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觅沉默半晌,不知说什么是好。
正巧吹风机关了,她正想问“吹干了”,脖子处传来一阵酥麻感,细细密密的吻随即落下。
意识模糊间,舒觅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都没有陪对方去上过课…… ”
*
第二天早上,舒觅站在卫生间一脸哀怨。
脖子上的吻痕着实显眼,若是在家也就罢了,可今天是周一,逃也逃不掉的专业课可如何是好?
她叹一口气,涂了些遮瑕膏,又扑上粉,勉强遮住一些。
没办法,只能穿了一件小高领的衣服,又把头发拨到前面来,伪装得倒也自然。
周一上下午都有课,是以舒觅中午便没回家,而是和同学一起在食堂吃饭。
研究生是两人间,按理说周翘应该是和舒觅分在同一间的,可舒觅不住校,她便和其它专业的女生调剂到了一起。
眼下,却不禁好奇道:“舒觅,你们家是C市哪里的啊?”
舒觅抬眼:“我不是C市人,我是Y市的。”
“啊……”周翘恍然大悟,却又疑惑,“那你为什么不住校啊,住校多方便啊,你在外面租房子住吗?”
舒觅勉强咽下一口饭:“算是吧。”
“你在哪儿租的啊?价格怎么样?”
舒觅舔了舔嘴唇:“芜林区那边,价格……”她想了想,那边都是别墅区,“不怎么便宜。”
“芜林区?!”周翘惊讶道,“那么远?”
舒觅笑了笑,不自然地揽了揽头发。她总觉得说自己已经结婚了的话颇有些奇怪,何况她与周翘也并没有多么熟,也怕她声张。
周翘却不再问了,只因她眼尖地发现舒觅脖子上隐约露出的痕迹,心下了然,只道是和男朋友在外面同居,难怪不愿住校。
*
下午一点,席遇和姚安在办公室讨论项目。
商量完后,席遇看了一眼手表,拿起手机便要出门。
姚安疑惑地看他一眼,问:“你要出去?”
席遇头也不回,淡声道:“嗯,去上课。”
去上课?!
姚安又一次惊掉了下巴,这是玩得哪一出?
*
舒觅吃过午饭后,周翘邀约她去宿舍坐坐,舒觅倒也欣然前往。
到了时间,二人一起去上课。
舒觅刚刚踏进教室,却见最后一排坐了个极其眼熟的身影。穿着银灰色棉质衬衫,一手插兜,一手在手机上流连,微微垂首,坐姿懒散,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她顿时心下一惊,三两步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引得前面的女生纷纷侧目。
周翘虽一脸茫然,却还是跟着过去。
舒觅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席遇早在舒觅走过时,便抬眸注视着她,此刻闻言,只是眉尾微挑,好笑道:“来陪你上课啊,你昨晚不是在抱怨吗?”
舒觅哭笑不得,好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吧。
周翘见二人这幅熟捻的相处模式,忍不住猜测道:“舒觅,这是你男朋友吗?”
难怪舒觅宁愿来来回回跑这么远也不愿意住校了,有这么个男朋友自己早就成天粘在他身上了。
周翘如是想着,岂料,那男子闻言,竟看了一眼舒觅,略微皱眉,而后缓声疑道:“男朋友?”
周翘以为自己猜错了,脸色涨红,正欲道歉,却见他又恢复从容,淡声道:“初次见面,我是舒觅的老公。”
☆、我们的漫长岁月
时光易逝, 三年不过弹指一瞬, 一转眼,竟也到了舒觅即将正式入职的前一天。
这一日,是四人约定的聚会时间。
简娅, 倪霜霜和安冉早已在包间里坐着等候, 门被推开,舒觅和身旁的服务员道谢后,正欲进门,却见倪霜霜一个激灵冲上来, 扶住舒觅的手臂,狗腿道:“来来来,我扶着你走, 你现在可金贵得很。”
舒觅失笑:“就两个月而已,哪里有这么夸张。”
她走过去坐下,简娅靠过来摸摸她的肚子,道:“干儿子, 你可要安分点, 别叫你妈妈操劳。”
倪霜霜不满了:“什么就干儿子了!我干女儿可不服。”
舒觅笑而不语,她倒想一次生个龙凤胎,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们俩别说我了,说说你们自己吧,看冉冉都要结婚了,你们还单着呢?”
简娅别扭地收回手,轻咳一声。
安冉也附和道:“就是, 霜霜,你们电视台就没有合适的吗?”
倪霜霜笑着打哈哈:“我才二十五岁,急什么?”
是啊,她们都已经二十五岁了,以往聚餐时讨论的都是衣服化妆品,可现在却已经聊到结婚生孩子,时光真是可怕,把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变成啰哩啰嗦的妇人,原来,也不过只是一瞬间。
安冉问:“你妈就没逼你去相亲?”
倪霜霜顿时来了兴致:“怎么没逼!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就来气,我上周末倒是见了几个,差点没把我气吐血,你们知道那些男的有多奇葩吗?”
简娅抬抬下巴:“说来听听。”
倪霜霜坐下喝了杯茶,这才义愤填膺道:“有一个,一来就开门见山地问我过没过四级,是不是党员?说他们全家都是党员,不跟共青团员谈恋爱,共青团员招他惹他了?!还有一个,聊着聊着跟我讲起他的初恋女友,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在那儿偷偷抹眼泪?!这像话吗!啊!最最奇葩的一个,看电影竟然他妈的让我给他买票?我吃他们家米了吗?!”
倪霜霜越讲越生气,最后,和她们生动地描述了某一场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