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
他说:“这里还有星星呢?”
天花板上的荧光星星亮闪闪。
她说:“数一数星星,很快就困了。”
他说:“我们回家弄一个九大行星投影,空中轨道运行,一定很催眠。”
她笑了,说:“小时候,我爱追着我妈问,我从哪儿来的。我妈说,从庙里抱回来的。我妈还说,庙门口有很多个土篮子,别的土篮子里的宝宝也很优秀,但我眼睛最大最漂亮,她才勉强选了我。”
李茂笑了,捧着纪元的脸,说:“眼睛是很大,我亲一口。”
她闭上眼睛,他温柔地亲了一口。
她轻声说:“茂,下次别给我妈钱了,她爱赌钱,对她没有好处。”
他说好,抱她在怀里。
她很安心,慢慢睡着了。
纪元离开老家,和李茂回到本地没几天,小叔公的闲庭帖就由专门的艺术品运输公司托运过来,委托拍卖了。
小叔公还送了很好的古墨给李茂,打电话叮嘱他,常常练字,不要荒废。
李茂得了晴雪帖和闲庭帖,加上几个月募集的藏品,做预展,做宣传。
无论成交额,还是关注度,拍卖会都很成功,引人侧目,廖家叔伯们也注意到了。
拍卖行站稳脚跟,重回正轨。
纪元的小叔公看李茂能干,专程打电话给李茂,说他有一位老友姓秦,巴蜀人氏,手上有金农的梅花想拍卖,一直选不到入眼的人,李茂正合适。
虽说金农的梅花最难缠,能买到弟子习作就不错了,但机会难得,李茂答应了小叔公,去巴蜀拜访小叔公的老友。
临出门,李茂对纪元说:“天冷了,我想要毛衣,元仔,你会织吗?”
纪元说:“我不会。”
他缠着问:“围巾呢?”
她说:“我试试吧。”
李茂去外地,半个月不能回来,纪元自己参加入门资格考试去了。
考完试,人闲着,她买了一本编织书研究,买了一团毛线球练手,最后织了一条格子十分不规则的深蓝色围巾。
她觉得凑合用,没再改进。
晚上,宋玫找纪元喝茶逛街。
两个女人坐在江边的茶餐厅,看着夜景。
宋玫说:“我跟我婆婆周旋久了,发现人整人,无非那五招。”
纪元问:“你这是进了哪儿的深宫?连整人的法子都总结出来了!”
宋玫笑了,说:“元儿,你听我讲呀!我婆婆整人第一招就是暴力,不掐我,一去我家,掐我种的花,掐我养的猫。”
纪元脸沉下来。
宋玫说:“第二招造谣生事,总跟亲戚朋友说我怎么不孝顺,怎么不会过日子。第三招法律手段,经常怂恿尚飞和我上法院闹离婚。最后两招,用财势与权势压人。我婆婆,心里但凡有个不舒坦,就说要撤了尚飞的职务,断了我们家的经济来源。”
纪元越听越心寒,问:“尚飞怎么打算的?”
宋玫说:“元儿,尚飞和我要换城市了。”
纪元有点意外,想了想,轻叹说:“这样也好。”
宋玫说:“尚飞有你爸撑腰,准备去隔壁城市组建新的分公司。我呢,在家也行,找新工作也行。还有,你爸已经把合资公司里尚家的股份买下来了,他在物色本地人接管尚飞的职位。我听尚飞的意思,你爸觉得李茂最合适。”
纪元没说话。
宋玫说:“元儿,你跟李茂提一下。拍卖行请人打理就行了,不用时刻盯着。投资这一块,才是李茂的专长。”
纪元嗯了一声。
宋玫对本城恋恋不舍,喝完茶,拉着纪元去搭水上巴士。
游轮驶过一座座跨江大桥,岸边地标建筑高耸,光彩夺目。
宋玫说:“风景如画!”
纪元笑着说是。
两三天后,李茂回来了,带回一盒酒心巧克力,灌着巴蜀的白酒。
纪元吃了好几个,微醺,问:“那幅梅花怎么样?是真迹吗?”
李茂微微一笑,说:“明年春季拍卖,这幅梅花可以增添许多光彩。”
纪元笑了,说:“长辈们都喜欢你。如果有一个长辈想请你去投资公司帮忙,你去不去呢?”
李茂说可以考虑。
纪元嗯了一声,去露台浇花,喂鹅仔吃蔬菜。
李茂戴上纪元织的围巾,正感觉美的很,瞥见落地窗外踱步的大白鹅,问:“元仔,为什么鹅仔有条和我同款的围脖?”
纪元说:“我用剩下的毛线织的,不能浪费。”
李茂问:“那怎么不给绢姐织一条?”
纪元说:“绢姐脖子太长。”
“……”
原来这个家里,鹅仔的地位已经和他持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茂和纪元的特点就是在逆境中,仍然积蓄力量,春风一到,他们就扶摇直上了。
李茂给纪元妈妈钱,是不想纪元妈妈缠扰纪元。他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的,他想为纪元抵挡一下。
宋玫婆婆多作怪,所以儿子儿媳都躲着她,人闲着,不如跳舞,跳广场舞也好啊。
……
最近听到一首广场舞曲,很浪很漫,先存起来,老的时候用。
歌曲选段如下:
天上星星数不清,个个都是我的心,纵然有几片云飘过,遮不住闪亮亮的情~
心串串 心蹦蹦 脸儿红~
都是为了你~yi~yi~
(?′?`?)*??*
村里菜市场开通了财富热线,美甲店开通了微商招商部,只有土豆老板驾着电动车,在资本主义的浪潮中保持了朴素。
~( ̄▽ ̄~)~
☆、chapter 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