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了君少飞的面前,木头很慷慨地对他说:
“你一定站累了吧?我让你下去歇歇好不好?”
少年皱皱眉,少年说:
“尽管放马过来。”
木头说:
“痛快!”
木头“嗖”一下在少年的面前变成了无数重的幻影,少年看不见剑光,因为木头的剑是锈的,少年更看不到木头出手,因为木头飞快地左砍右剁上削下刺,在息之间使了九九八十一招。
木头收手,临风吹动的她的发轻轻拂过了她高举的剑,她喊:
“你动一动。”
拿着假定光剑的假君少飞手轻轻地颤了一下,那把假定光剑一下就化成了一堆粉末被风刮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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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木头就这么展示了华山派博大精深的剑法,还有手上朴素却很实用的宝剑,于是台下的江湖同道们不禁都跌了跌,喊道:
“木满满,你那什么剑?”
木头大声喊道:
“定光剑。”
众人不作声,几千人的场子硬是静得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得见,众人齐刷刷看着萧清风,萧清风沉声道:
“木姑娘可有凭证?”
木头说:
“俺也认识一个叫君少飞的,他说这把剑是定光剑!”
台下哄然,萧清风的脸挂不住了,萧清风没料到还有这个关节,萧清风原以为他斩草除根除得很干净。萧清风很大气地说:
“今日萧某请武林同道前来,只想试剑,没想到还要试人,萧某还是那句话,木姑娘可有凭证?”
木头不说话,木头看着手上的锈剑,挠挠头,这时,台下人山人海突然自觉让出道来,原来是江湖百晓生马天眼骑着忽哧忽哧的小毛驴赶来看热闹了。
木头喊:
“马掌柜,你说?”
马天眼的毛驴不屑地打了个响鼻,马天眼掂量掂量手上的茶壶,笑眯眯道:
“我只喝茶,说事,大家听听就成。”
武林同道很卖马天眼的面子,毕竟大多数人的那点小把柄都被马天眼握在了手上。
马天眼说:
“相传三百年前,君家出了个叫君子兰的剑客,他很穷,穷得只买得起一把只会生锈的剑。”
马天眼都说得这么通俗了,众人的眼神不由得刷刷落在木头的剑上。马天眼咂巴两口茶,接着道:
“君子兰后来练了一种剑法,一种拿自己的血喂剑的剑法。这剑法啊,那可真是妙!”
“怎么个妙法?”群众在喊,高手们在心里嘀咕。马天眼道:
“总之是极妙的剑法,可是剑术再高,人总是要死的,但是剑不会死,这君子兰的血养了这剑,这剑就变得很霸道,更玄的是,这剑渐渐也有了灵性,会认主。”
“哦”众人明白了,木头点点头,马天眼说:
“让两个君家后人滴血认剑便可。”
萧清风觉得不妙,萧清风阻止道:
“马掌柜,此等子虚乌有的传说,不可尽信。”
马天眼不跟萧清风说,马天眼很尊重地请少林寺住持圆通大师:
“圆通大师,当下之计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您看如何?”
圆通点点头,圆通气定神闲地安排道:
“让两个孩子试试罢。”
圆通大师的话还没落地,远处树上的空空就把阿飞高高地抛了过来,木头很配合地扛住了阿飞的腰,妥妥当当地把惊魂未定的阿飞放在了台上。
阿飞觉得出场不重要,阿飞满心想的是马天眼的话,滴血试剑的确太玄,他没有听爷爷提起过,但是他觉得马天眼说的话一定不是空穴来风,于是,阿飞很有底气地冲着对面的假君少飞喊:
“你先来!”
假君少飞的脸很白,他的手腕还很痛,可是他紧紧闭着唇,他求助地看了眼萧清风,萧清风脸上很淡,漠不关心的淡,假君少飞绝望了,他跪在地上喊:
“我不是君少飞!我是……”
他还没来得及接着说下去,他就卟嗵一声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木头眼疾手快往君少飞脉门上一探,冲大家喊:
“晕了!”
众人伸长了脖子要看热闹,台上的掌门们也坐不住了,本来好好的审公案审到一半犯人晕了,这算哪档子事?
马天眼也不骑毛驴了,马天眼喊道:
“让我把他带回去。”
萧清风不说话,萧清风能说什么,这等烫手的山竽,他接了指不定众人嘴里说出什么好听的来。
马天眼把少年扔上了毛驴,木头突然觉得马天眼专门骑毛驴来就是为了来带走这个少年,于是,木头看马天眼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敬,马天眼真乃神人也。
假君少飞走了,这滴血的戏码还要演,毕竟大家眼睛睁得大大地盼着呢,所以,阿飞狠狠地咬开了手指,将血抹在了木头拿着的定光剑上。
场上又静了,一盏茶的时间在压抑的气氛中溜走,马天眼和假阿飞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可是剑还是剑,锈还是锈,血还是血。
于是,感觉被耍了的江湖喽罗们嘴里骂骂咧咧着将小石子像暴雨一样狠狠地往台上丢,无奈的木头一手拎着剑一手拎着阿飞躲到了唐老爷子身后。
木头觉得这次来势太汹,大概只有精于暗器的唐老爷子挡得住。
果然,唐老爷子“哼”地一声站了声来,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噤声,门主就是门主,唐老爷子问:
“萧盟主,我们散了罢。”
萧清风觉得自己很没本事,说什么都不太算,谁叫他年轻呢?其实他也三十好几了,要怪只能怪三门九派管事的个个都是上了年纪的前辈,再说他没有必要为了一把定光剑把场面闹得不可收拾,于是,萧清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