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用嫁给他,怎么丢莫家的脸了?
太大男子主义了。
林吉鄙视地看着莫寒,不客气:“我孤家寡人,谁的脸也不丢。”
莫寒微微一笑,最后一页。
——从前是,现在不是。
林吉看见这几个字,脸上冷淡,心里却不禁一酸。
难道真是老天爷大发慈悲,再给她一次上岸机会。
莫寒是狠毒了点、长得又跟苏容夏太像了点、暗恋他的女人又太多了点。
但是,家世、财富、外貌、风度。
他已经趋于完美。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很迷恋自己。
林吉想到这里,微微有点动心。
一个单身女人忽然撞上这样厉害的追求者,会动荡,也是人之常情。
她沉默了。
这时,咖啡馆来了一个人,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一看见莫寒和林吉,急急走了过来。
林吉眼皮一跳,竟然是何其婉。
何其婉迎到莫寒身边,不说话。
莫寒也当没看见。
何其婉低声下气。
"莫少爷,当初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收回咖啡馆也好,让容夏离开我也好,你怎么处置我都行,但我哥不是主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哥。”
林吉纳罕,何其婉也肯认错?因为莫寒对付她哥?
莫寒无动于衷,表情冷冷的。
何其婉哀求不停:“莫少爷,我就这么一个哥哥,我保证,无论多少钱,我们都会还给公司的。求您,让律师撤消起诉。”
林吉明白了,何其朗贪污,莫寒让律师起诉他。
何其朗势必坐牢,难怪何其婉花容失色。
可是莫寒仍然置身势外,他的性格和白霞一样,爱憎分明,赶尽杀绝。
何其婉求不动他,绝望,看见林吉,像看见一线光明,扑嗵一声就跪下了。
林吉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
何其婉满脸是泪,妆容花了,不复当初的优雅、得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林吉心烦,冷淡地说:“你先回去吧,你哥不会坐牢的。”
何其婉没想到林吉这样痛快。
真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缓了缓脸色,说了一句“多谢”,自己站了起来,好像难以置信,又回头多看莫寒几眼,想从莫少爷的脸上得到肯定的信号。
但莫寒,一向都很冷淡。
何其婉忐忑不安地走了。
莫寒低着头,刷刷在小本子上写字。
——就算是你亲口求我,我也未必答应。
林吉微微一笑,说:“我早说了,你身体不好,平时要多做善事。得饶人处,且饶人。”
莫寒脸色微微一变,眉毛轻轻拧着,埋头写着。
——你太老实了,被人咬了也不知道反抗。
林吉叹气,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过我的清静日子,不想纠缠不清。”
莫寒翻到下一页,台词是现成的。
——缩头乌龟都这么说。
缩头乌龟?
林吉气闷:“这三个月,我是莫氏负责人,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莫寒没想到她翻脸不认人。
而且这个变脸的权利,还是他自己半求半送,逼她就范的。
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无奈,写了一句话:
——小心成了东郭先生。
林吉得逞,开玩笑:“放心,别的狼都没你会咬人。”
莫寒摇头一笑,写:
——我也没心思去游乐场了,你带我玩“刺激”的吧。
他特指林吉之前的提议。
林吉看了一乐,煞有介事地说:“你可别后悔!你在咖啡馆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莫寒等了半天。
直到他听见引擎的轰鸣声,他抬头,玻璃窗外,林吉戴着帅气的头盔,骑着一辆哈雷摩托,冲他招手。莫寒有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起身,走出咖啡馆,站在那辆哈雷旁边。
林吉不客气,给他罩上头盔,放下挡风罩。
莫寒露出一双眼睛,好像有惊恐。
林吉更得意了,示意她上车。
莫寒木头似的站在一旁,就是不肯举步。
林吉挑衅:“怎么着?怕了?”
她看着莫寒那张惨白惨白的脸,想起一件事。他小时候出过车祸,神经敏感,会害怕,也很正常。
莫寒不说话,他也说不了话!只能沉默地、别扭地坐在了林吉身后。
林吉笑着说:“抓着我!”
莫寒含蓄地抓着林吉腰上一角衣服。
林吉也不管他,忽然放开刹车,摩托车猛窜出去,莫寒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抱紧林吉,整个人像小媳妇一样,靠在了林吉的身上。
林吉笑了,她载着莫寒飞快地离开了喧嚣的市区。
她应该打电话给李琳、郑茜,说莫寒被她绑了,赎金只要三千万!
空旷的乡野公路上,摩托车S形路线,只有两个人。
莫寒的耳际有她的笑声,她露出头盔的头发轻轻拂过他的脸,淡淡的香气。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吗?
重逢、欢笑、没有分离。
莫寒得偿所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5
林吉飙车,载莫寒回到郊外莫家门口。
她对莫寒有了新的认识。他这么胆小,不就是一只纸老虎吗?
林吉决定,以后有事没事,就载他出门转几圈,保管他服服帖帖……
服帖?她为什么要他服帖?
林吉有点出神,她摘下头盔,下了摩托车,没想到苏容夏在莫家门口等她。
莫寒识趣,拍拍林吉的肩,进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