妃。
这一晚,宁知音陪同“帝王”就寝。
门扉关上,屋内再无旁人,隔着一丈远的距离,两人痴痴相望。
白日里不方便流露出太多情绪,但此刻,宁知音再也没忍住,一度哽咽,即便对方戴着人/皮/面具,她也一眼就能认出对方。
“你……这一年多来,可好?”宁知音到底是理智的,尚且可以压制自己的情绪。
男子笑了,嗓音温和如四月春风:“我甚好,是皇上命人救了我,等到此行回京,皇上就会替赵家平反,届时,你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宁知音一边点头,一边落泪。
“你我定要报皇上的大恩。”宁知音的意思是,皇上交代的任务,她与赵郎无论如何也要完成。
男子点头:“嗯,我也欠了皇上天大的人情。”
两对有情人皆往前迈出一步,即便长时间未见,但这一刻,并无半分陌生。
宁知音发自内心感激帝王。
天下人都以为帝王冷心无情、杀戮成性,但她知道,皇上只杀该杀之人,他心怀仁义,对身边的人皆真诚相待。但凡皇上承诺之事,从来都是金口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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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胥这边的队伍人数并不多。
一行人伪装成正常商贩队伍,入夜之后,寻了一家十分寻常的客栈入住,尽可能的掩人耳目。
家主夫妇自是要入住同一间客房。
对此,沈若汐倒是无所谓,反正,狗子每次与她亲近,没不曾真正迈出那一步。他仿佛在等着某个时机。
沈若汐当然不会相信,他当真是等她到十六岁。
眼下,诸多事都脱离了轨迹,也不知女主姜玥眼下身在何处。
狗子难道一点不关心?
还是说,他早就知晓?
【啊、啊、啊,想不通,真的半点想不通。】
【狗子,他到底要做什么呀?】
【狗子将我随身携带,只是想牵制沈家吧……】
【狗子到底知不知道,萧文硕、燕王他们,都会造反啊。】
尉迟胥推门而入时,刚好听见这一番小心思,他一双狭长凤眸微眯,薄唇微微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小狐狸,她知道的事,可真不少。
他已经观察了沈清一整日,并不觉得沈清有多少智慧。
所以,小狐狸所知道的一切消息,都是从何处得来?
难道沈家藏了什么高人不成?
尉迟胥不得而知。
这始终是一个谜团,是尉迟胥也一时半会无法查明的谜团。
沈若汐听见动静,抬首望向尉迟胥,男人着一袭白月色锦缎长袍,白玉冠束发,清隽眉目如皎月星辰一般夺目,除却绝世容颜之外,他的腰身实在修韧笔直,高大的身量如高原松柏,他单单是站在那里,就极为吸引人的目光。
沈若汐目光一滞,无意识的吞咽。
【好看呐!】
【真俊!】
【这人是谁?是狗子么?】
尉迟胥:“……”
换了身衣裳,就不认得他了?
沈若汐回过神来:“夫君,你来了呀。”
尉迟胥一愣。
听惯了“狗子”这个称呼,他已经默认了。忽然听了“夫君”二字,他竟颇为不适。
不过,也甚是悦耳。
仿佛无论是什么称呼,只要是出自沈若汐的嘴,就别具一格的好听。
他还可以继续听下去,听她一直不停喊着夫君,最好是用那种得荡起伏的语调喊他。
思及此,尉迟胥的眸色不由得暗了几分:“夫人,这一路颠簸,辛苦你了。洗澡水已备好,你要一同沐浴么?”
出门在外,自然比不得宫廷,但盛暑天的确需要每晚沐浴。
他邀她共浴啊。
真是不安好心!
尉迟胥已经行至美人面前,兀自端起桌案上的茶盏,他仰面饮茶时,一双眸子也直直望着沈若汐。
沈若汐仿佛被蛊惑:“好呀。”
谁怕谁?
她反正不会觉得自己吃亏。
心念一转,世间一切都不是事。
尉迟胥搁置下茶盏,清隽面容看不出多少情绪变化,他握住了沈若汐的手,将她拉起的同时,就将人打横抱起,这便往屏风后方走去。
客栈简陋,好在五脏俱全。
沈若汐毫不避讳,当着尉迟胥的面解开衣裳,褪去了一身的束缚。
而尉迟胥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素来清隽的面容逐渐泛上一层不太正常的潮红,但神情似乎还是正经依旧。
沈若汐大剌剌的面对着他。
尉迟胥终于没能苟住,眼神忽然躲闪,但此刻,他自是不能临阵脱逃。
沈若汐催促:“皇上怎么不快些?”
尉迟胥:“……”
好得很!
比他还能放得开!
尉迟胥自行解衣,动作十分迅速麻利。两人皆坦诚相待时,又都鬼使神差的红成了柿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