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点点头,劝慰道:
“萧二公子,你不要冲动,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莲儿又靠了过来,元宝往后一退,又道:
“莲生公子,听说你和适才的上官姑娘订亲了,你现在这样纠缠着我,是不是不太好?”
莲生脸色发白,道:
“我知道你怪我,只是也许,你在我的位置,兴许也会和我一样,如此,但我却不能告诉你其中的缘故,你知道了,兴许又会说我老实可欺,但我这么做,却也算是一因得一果,我想元宝你会懂的。”
莲生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元宝听着心烦,元宝反问道:
“那你且管你的因果,又来缠着我作什么?”
莲生叹口气,老实道:
“我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
元宝喃喃自语,猜不透心却开始伤了,只愿马上走了。
莲生看着元宝头也不回,不禁黯然。
莲生去了一家小酒馆,莲生平素不爱喝酒,所以莲生从不知道酒是这般好的东西。
莲生一壶一壶地饮着,不知饮至了夜深几许,只是那样子格外凄清。
而元宝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静静站在了门外,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莲生喝酒,而元宝的手上,正一下一下地捣着药。
这个药曾经派上过用场,这个药叫做真心草。
元宝就那么戏剧性地在暗夜凉风中边捣药边看着莲生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捣好药的元宝花了几两银子给莲生付了酒钱,还顺便让小二把不醒人事的莲生扛到了客栈二楼。
小客栈五藏俱全,元宝让小二把莲生丢在了床上,最后挥挥手,小二挤眉弄眼看了看暖昧的元宝还有莲生,心里想着最近江湖人士愈来愈开放,越美的女侠越喜欢倒贴,啧啧。
元宝瞪了小二一眼,小二心一怯,终于识相地走了。
元宝坐在莲生身上,野蛮地将真心草汁滴进了莲生的嘴里。
莲生呜呜挣扎,元宝一掌就打在了莲生脸上,莲生虽然喝醉了,倒被这一掌打醒了,眼前朦朦胧胧是元宝的样子,心里竟十分欢喜。
只听莲生口齿不清道:
“阿宝,你的脸,怎么又易容了?不过幸好你的眼睛,我总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元宝低下头,元宝想起初见莲生时,她扮成月宫仙子时,莲生也是一眼就识穿了,元宝愠恼道:
“我还没问你呢?你管我作什么?”
莲生温驯地闭上眼,道:
“你爱问什么就问吧。”
元宝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私奔?”
莲生不说话了,元宝觉得这药份量不够,于是又往莲生嘴里灌了一点。
元宝刚要问话,莲儿却紧紧闭上了嘴。
元宝脸上更恼,道:
“看来你是变心了,既然你变心了,以后不准缠着我。”
莲生久久,挤出个“好”字。
元宝一怔。
莲儿肯为她跳下悬崖,莲儿肯为她挡刀剑,莲儿约过她私奔,莲儿曾和她一起陷进食人花要同归于尽,莲儿还要替她承下极乐楼楼主的名头对付那个臭名远播的毒公子凤良。
温驯的莲儿是平素喜欢颐指气使的元宝使唤得最顺手的人。
可是莲儿宁愿与上官艳订亲,也不愿跟她私奔。
元宝对着莲儿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
床上的莲儿真心草药效发作,喃喃道:
“阿宝……其实……我只想跟你一个人……私奔……”
可是,元宝已经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是煽情的开始。。。。。。
4.6
天还没亮,元宝就回到了极乐楼的总坛。
总坛出乎意料的静,没有漂亮女侍来迎她。园里秋叶飘落,层层叠叠,元宝弯下腰捡起了一片,指尖那片暗红色的叶,沾了几滴鲜血。
元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慢慢迈进了才热闹了几天此刻又冷清得要命的房舍。
前后上百间房,一个人也没有。
元宝心底不得不沉重起来。
天已大亮,元宝给脸上抹了点泥,便往沧浪剑派行去。
元宝才出了园门,就看见街上的人疯了似的往东口的告示牌奔,元宝被人潮推着也往东口跑,这时,元宝的眼角仿佛又瞥见了一头驴。
自上回被驴撞了腰之后,元宝心有余悸,可这回的情形,似乎还是无处可逃。
果然,一头奔得像一阵风的青驴像上回一样,驮着一个糟老头,在人潮中杀向了元宝。
就在这弹指一瞬间,元宝的衣领被人从后面提了起来。
最后,元宝发现自己也骑在了那头驴上。
关键是,元宝还是和一个镶金牙的糟老头子共乘。元宝从没有想过,原来一头腿脚利索的青驴坐起来也能这么舒服,急速后退的人潮,飒爽的清风,元宝此时惟一的烦恼,恐怕就只剩下马天眼一明一灭的烟杆吐出来的呛味。
只听马天眼道:
“宝娃,你这新脸,即使抹上泥,也颇有你外婆当年的神韵。”
马天眼的神通,元宝早见识过了,所以元宝也不装模作样了,反问道:
“马前辈,您又出来遛驴呢?”
“驴子憋久了,总得出来撒撒欢嘛,就像江湖太平静了,我老人家就得折腾折腾,不然那《江湖外传》哪来的新闻?”
元宝拽起驴尾巴捋了捋,驴不乐意了,用力颠了颠,但马天眼与元宝仍坐得四平八稳的。这哪里是在骑驴,分明就是在练轻功。
元宝悠闲道:
“这么说,街上这么多闲人乱跑,要看的是您整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