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
皇上和贵妃不愧是天生一对。
这二人是什么罗刹转世?
对自己下手,是一个比一个狠呐!
卫定修抹了一把脸,当场红了眼眶,“不是……妹妹……有事好商量,或许还不到那个地步呢。”
卫定修了解自己的妹妹。
为了大局,妹妹可以豁出她自己。哪怕她现在还怀着孩子。
卫令仪却异常的理智坚定,“不,这就是最好且有效的法子。不然,慕容苏手握解药,也同样是拿捏着皇上的性命。我的生死不足轻重,封璟是一位明君,他有治国之能,算是我没有那个福气陪伴他左右吧。兄长且听我一言,你我皆是臣,都要为国效力,为君效力。”
卫定修不想听这话,红着眼眶摇了摇头。
就在陷入僵局时,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或许事情还没那么严重,我这里有情/蛊,只要让慕容苏中了情/蛊,他定不会伤及娘娘分毫。”
几人朝着幔帐望去,就见独孤冲一袭男装,掀开帷幔走了进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相,手持一把折扇,身着白月色锦袍,看不出孕相,但面颊明显丰/腴了一些。
卫定修在看见独孤冲那一刹那,眸光瞬间就亮了,宛若骤见天光。
独孤冲见自己男人红了眼眶,自然理解他不舍得自己的妹妹去涉险。
她此番前来,也实在是因着京都过于无趣。
至于为何不逃去西南,她自己也甚是纳闷。
卫定修破涕为笑,“太好了!阿冲,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帐篷内还有旁人,独孤冲娇嗔了他一眼,“你这个憨憨!”语气嫌弃,但眼神却截然不同,藏着诸多久别重逢的欢喜。
卫定修三步并成两步走上前,“阿冲可累?咱们的儿子乖么?他若是扰你歇息,待他出来,我定揍他。”
独孤冲,“……”敢打我儿子,你且试试看!
顾长安缓缓站直了身子,尤其合/拢/了双/腿,离着卫令仪手中的青峰剑又远离了一些。他扫视了三位卫家人,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
古语,果然没错。
顾长安提醒道:“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娘娘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卫令仪异常果决,“还三思什么?皇上的性命便是本宫的性命。”
一言至此,她的手放在了小腹上,敛了眸中哀色,默默低叹:孩子,母亲只能对不住你了。
她到了今日方才能够明白,为何当初父亲为了战事,会耽搁母亲生产。
原来,到了生死攸关之际,卫家人当真会将国与君放在最前面。
而她想救封璟,却不仅仅是因着他是一国之君。
她爱他啊。
不知从几时开始,她将他视作与自己性命同等重要的存在。
独孤冲将情/蛊交给了卫令仪,交代了几句情/蛊的使用之法,又道:“只要娘娘在慕容苏身上下了蛊,他必然视你如命,不舍得伤你分毫。”
卫定修这时插了话,“阿冲,你该不会也对我下了蛊吧,不然我岂会……”
独孤冲白了身侧男子一眼,“并未,是你非我不可。”
卫定修,“……”
顾长安也凑了过来,“卫少夫人,不知这情/蛊,能否也给我准备一对?”
万一苏故里恢复记忆,他也能有应对之策。
独孤冲,“顾先生,我此次来漠北只带着这么一对,你若日后当真想要情/蛊,再去镇国公府寻我便是。对了,记得带上银两。”
“……”
顾长安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是可以落下。
失策啊!
他若是早点试试情/蛊之类的蛊术,他早已带着心上人远走高飞了,又哪里会被困至此?!
是以,卫令仪准备出发。
卫定修再度情绪波动,“梵梵,你当真想好了?叫我回去如何对父亲交代?”
卫令仪却笑了笑,“兄长,父亲会明白的。”
许多年以前,父亲不也在母亲与大义之间做出了抉择么?
更何况,她是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啊。
一时间,又是一阵安静。
就在这时,帷幔又被人掀开,男人尚未靠近,嗓音就先传了过来,自带一股威压与愠怒,“梵梵,你真是不乖。你信不信,朕当真会屠尽天下。”
卫令仪,“……”
众人,“……”
卫令仪十分质疑的看向顾长安,“先生,你的药怎的愈发不管用?你到底行不行?”
顾长安,“……”他怎么就不行了了?娘娘把话说清楚?!
封璟带来了阿七,此时的阿七已经易容成了卫令仪的模样,因着卫令仪的孕相还不明显,阿七这么打扮,并不突兀,只要注意神态,很难叫人辨别出来。
阿七主动请缨,“娘娘,还是让奴婢去吧,奴婢去给慕容苏下情/蛊,只要能蛊惑他交出解药,奴婢尽快逃脱即可。”
第一百零七章
“阿七, 本宫交代你的事,可都听清楚了?”
卫令仪反复提及。
阿七对她而言,已是一个十分重要之人。
阿七连连点头, “娘娘放心,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她在卫令仪身边待了大半年,卫令仪的神色情态, 她可以学个几分。
再者, 卫令仪失智又恢复的事, 没几人知晓, 届时, 阿七就装作不记得曾经的事便可。
是以,卫令仪又将慕容苏的一些明显特点与小秘密告知了阿七, 以便阿七随机应变。
临了之时,卫令仪不舍得拉着阿七的手,“阿七,又要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