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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染[婚恋](113)

程见烟自己都觉得内疚。

虽然,叶锦鹏的这件事她本来是打算和他说的,但最终没说的原因却是因为觉得季匪工作忙。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怕他太忙分心吧?这就好像去怨怪他的工作一样。

见女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什么具体的解释,反倒一双白皙的眼眶都变红了,季匪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是这样的——不说出来心里生气,可真的逼她表达什么,他又会心疼。

性格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的,而他喜欢的不就是各种模样的程见烟么?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质问你。”季匪侧身,隔着车座中间的控制台把人搂在怀里,低声道:“程程,别哭了。”

可程见烟被他这么一安慰,却更有想哭的冲动。

她晶莹的泪珠在眼眶打转,细长的手指不自觉揪紧他身上的衬衫布料。

“我是想调查叶锦鹏,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季匪修长的手轻抚她渐渐变长的柔软发丝,轻声转移话题:“他不该欺负我老婆。”

就叶锦鹏那样的家伙,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程见烟未遂后倒打一耙?

不给点教训的话,怕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程见烟吸了吸鼻子,轻轻‘嗯’了声。

其实这种利用家属对别人进行私下‘报复’的行为不符合她的性格,但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阻拦季匪。

她明白男人是关心她,想帮她讨回公道,就不会这么不识趣。

季匪对她很好,这点程见烟是清晰知道的。

可像是一个向来孑然一身,并且十分孤独的人突然拥有了一件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东西,是会变得惶恐不安的。

兴奋,珍惜,却又控制不住的小心翼翼,甚至会害怕。

对于程见烟而言,季匪就是从天而降的宝藏。

比起高中时,她现在更了解这座‘宝藏’有多么的好——体贴,温柔,看似像个粗鲁暴躁的小狗,实则却细致入微。

她真的,特别喜欢他,特别珍惜他。

可是,程见烟不知道这座宝藏会在她身边停留多久,也从不敢下定决心和正常的夫妻一样,真的能去肆无忌惮的拥有自己的丈夫。

虽然季匪不断告诉她,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和他说,和他分享。

但程见烟真的不敢,在感情这方面,她不自觉的自卑到了骨子里。

她的爱好?平平无奇罢了,自己又不是真的真的精通钢琴,季匪连乔舒那种级别的钢琴女神都瞧不上,她为什么要去班门弄斧,去和他分享一个无聊至极的晚会呢?

至于房青的病,那程见烟就更不敢说了。

家庭一直是让她十分厌烦却无法摆脱的一个东西,琐碎,麻烦,她都不想面对,又怎么敢告诉季匪让他跟着一起烦。

程见烟不能把自己所有的坏事,琐碎事,无聊事都和季匪说,因为她怕他某天会烦,会结束这段婚姻。

她只想给她传递一些自己擅长的,能拿的出手的‘特长’,又或者是一些积极的正能量的事情。

诚惶诚恐地抱着怀里的宝藏,程见烟就像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孩子。

-

根据傅厦的调查,叶锦鹏是一位做水产生意的商人,事也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小有所成,比起来真正的富贵人家还差得远,但足够在京北站稳脚跟了。

或许正因为如此,哪怕他是一个离过婚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也有着莫名的自信,觉得程见烟那种吃公家饭拿微薄死工资的‘单身’女老师不可以拒绝他。

季匪听后,果断的给傅厦转了一笔钱过去。

他要他拦截叶锦鹏的近期的所有订单,不惜代价,哪怕自损一千也要让对方配的血本无归。

“我去,这种自曝一样的报复方式你图啥?”傅厦纳闷地问:“这人怎么得罪你了?”

“别问了。”季匪淡淡道:“照做就是了。”

他说完挂了电话,弯腰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碘伏和棉签,处理手腕上的一道擦伤。

今天在部队的格斗训练中他难得走神,手腕弄的有点小伤,还被叶之厉狠狠训了一点。

“你最近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叶之厉浓眉皱起,很是不满地瞪着他:“最近队里不忙,你不是天天回家住么?”

特殊珍贵的兵种执行的都是重大危险的任务,平时比起普通军人,次数方面倒不算特别多。

除了每天必做的训练任务,最近队里的状态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了,但叶之厉敏锐地发现季匪的情绪还是不对——比起前段时间狗急跳墙的火烧火燎,现在仿佛心不在焉似的。

“叶队,您就别关心我家事了。”季匪勉强笑了下,吊儿郎当地说:“我挺好的。”

上次和程见烟产生过的矛盾最终还是按压下去,没有爆发也没有彻底解决。

虽然他现在没那么忙,回家的次数多了,但两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明明尴尬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怪圈中。

反倒没有之前那种生涩的亲密了。

如今轮到了季匪早早下班,程见烟在学校加班带晚自习的一种光景。

其实每天的晚自习都需要班主任监督么?除了物理以外,别的科目也得补补吧?

但季匪没法说这话,因为他知道程见烟有多看重她这批高三毕业生,其呕心沥血的地步比她自己当年高考时还认真呢。

每天回到家吃完饭洗完澡都快十点了,也得坐在桌前备明天的课。

比较起来,自己这种五六点钟就回家闲着的行为,好像特别不务正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