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没出去，腰上多了两只手，不轻不重的搭在她的腰间，蒋芃的心脏就这么好像也跟着车子马达突突了两下。
到了巷子口，夜幕低垂，下班高峰的人行色匆匆，略有倦怠。巷子里的小摊支起灯泡，烟火气伴随夜色逐渐浓重。
蒋芃问：“在学校你为什么推王子勋出去说话。”
“不是推，我就是扶了一把。”徐谦的长腿从后座上胯下来，后脑勺的头发因为压得紧，此时被头盔带动，一撮毛竖了起来。
“你扶他，他以为你是推他出去？”蒋芃也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
徐谦盯着她：“嗯，我就是想换换脚的重心，那小子就出去了。”
蒋芃盯着他头顶，笑了。
蒋芃今天没什么事，洗完碗就下楼看刘女士跳广场舞了，她觉得广场舞也挺有意思，她们有个拍大腿的动作，蒋芃还做了演化，用在一首曲子里，拍了一段2分钟的小视频上传到自己的账号上。
很有喜感。
徐谦在一楼晃悠，徐老爷子正从洗碗机里拿碗出来，机器是洗的干净，光溜溜的，就是东西太贵。这几个月来也适应了一些这种不用手脚的“现代”化生活。
“您又把我毛巾挂外面竹竿上了？”徐谦往窗户外面看，“一会儿我去学校训练。”
他们家有洗衣机、烘干机，东西齐备，老爷子用不惯，觉得太阳才是最好的晒干利器，白天徐谦去上班，碰上天气好的日子，老爷子就会从衣柜里拿出些衣物挂到晾衣杆上任太阳暴晒。
徐老爷子慢悠悠把碗挪到碗柜里：“你们年轻人十天半个月不出门都不打紧，你没看新闻么，有个人小孩在网吧打游戏，吃住都在里面，几个月不出来，直接送医院了。这衣服和人是一样，要见天日。”
老爷子话讲一半，徐谦已经跑上楼，没一会儿又跑下来，抽屉里随便捡出一个空袋子要出门。
老爷子啧一声：“你能不能先照照镜子再出门？”
徐谦不明，走到洗手间一看，乐了，才回味过来为什么回来时候蒋芃老盯着自己的脑袋顶看，伸手想撸平，到半空又停住，改做细心的把那撮头发又往上提了提，左右照照，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老爷子回头，大吼：“让你照镜子你没听见？！”
徐谦顺手从门前的晾衣杆上取下两条毛巾塞进空袋子里，打算打球时候擦汗用。
“去学校啊？”刘女士刚跳完正休息，老远看见徐谦，大喊着打招呼，满眼的星星。
“带学生。”徐谦应着，走向蒋芃，低声问：“你晚上没事？”
“嗯，今天不出去。”
“刚好我也不去别的地方。”
蒋芃看他脑瓜顶，那撮毛更高了，还特别直。
奇怪。
“我们带球队也没个加班费。”徐谦有点不着急走。
“学生拿奖老师有奖励吗？”
“没有，我可辛苦了，他们都说当音乐，体育老师清闲哪有的事儿。”
蒋芃发现自己的眼睛真的难以离开那个地方，手指了指自己头顶，提醒他，“你头发翘起来了。”
“有吗？”徐谦压着嘴角的笑意，“我看不到，你帮我一下。”弯下腰，脑袋很自然的凑了过去。
蒋芃犹豫了一下，踮脚，伸手把他后脑勺那撮毛撸平。
徐谦嘴角勾起，乌沉沉的黑眸看着她：“我走了啊。”
蒋芃脸又热了，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天不出意外的，蒋芃又回来晚了。
她兼职的地点和徐谦打球的球场是两个方向，两人约好在九耳巷口停车场集合。
徐谦提的建议，最近两人都约好了，蒋芃晚归，徐谦也在外面有打球的话，就等等她，在路口碰见一起回来。慌话太多，更要注意别露馅，要不最后更死无葬身之地。
徐谦先到的，打完球在球场的浴室冲了个澡，头发被车里空调吹的半干。
两人已经很默契了，见了面便并肩往回走。
徐谦背着大球包，双手抄在兜里，垂着薄薄的眼皮，头发松软蓬松。
蒋芃悄没生息往旁边隔开了一小步的距离，她今天仔细想了一下她和徐谦之间的事情，发现一个事情，就是心跳有点快的事情。
“跑那么远干嘛？”徐谦斜斜地看她。
“你个儿太高，有压迫感。”蒋芃胡说八道道。
下一秒。
蒋芃的后脑勺一沉，身子就被人勾到了胸前，脑门笔直的撞到徐谦的胸口上。
硬邦邦的，像一堵墙，但又不是硬的膈人的那种。
蒋芃来不及反应，一股炙热清冽的男人气息就肆意地扑面而来。
徐谦扣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按在怀里，嘴巴贴着她耳朵：“你妈在看呢，抱一会儿。”
蒋芃此刻被撞得头晕脑胀，只僵在那里任凭徐谦就这么搂抱着。
过了两秒才想起来问一句：“也......也不用抱着吧。”
徐谦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这才松开，低头脸不红心不跳地看她：“总得演逼真点，男女约会为什么回家这么晚？不做点什么事也不可信吧。”
蒋芃默默展开一步远距离，没说什么。
徐谦低头似笑非笑叹气：“我这大好青年的形象呀！”
蒋芃：？
“老是让你妈看见我和你晚回家，她女儿的男朋友形象也太那个了。”
蒋芃一愣，倒没想到这个问题，一个只会带自己晚回家的男朋友。
刘女士还魔怔了似的，把客厅沙发换了位置，拉到窗底下，蒋芃没回家她就不睡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蒋芃回来，头一转就能看见楼下动静。蒋芃和徐谦不得不约在大路口汇合，然后一起回来，刘女士只要看见两人一起回来，多晚都不会问蒋芃去哪儿，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