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吉还是想走。
莫寒忽然收起笑容,恳求地说:“你睡莫瑾的房间吧?”
他的眼神里,居然闪过一丝惊惶,好像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样。
是了,她是他堂妹,惟一的亲人。
怎么不重要?可是,她不想做什么堂妹呀。
她应该终止和他的联系。
可是,莫寒忽然上前,扣住她的手,十指缠绕。他手上的温度传递过来,紧紧的,不会放走她的坚决。
劫数啊劫数。
林吉无可奈何,说:“知道了,我睡儿童房。”
她抽开手,更加无奈。
☆、8
林吉直到洗澡前,都自欺欺人的,装得很潇洒。
记得师太说过,女人最怕感情失败,如果再加上酗酒失眠,很快就成残花败柳。
林吉想了想,自己没有谈恋爱的运气,但起码,要睡好,残花败柳什么的,她还不想沾上这样的字眼。
于是,林吉洗了澡,换上衣柜里的缎子睡衣。这件睡衣很精致,前襟还刺绣碧线蝴蝶。她对镜一看,身段玲珑,有种风流的意味。
莫寒以为他的堂妹长大成人之后,还保留着年幼抹口红、穿高跟鞋的品味?
不过,他准备了这样的睡衣,不了解女人是不行的。
他一定有很多女人……
林吉叹息,她快步走近浴缸,想放掉洗澡水,不留心,脚底一打滑,她整个人往前一栽,腰上挨着浴缸的边沿,重重一下,她就“扑通”一声,跌进了浴缸。
林吉的脑袋浸在水里,痛!一张嘴,呛进一喉咙的水。
她闭上嘴,想爬起来,腰上疼得钻心,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能使上劲。
她这是要淹死在浴缸里啊?
这么个倒插葱的死相,让人笑掉大牙!
太屈辱了。
林吉欲哭无泪,努力闭气。
她可以闭气多久?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林吉想撑起胳膊,胳膊早麻了,她想让双脚着地,双脚不听使唤。
她已经瘫痪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林吉思绪万千,她一想到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再也不能陪白霞去挑衅她那个妹妹,不能参加林时的婚礼,还有,清明节也不能给林姨扫墓。
林吉突然就卸气了。
算了,让她直接和林姨在天国重逢好啦!
她还可以问林姨,是否后悔爱上谢仲宣?是否后悔没和他长相厮守?
她早就不想活了!现在正好,成全她!
只愿一道白光速速来迎接她!没有痛苦!
果然,她被用力拉出了浴缸,哦,天使来接她了。
林吉睁开眼睛。
这个天使长得像莫寒。
她没死成,有点遗憾。
莫寒脸色铁青地看着林吉,她的睡衣湿透,四肢脱了力,靠他扶着腰,才勉强依偎在他怀里。
他沉下声:“你想死也不要死在我家浴缸里!”
莫寒以为她自杀?
林吉脸色惨白,喉咙呛出水来,又往莫寒的干净衣服上吐。
莫寒的气场带着杀气。
天使都是扯!
林吉吐干净了,抹了一把脸,有力气反驳了:“莫少爷,就算我要在水里自杀,起码也要学奥菲莉亚,穿盛装,漂在有水草、有野花的湖里,才算不枉此生!”
莫寒瞪着怀里的林吉,头发湿成落汤鸡,还有空开玩笑?
他搂着林吉的腰,一生气,多用了一点力。
林吉被他碰着伤口,倒吸气,无奈:“我腰上有伤,你别抓着不放。”
莫寒闻言,索性拦腰抱她起来,抱出浴室,放在床上躺着。
林吉的睡衣浸水,蔓妙地贴伏在曲线上,手上滑若无物,莫寒也有微微的异样感觉。
林吉看他出神,以为他又要奚落她,有点生气。
莫寒坐在床边,撩起她的睡裙,要看她的腰,林吉连忙抓着他的手,不让。
莫寒打量她的眼睛,说:“松手。”
他的口吻强硬的,霸道的。
林吉不肯让,莫寒忽然就肯放过她,站起身,走了。
走了?让她就这么自生自灭啊?太狠了吧?
林吉的腰上一阵酸痛。
没过多久,莫寒又推门进来了,他的手上多了一瓶莹白的药膏。
这次,他更不管林吉愿不愿意了,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直接动手脱林吉的睡衣,
林吉瞪着眼,脸红得跟猪肝一样,手上想拦,拦不住。
转眼,莫寒就把她的睡衣给脱下来了,现在好了,只剩下三点式。
“男女授受不亲……”林吉声儿明显弱了,想拉被子遮住。
可是莫寒不让,他坐在她身边,打开药膏罐子,用手指挑了,直接往林吉腰上的伤口上抹。
她的腰上,紫一片旧伤,红一片新伤。
莫寒的掌心很轻柔,一下下的,林吉觉得疼,咬着牙吸气,还有空奚落道:“你这手法,不错,你要真是小白脸就好了。”
莫寒不理她,只是训斥:“这是做商业中介落下的毛病吧?以后你要再干这行,我就把你锁起来,哪儿都不准去。”
林吉叹气,她提醒自己,这些都是爱,但不是爱情的爱。
她说:“做哪一行不挨刀?”
她有点苍凉,她为什么就桃花运那么差呢?
前有苏容夏,后有莫寒。
如果她不是他妹妹,他一定会撤掉关心,收回礼物,当她陌生人。
本来就是两路人。
莫寒沉默,替林吉耐心地揉开瘀血,终于也肯自责,说:“浴室太久没人用,我忘记放防滑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