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查到了么?”
“已经查到少阳瞿永的下落,在逢春客栈往北的城北杜家荒宅中,目前仍在昏迷。”
“好。”清葵站起身来。“我们马上过去。还有,隐使是否有什么异样?”
“已经按照门主的吩咐让人注意隐使。他之前已经出去了,似乎是在寻找藏音楼那一队人的下落。”
“好。你先走罢,让人守着瞿永别让人发现。”
“是。”
隐者胥行了个礼,起身一跃,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在房间里。
傅云一脸不可思议。“这个人……”
“这是只属于我的隐者。”她微微一笑。
“清葵她怎么会把所有的弟子都交到萧悔之和宋成碧手里?”丹君替傅云解疑:“她有只属于自己的隐者和术者。”
傅云低下头,神情顿时有些郁郁。
“放心罢。”清葵看出他的心事。“你的药部并没有我的人。整个天水门,除了你和丹君,我还能信谁?”
傅云神情舒展开来。“那我们现在去找那个瞿永么?”
“我和丹君去就行了。你留在这儿,帮我做另一件事。”清葵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两句。
傅云瞪大了眼。“要用这个?”
“不错。萧悔之今日的异常一定跟魔门有些关系。我得搞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好。”傅云点点头。
城北,杜家荒宅。
这儿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在战乱中被丢弃便荒废至今。宅院中荒草丛生,毫无人气,只剩得残瓦断垣,破旧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和爬山虎。
清葵和丹君在隐者胥的带领下,绕过几段残破的回廊,进入到里宅的一间花厅里。
瞿永果然躺在里面,紧闭双眼。他身边还守着两名隐者,朝清葵行了礼。
清葵蹲下身,伸指按上他的手脉,沉吟一刻,忽然笑了一声。
“怎么样?”丹君不掩心急,忍不住开口问。“他这是怎么了?”
“等等。”清葵示意她别急,先转向隐者胥。“你们找到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别的人?”
“没有。”胥摇摇头。
“这么说,他们是有意要放瞿永一条生路。”清葵叹了一声。“只可惜就算救回来,他也得恢复好一阵子了。”
“清葵,听你的意思,这件事还不是那个洪易一个人做的?他还有同谋?”
“那个人恐怕也根本不是什么洪易。”清葵站起身来。“他们没有干脆杀了瞿永,本来是想利用他做挡箭牌,可惜事情却被魔门破坏了。我们先回去罢。”
“那他——”丹君指了指地上的人。“就让他在这儿?”
“他中了毒。我们先回去想办法配出解药,再让少阳派来找他。”清葵转向隐者胥:“你跟我回去,让他们好好守着。”
“是。”
“那个瞿永究竟中的是什么毒?”刚回到客栈房间,丹君便忙不迭地开问:“清葵,你这表情实在……”
“实在如何?”清葵挑眉。
“实在让我很恼火。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说啊……别卖关子了!”丹君急得抓耳挠腮。
“好好好,我说我说。”清葵无奈。“说来也巧,他中的毒正是你当年中的‘浑水噩梦’。”
丹君一呆。“就是那个会让人变白痴的药?”
“不错。中此药之后的会将中药前一个时辰印象最深刻的事忘记,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昏迷,昏迷十二个时辰后再醒来便成了白痴。”
“为什么那么麻烦给瞿永下这种药?干脆杀了他不是更好?”丹君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做了这些事,究竟想干什么?”
“让我慢慢说。”清葵示意她冷静下来。“我想他们本来的目的是郁沉莲。”
丹君睁大了眼。
“根据隐者胥的调查,这瞿永应该是这场比赛之前才被换掉的。选在这个时候,正是因为他和郁沉莲的比赛被定了下来。他的兵器上的确抹了毒,想来是为了趁郁沉莲胜利之后的懈怠之机袭击于他。在这擂台之上只有他们两人,郁沉莲自然不会料到名门弟子会行偷袭之事,被袭中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让冒充瞿永的这人伤了郁沉莲,再将真正的瞿永换过来。郁沉莲一死,瞿永又因为浑水噩梦成了白痴,这件事便成了悬案,只能不了了之。”清葵魅目微眯:“谁知道魔门却半途插了进来,坏了他们的事。”
丹君听得心惊肉跳。
“清葵,照你这么说,这些人是——”
“镇北将军的人。”
“他这些年暗地里追杀郁沉莲还不够么?到现在还不放弃!”
“他当然不会放弃。一旦郁沉莲找到证据回到北都,他和他女儿的处境便很危险了。”清葵叹了口气,目露恨意。“诛杀镇国亲王的侧妃和世子,罪名可不小。是他将郁沉莲逼到不得不反抗的地步。”
“那魔门又为何……”
“有两个可能性。第一,魔门可能被人利用,这其中有误会。第二,”清葵皱了眉。“魔门的人刻意在保护郁沉莲。”
丹君目瞪口呆,半响才反应过来。“越来越复杂了。”
“其实一点儿也不复杂。”清葵笑了一声。“现在我们就帮少阳派一个忙,替他们救了瞿永罢。”
“你有解药?”
清葵摇摇头。“我虽然会解,一时半会儿却配不出来。不过另一个人一定有解药。”
“谁?”
清葵冲她暧昧地笑了笑。“你的未婚夫。”
“秦峰?”丹君面上微红。“他为何会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