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初次不合适又何妨呢?
多多磨合便能适应了。
帝王是个勤勉之人,事事都会尽力而为,直到精湛为止。风月之事,更是如此。
卫令仪被宫婢搀扶着出来时,封璟眸光一晃,刹那间仿佛窥见天光,只见美人穿着大红茶花穿蝶刻丝小袄,外面套着一件红刻丝镶灰鼠皮的斗篷,衬得小脸明艳动人,粉嫩耳垂上挂着金镶红宝石耳坠,随着她的走动,耳坠一晃一晃的,仿佛能晃入的心扉。
美人嘟囔着粉唇,一感觉到身上的痛楚,就将怨气都撒在帝王身上。
瞧着她气嘟嘟的模样,封璟搁置茶盏,走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放在臂弯掂量了几下,朗声一笑,“愈发清瘦了,朕命人给你备了早膳,去马车上再吃。”
卫令仪起得太迟,再有一会就该用午膳了。
镇国公府那边已收到宫廷的消息,得知帝王携带美人登门,国公府早已开始准备酒馈。
卫令仪不记得父兄,自是对归门省亲没有多大的执念。
不过,被帝王抱着的确舒坦,至少她不必自己行走。
阿七抬首打量了几眼卫令仪,见她发髻上插着一只金海棠珠花步摇,那上面的红宝石价值连城,这种首饰非妃位以上的嫔妃是没有资格佩戴的,皇上莫不是要晋卫美人的位份了?
旁人或许不知情,阿七与风十三等人是帝王心腹,当然知道皇上的后宫形同虚设。
自家主子终是抱得美人归,阿七也甚是欢喜。
不过,有一事,她心中一直存疑。
卫美人到底有没有身孕?
阿七都快糊涂了。
*
镇国公府大门外,卫家父子二人提前了半个时辰侯在巷子里。
直至此刻,父子两人还在憧憬着卫令仪腹中龙嗣的诞生。
卫定修还给外甥制定好了习武进程,三岁该学扎马步,五岁起就要舞剑,七岁学兵法,九岁去沙场历练……安排的明明白白。
卫蛮掐指算了算,“梵梵腹中胎儿该有三四个月了吧。”
卫定修点头,“父亲,妹妹的孩子应该有这般大了,大抵会在今年入夏临盆。”
卫蛮咧嘴一笑,因着这个龙嗣的存在,卫蛮今年大赏了府中奴仆,大年三十那晚,光是炮竹就燃了近大半个时辰,算是给尚未出生的外孙庆贺。
帝王禁卫军与扈从骑马进入巷子,随后便是一辆华盖珠翠,单单是拉马车的良驹便有成年男子高大,煞是威猛。
卫蛮和卫定修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带领阖府仆从跪地接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美人娘娘万福金安。”
马车内,卫令仪被帝王抱在怀中,她其实痴恋帝王的容貌与体魄,只要帝王不用那物伤她,她巴不得与帝王亲近。
美人魔爪又暗暗搓搓从帝王胸膛一路往下,被封璟准确逮住。
封璟自幼没怕过什么事,更别提任何人,可今日被卫令仪“抓”过一次之后,他已心有余悸。此事非同小可,接二连三被美人魔爪侵害,保不成就真的废了。
封璟空出的另一只手掐住了卫令仪的柔/腰,故意用力威胁,“不可再如此,可听见了?”
真是个傻姑娘,他若是毁了,她下半辈子可就好不了。
卫令仪吃痛,只能暂且罢手,低低嘟囔,“可我就是很不喜欢它!”
封璟,“……”
马车已停下,外面恭迎圣驾的声音甚是响亮。
封璟耐着性子哄道:“日后你自会喜欢。”
卫令仪觉得不可思议,“才不会!”
封璟欲言又止,既是无法说通,那只能暂时作罢,且等来日方长。
卫家父子静等帝王落脚,却见卫令仪是被帝王抱着下了马车,虽说卫家父子宠溺卫令仪,可这也未免过火了些,哪能时时刻刻让皇上抱着呢。
卫令仪双臂圈着帝王脖颈,十分会享受,偏不下地自行行走。
无论卫家父子如何使眼色,她都是视而不见。
对此,封璟只是笑了笑,便抱着美人款步走向府门,“都平身吧。”
卫蛮和卫定修给帝王让道,到了此刻才发现立侍太监手中捧着一份圣旨。
卫家父子对视了一眼。
看来皇上今日亲临,不仅仅是陪同美人省亲那么简单。
入了堂屋,卫令仪才被放下,她翘了翘一双绣花鞋,使唤帝王,“我渴了。”
封璟依旧面上含笑,亲自给美人倒茶。
卫家父子亲眼目睹卫令仪这般恃宠而骄,莫名心虚了起来,此刻,他二人双双觉得,帝王有些卑微了。
再看自家的姑娘,她倒是倚靠着圈椅,一手持着茶盏,另一只手时不时揉着腰,姿态十分随意闲适。
封璟安顿好了卫令仪,对卫家父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二人出来说话。
卫蛮,“……”
卫定修,“……”
不是,皇上,您是否过于谦卑了?
三个大男人为了给卫令仪腾地儿,索性在庭院中央的一株海棠树下站立。
封璟负手而立,自带威压。
饶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卫蛮与卫定修,在他面前气势也略显逊色。
封璟单刀直入,“据朕的线人禀报,国公府前日来了贵客?”
卫蛮和卫定修当场语塞。
帝王这是毫无遮掩,直接言明在国公府外面安插了探子啊!
这便是威胁了。
能如此这般堂而皇之威胁,足可见封璟早已做了十足的准备。
卫蛮也是个实诚人,私自放了慕容苏离开,的确还是他的不是。
可慕容苏也算是他的旧主,他万是做不到为了富贵,出卖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