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拽住他的手,他却挣开,丢下她,一个人沿着浮着热气的马路,身影愈来愈远。
她惊吓,坐在地上。
她不敢靠近那辆冒着白烟的车子,她麻木地盯着草茎里的蚂蚁。
她开始数数,一只、两只、三只……她数累了,抬起头,空旷的马路上,什么人都没有。
林吉害怕地靠着浴室玻璃,从天而降的热水冲刷着她,水雾模糊。
她听见莫寒叫她的名字,下一刻,他拉开玻璃浴门,看着她。
他沉默地关掉水源,拿了架子上一条热毛巾,围住她的身体,抱她起来,抱到床上。
林吉闭上眼睛。
莫寒一边替她擦掉脸上的水渍,一边问:“你想起来了?”
林吉不肯说话。
她睁开眼睛,莫寒的双手撑在她两边,像禁锢住她一样俯视她。
林吉冷漠地看着他,眼神里有他看不懂的陌生意味,
莫寒不由轻声命令:“不许这么看着我。”
林吉轻声反问:“是吗?你要是不高兴,也可以像当年一样,丢下我就走。”
莫寒脸色微变,她果然想起来了。
她小时候受了很多苦,所以她怨恨他。
莫寒捧住她的脸,吻她的唇,以为这样可以安抚她。
但林吉更加烦躁,她想用力推开他。
莫寒不理会,倾下身体,压住了她。
☆、2
莫寒注视她,不让她动弹。
林吉放弃。
她闭上眼睛,当作周围一切都不存在一样。她厌恶脆弱的自己,自从遇见莫寒之后,她频繁地处于低谷,或者他总在她低谷的时候出现。如果可以,她要一个人独立地活在这个世界。
她不需要什么哥哥。
莫寒看见林吉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她随时可能离开。白霞说过,林吉经常不辞而别,半年,一年,都有可能见不到她。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白霞说林吉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莫寒叹气,放开她,躺在一边,凝视她:“玉儿,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吉不说话。
“你想要风,想要月亮,我可以带你去任何有风、有月亮的地方。”
“我不感兴趣。”林吉冷漠。
“你和小时候一样难讨好啊。”莫寒故作轻松。
“是吗?所以你扔下我?”
“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你想要苏容夏?我可以以你的名义,出资给他建一座美术馆,他一定会感恩。”
林吉缓过神,冷笑一声:“我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会做主,不用你多事。”
“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莫寒说。
林吉听了更加恼火,反问:“那如果,我嫁给苏容夏,搬出莫家,也许环游世界,也许隐居山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不遵守诺言。”
“我的什么诺言?”
“你说一直陪在我身边,就算你和苏容夏结婚,他也要入赘我们家。”
“是吗?那你和我,可以当着他的面,牵手、拥抱、亲吻吗?”
林吉的声音冷冷的,莫寒忽然明白了什么,问:“你不喜欢我们之间太亲密,对不对?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玉儿,你确实长大了。”
说着他伸手抚摸林吉的脸。
林吉简直要暴走了。
他是白痴吗?他脑子少根弦吗?
林吉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忽然觉得很难过,青春都过大半了,还这么不经事。
莫寒看着林吉的后背,大片的肌肤露出浴巾,他的手停在她肩头,想扳她身体,但她倔,不肯转过身来。他手上滑腻,心上微动,情不自禁低头亲吻她的后背。
林吉察觉到背上落下的吻,猛地转过身,瞪着莫寒。
莫寒一脸无辜,对着她微微一笑,问:“你还没有出嫁呢,而且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
耍流氓?
林吉疯了,真要耍流氓,她绝不会比他差劲。
林吉一翻身,坐在莫寒身上,她解开他的扣子,一枚一枚,迅速极了。
他拦住她的手,她不管,她甚至要解开他的腰带。
“你疯了!”莫寒瞪着她。
“你不是要扮苏容夏吗?既然如此,彻底一点。”林吉肆无忌惮。
莫寒一愣,林吉开始吻他的脸,吻他的脖子,还有他的胸膛,她毫无羞愧之心,她只知道,他能玩,为什么换了她就不能?
莫寒抓住林吉的双手,不让她再疯了。
两人目光交汇,林吉看着他的眼睛,不能再继续,只好躺在一边,她的脑海里又响起那首歌,起飞的时候很困难。
她勾引他,他还以为她将他当成替身。
两个人看着天花板,躺在一张床上,不说话。
林吉忽然问:“你以后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也和我这么亲密吗?”
“没有什么别的女人,我没有结婚的打算。”莫寒说得很淡。
林吉无语,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一辈子单身主义?不会孤枕难眠吗?”林吉问得赤-裸-裸,她现在非常感激白霞这几年对她的耳濡目染,不然,她不能这么娴熟地说一些不害躁的话。
“我一个人睡惯了。”莫寒衣裳不整,但他无所谓,他把林吉当自己人,自己人不用避嫌。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和我躺在一起?”
“你小时候又为什么总爬上我的床。”
“小时候,友爱。”
“那现在,我对你也是一样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俩是永恒联系在一起的,别人替代不了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