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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下(125)

沈妙仪只拿鼻孔看她:“那就是无事献殷勤,必有猫腻,你说,你想怎么整我?!”

江柍:“……”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走过去揪住沈妙仪的耳垂,把她脑子里的水从耳朵里倒出来。

但她忍住了。

沈妙仪脑子转了八百圈,想来想去,想到嬷嬷的话上,忙说:“你不要听那个刁奴的话,以为我对你不好都是因为珍珠,我早在贵妃娘娘那听说绪风哥哥去接亲,就开始讨厌你了!”

沈妙仪言外之意是:你不要觉得我是受人挑唆才对你不好,我是本来就不想对你好。

江柍只觉头大。

人人都希望自己是干净无辜的,这姑娘怎么还净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可转念又想,这话反倒证实江柍心中猜想

而珍珠,或许只是想真心替这位公主清除她不喜欢的障碍而已,蠢是蠢,但却是真心。

江柍也知道,无论沈妙仪是否受人挑唆,恶事总归是她做下的。

对此,江柍不会说没关系,也不会当没发生,只是一码归一码,她早就报过仇了,二人从前的恩怨在她心里已经一笔勾销。

于是她只是笑得更真诚,恨不得眼眸都亮晶晶起来,语气却极轻,像羽毛落在人心上,痒痒地:“日久见人心,我的小公主。”

沈妙仪再再再……再次目瞪口呆。

江柍却转身离开,挥一挥衣袖,姿态翩跹。

直至离开沈妙仪的宫殿,她的嘴角才骤然绷直。

几乎是瞬间,星垂仿佛看到她周围冒出了噼里啪啦的火气。

江柍回到东宫第一件事便是让段春令进殿回话,她问段春令为什么要把珍珠送到勾栏,间接逼死了一条命。

段春令如往日一般恭顺,语气也如往日一样平静:“为了把戏做足,做真。”

江柍悲戚又悲愤。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什么劳什子公主,原来连段春令的权力都比她大!

她不想杀人,到头来却不能救人!

她只觉再也承受不住,遣散了众人,扑向床榻恸哭起来。

作者有话说:

沈妙仪这个人,怎么说呢……

第57章 发疯

◎全员发疯,非常疯◎

大昭, 鄞州。

碧霄把一封书信呈于太后。

博山炉里点了沉水香,丝丝缕缕的烟气飘在案前,太后放下手中的一管羊毫细笔, 又把刚刚才批复好的奏章, 同先前已阅的部分一起摞起来。

她动了动僵硬酸疼的脖子, 才接过碧霄手中的信。

信封用火漆密封, 格外还涂了一层蜡,如此细致的封口,太后稀松平常地撕开, 撕到火漆处受阻顿了一下, 太后用了用力, 直接从那处向下撕裂,就像在揭一层皮, 半张信封耷拉下来, 好似人的肚皮被撕开了, 太后从中取出如器官一般重要的信纸来。

打开扫了两眼,太后慢慢地勾出一抹笑来。

然后她瞥了眼身侧的碧霄,把信递给她:“你瞧瞧。”

碧霄弓腰退后半步,惶恐道:“奴婢不敢。”

太后又道一遍:“你拿着。”

碧霄这才上前, 接过信纸,只粗略扫过几个字眼, 拼凑出一句话:公主已因峦骨一战, 名扬大晏。

收起信纸,碧霄不由也露出一抹笑来,只道:“太后英明, 选对了人。”

太后畅快地笑了两声:“原本那帮老庸臣想让哀家还政于帝, 哀家正觉心里不爽快, 爱爱的好消息便到了。”

话落,花公公进殿来,说道:“太后娘娘,江府来消息了。”

太后敛起笑,问道:“何事。”

花公公说道:“今日江小姐与纪大人出府春游,直至掌灯时分才归。”

“啪!”太后重重击了下桌子。

碧霄与花公公识趣地跪下,一时大气也不敢出。

太后已是气得大口喘息,握起拳头“嘭嘭”又砸了两下桌子,目光里迸射出令人胆寒的怒意。

花公公忙说:“太后娘娘息怒啊。”

碧霄也道:“您身子要紧,有什么事总有解决之法,若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碧霄这句话让太后眼里的怒气瞬间凝固了,她定定地看着博山炉里袅袅升起的沉水香,胸口起伏也渐渐缓和下来。

翌日,太后宣宋琅与迎熹一起到福宁宫用膳。

迎熹已经许久没有进宫来。

宋琅三月时已年满二十一周岁,朝中为太后是否该还政于帝之事,争论不休。朝堂之上,波诡云谲,权力相争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太后为应对这些,已是连和迎熹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迎熹只以为,这次进宫和往日一样,陪自己那操劳辛苦的母后用膳聊天。

恰好皇兄也被母后喊来,三个人上次这般坐在一起用饭还是二月的事,她不免感到喜悦。

谁知饭吃到一半,母后忽然对皇兄说道——

“迎熹现在是江家的女儿,进宫总不方便,你把她娶进宫,只是挂个名头,往后哀家日日都能见到她,便可解相思之苦。”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琅则心下一沉。

面前的蒸鱼,瞪着浑圆的眼睛看向他。

他搁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

早晨时福宁宫里的人已给他递了信儿,他已知晓迎熹和纪敏骞之事,就是没想到太后竟是想这样来处理这件事的。

这个老妖婆,平日里把持朝政,权力倾轧也就罢了,对自己女儿的掌控欲也能这般重,好似得了失心疯似的。

他曾在午夜梦回时细细想过,太后教给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思前想后应该就是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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