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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兔惊魍魉(128)

元宝柔声柔气道:

“这剑是相思剑,天下无人能拔开,特地带来只是请平阳叔观赏一番。”

“如此,还是由我代为收下,一会开宴再赏不迟。”

“这样也好。”

元宝干脆应下,海棠这才把剑交到谢子余手上。

过了角门,一行人终于来到一处白玉石花台,花台四面皆是桃花,春日花香浮动,落花零落在地,胜过许多织毯,而这花台仅一条小路与外相通,花台上宫灯高悬,映桃花如胭脂色。

台上已摆好了长席,婢女侍立两侧,元宝细细一瞅,未见平阳与欢歌师傅,只是上首右侧坐了夜无忧,夜无忧闭着眼支颐沉思,指尖碾着朵桃花,高深莫测的样子。

而夜无忧旁边坐了一个气质清贵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身后还站了个管家,谢子余一见此人,便上前道:

“父亲,客已请来了。”

原是南静园的主人谢老爷,谢老爷点点头,谢子余便请元宝和莲儿落座,坐的正是谢老爷对面的位置,谢子余自己则坐在莲儿的下首。

谢老爷座位再往下,又是个熟人,正是这天下首富陶老爷,陶老爷一旁又空了两个席位,才又坐了一个人,正是卢长留。

元宝看见卢长留,不由挑了挑眉,待元宝和莲儿稍坐,园中忽闻爆竹声声,抬头便见满天绚烂的焰火,明明灭灭的,好看得紧。

闹了有好一会儿,才见又有两人往桃花台这过来,竟是陶青青与陶仁彦,这两人难得脸上同时挂着笑,叽叽喳喳吵的什么“焰火花色还是我点的高妙些”,原来刚才天上的火树银花便是这两个人玩耍游戏。

而这两人似常来南静园,也不客气,喊了谢老爷一声,便落了座,正是陶老爷下首空下的两个位子。

而陶仁彦这才看见元宝,又看了看莲儿,又站起身来冲元宝大咧咧道:

“师傅,那回我进衙门,是您使的坏?幸亏谢伯伯还有卢大哥深明事理,不然我小小年纪,岂不要呜呼哀哉了。”

陶仁彦说了这话,夜无忧才睁开眼,望了眼元宝,又冷冷看了眼莲儿。元宝眉头一皱,陶仁彦这话,简直是让元宝一气得罪了谢陶卢三人,元宝静声半晌,忽蹦出句道:

“仁彦,你裤子掉了。”

陶仁彦低头,自己里头穿的那条裤子果然顺势滑落,陶仁彦快手提住,却早已来不及了,陶仁彦脸羞得通红,忙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元宝这时故意将右手摆在桌上,指间摩裟三个薄薄的刀片,轻描淡写道:

“仁彦,我刚才只是打偏了,若再往中间几分,你们陶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

陶老爷的脸色原先还好,如今已是铁青,而夜无忧忽而大笑,卢长留与谢子余也是面带微笑,惟谢老爷与陶青青事不关己的样子。

莲儿握住元宝的手腕,轻轻抽走了三枚刀片,丢在桌前的一杯清茶里,微笑道:

“不要吓坏小孩子。”

却不料那刀片落进茶里,忽嘶嘶冒烟如滚沸般,元宝撑着下巴,对重新坐好的陶仁彦轻笑道:

“仁彦啊,我忘了说了,这刀片上还淬了毒,即使擦破皮,也是会死人的哦。”

陶仁彦脸色煞白,却仍要强道:

“师傅,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元宝点点头,无所谓道:

“那就继续喜欢罢,难说哪天我把莲儿休了,再考虑考虑你。”

莲儿委屈地看了眼元宝,元宝眨了眨眼睛,又气死人不偿命地加了一句:

“我是说下辈子。”

夜无忧惆怅一笑,陶仁彦垂头丧气,谢老爷终于微笑道:

“没想到九弟的徒弟这般了得,甚好甚好。”

这时,只听有人高声应道:

“九弟这个称呼听来总是别扭。”

原是欢歌师傅的声音,他与平阳相偕而来,花台小路略窄,平阳以一介皇帝之尊,竟稍让了几分与欢歌先行。

才这么几分,却足见欢歌地位之高崇。

元宝心底佩服,谢老爷仿佛司空见惯,而卢长留与夜无忧皆皱了皱眉。众人起身,而元宝与莲儿自然也顺势而为,待平阳落首座,欢歌坐左侧,众人方复坐下。

侍女们忙上前来斟酒,各色菜一一端了上来。

而平阳未语先笑,一派温和,开口只问夜无忧道:

“来南静园的路堵了?”

这话平阳不问元宝,也不问南静园的园主,单单问夜无忧,深意不言而喻,而莲儿若有若无一笑。

夜无忧面色虽无惶恐,但也算受了些警告,只道:

“儿臣不知。”

儿臣这话听来尤其寡味,原来夜无忧正月里,太后与谢皇后齐力撺掇,又命了些大臣写折子煽风点火,平阳便将夜无忧过继到膝下,由侄儿名副其实成了儿臣。

这事也堪堪称奇,只听过寻常百姓家如此,没料到皇家也兴这套。

元宝嘿嘿一笑,朝夜无忧道:

“原来是太子殿下,师傅,你说我用不用行礼?”

元宝这话最没头没脑,却一下拉扯了欢歌,还揶揄了夜无忧,偏偏视平阳皇帝于无物。欢歌率先饮了杯酒,道:

“既然是太子殿下了,当然要行礼,不过是行臣子之礼还是夫妻之礼,阿宝你想好了么?”

欢歌倒打一耙,元宝终于晓得光顾平阳道:

“平阳哥哥,你答应过我一件事,我现下想好了,可以说罢?”

平阳叔了如指掌,轻轻一笑,点点头,元宝正经道:

“求皇上赐婚与我和莲儿。”

“赐婚呀?”平阳叔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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