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一端,且说正事。莲生担心元宝中毒太深,便不顾元宝抵抗,点了她两处大穴,怎么料元宝被点完穴后仍生龙活虎,挣扎个不停。
莲生无奈按住元宝的手脚,问道:
“元宝你这是怎么了?”
元宝的眼神初时清醒,一时转为迷蒙,接着又目露凶光,一股嗜杀的冷意慢慢散将开来,惹得一向浸心净化佛法的莲生也不由一骇。
但见元宝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乌黑,嘴唇眼角也紫得吓人,仿佛厉鬼一般,但听元宝用沙哑的声音道:
“莲儿,你怎么不走。”
莲生摇头道:
“我师傅让我跟着你必然有他的道理。”
元宝冷冷道:
“你还说我是老实人,其实你比我还老实,我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你把眼睛闭上。”
话说这是元宝第三次跟莲生说让他闭上眼,记得第一次莲生闭眼,元宝在他脸上种了莲花成了她的人,而第二次莲生闭眼,差点把命丢在西域食人花的大嘴里,这次,莲生还是没有学乖,老实地闭上了眼,只听咔哧一声,莲生觉得自己的脖子有温润的液体汩汩流出,莲生想,原来元宝还吸人血,莲生想吸就吸吧,只是不知怎么莲生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次日,莲生醒来,只见一个整整齐齐恢复原状的元宝正趴在床边,一见莲生醒了,兴奋道:
“莲儿,你醒了,快来喝补血的东西。”
说完元宝从桌上抬来一盆冻猪血,元宝挥着大勺道:
“莲儿,啊,张嘴。”
莲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有两个小孔,莲生颤颤道:
“元宝,你什么时候还吸人血了?”
元宝低声道:
“从小就喜欢吸。”
莲生脸色一白,元宝正经道:
“后来我师傅教了我一套武功压制住了魔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昨夜月圆,又加上那药丸毒性的催发,才又犯病的。”
元宝说得好像天要下雨和尚要念经一般稀松平常,莲生不由颤声道:
“那以后还犯吗?”
“不知道,昨天锦瑟来了,给我送了一颗清心玉露丸便好了。”
莲生不由在心里想,元宝大概是吸饱了他的血才好的,莲生这么一想,不由打了个冷颤,元宝看见了,连忙用被子将莲生捂紧了,安慰道:
“我以后犯病去吸别人的血就好了。”
莲生想到昨夜元宝那般咬住别的男子的脖子,总有些不舒服,嘴上却道:
“元宝,你这病得让我师傅看过。”
元宝点头道好,接着又像坐不住一般道:
“我去看看那鱼死了没,莲生你在这里好好歇着,饿了吃猪血补补。”
说完元宝又奔门而出,不一时又奔门回来,只见元宝闪亮着大眼睛道:
“莲儿,鱼死光了。”
莲生神色一紧,元宝咬着牙恶狠狠道:
“我们黑衣楼的规矩,只做黑吃黑的事,现在既有人先作了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着元宝又要出门,临出门前元宝又倒了回来道:
“莲儿,上回我将易筋经从少林寺带出来时,无白大叔好像说让你学了里面的武功就能制住我的魔性了。”
说完元宝三下五除二蹬上墙,又飞檐走壁而去,而床上的莲生终于意识到元宝做买卖的手段只赚不赔十分厉害。
1.8
元宝此去倒不为别的,只去看看那薛氏夫妇跑了没有,果然,这两人一早就离开了天下堡,元宝报现仇的计划落了空,怅然地准备到悦来客栈喝上一点好酒调节一下心情。
悦来客栈还是那样经典的悦来客栈,往来的人物总是雄纠纠气昂昂带着看家的兵器,豪气地甩下银子叫上大坛酒,划拳斗酒谈天说地。
元宝很秀气地要了一个靠窗的雅间,一个装满美酒的酒壶,再就着个小酒杯浅酌慢饮,终于等小二上齐了菜,元宝道:
“你给我叫贾掌柜过来说话,就说是君少飞大侠找他。”
话说贾掌柜原是无名之辈,十几年前曾冒充君家之后,即元宝的师哥君少飞,与当年的金陵盟主勾结,合谋骗去君家宝剑定光剑,后来一番变故被人识破无处容身,而当时的悦来客栈总掌柜马天眼怜其年幼无知,收他作了徒弟,还给他改了名字贾飞,即假飞之意。
故而当小二懂事地递完话,贾掌柜便十分赏脸过来了,掀帘却只见眼前一个相貌普通的小姑娘,不由道:
“小姑娘不知有何赐教?”
元宝点头示意贾掌柜坐下,倒了酒才道:
“百晓堂的消息如今怎么个价钱?”
悦来客栈正是江湖上百晓堂的耳目,也是卖消息的地方,贾掌柜一看是做生意的,也不欺元宝年纪轻,公允道:
“那看是什么消息了?”
元宝直接道:
“神医薛良水如月夫妇与天下堡萧家的恩怨。”
贾掌柜打量了元宝几眼,尔后有小二进门与贾掌柜耳语了几句,贾掌柜道:
“原来是元宝姑娘,不知元宝姑娘为何不用自家在万花楼的眼线,却偏偏要上悦来客栈打听。”
元宝没想到贾掌柜这么快就弄清了她的底细,佩服之余,便老实道:
“自家人办事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而且万花楼怎及得上百晓堂这家老字号有口皆碑。”
元宝给别人戴高帽的本事也练得极好,贾掌柜微微一笑道:
“那元宝姑娘请准备好三百两纹银,我去拿消息。”
元宝且用着菜,从窗户正可看见街上的唐果正摇着扇子漫步,元宝不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