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景好奇，但听不清，俊脸要怼到屏幕上，“天杀，虐狗了。”
说完，非常硬气的关闭视频通话。
其实陆归也并没有说话，今晨一时疑惑，直到空气中终于安静了，才发现是他故意让宋柯景自己反悔，好过他背信弃义，被冠上“为了美色抛弃兄弟”的名头。
她家也哥这一招真是高啊。
陆归也捏了捏她的耳垂，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好。”
他在家一定要换家居服，不然外面的衣服穿进来会浑身不自在。
今晨趁他去换衣服的空隙，无事可做便翻弄起《生而破碎》的剧本，翻到中间露出一张陈旧的纸张。上面用钢笔写着祷告词，笔迹深刻，笔锋凌厉。
是陆归也的字。
“God will you keep her safe from the thunderstorm，
When the day cold will you keep her warm，
When the darkness falls，will you please shine the way.”
上帝请保佑她平安，远离风暴，
当天气寒冷，予她温暖，当黑暗降临，照亮前路。
时间是前年的平安夜，当时身处于大洋彼岸异国他乡的男人，手捧一朵玫瑰站在信徒人群中，他明明是无神论者，却只能寄希望于神明，佑她平安喜乐，万事无虞。
今晨反反复复将这句话读了许多遍，每念一遍，心中的酸楚便多一份。
于她来说，爱是欲其善，但对于陆归也而言，爱则欲己善。他怕自己会弄坏了喜欢的姑娘，所以三年前会选择离开，他希望她好，希望她平安喜乐，即使生生不见。
这种细腻到骨子里的温柔，世上只给她一个人。
书房的门再次打开。
陆归也慢条斯理整理好大衣衣袖，走过来发现她正望着剧本扉页失神，一时好笑，“别发呆了，不然她们该等急了。”
今晨拚命憋回去眼泪，强忍住眼眶酸涩，伸手抱住他的腰，撒娇似的紧紧环住。
陆归也垂眸凝视她，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半刻，他大概猜到了，温热的手掌贴近她的发顶，“小姑娘，你知道这样抱着一个男人，是会出事的。”
今晨吸了吸鼻子，抬手摸他的脑袋，“也哥，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陆归也抿唇淡笑，拉下她的手细细吻着指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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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年，各大广告品牌争先恐后推出新年贺岁产品，今晨代言的轻奢服装品牌组织了一次现场走秀，收到广告商的邀请长叹口气，“我在家扣脚那么久，不会走台了。”
秦晋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一吹就散了，自顾自将日程表排出来，“京州卫视的跨年出价最合理，请你和陆泽去唱首歌。”
今晨视野发黑，请最尴尬cp同台演唱，是要比比谁更尴尬吗？她不自觉开始挠头，脆弱的发丝不堪摧残，掉了两根。
“我唱歌要人命的，就别去丢人了。”
秦晋：“没事，主要是陆泽唱，你当个花瓶走走过场，累不着你。”
然而，现身演播厅后，今晨发现秦晋就是一大骗子，什么只需要走走过场，导播老师尽职尽责分配完歌词，指挥现场来一遍。
一首《我心》，男女对唱，今晨望着题词板，在心里顺了顺调子。
这首歌是陆泽的成名曲，当年大火一阵，几乎是小情侣KTV必点曲目之一。
今晨：“我记得我第一次听这首歌还是高三，那时候班里许多小姑娘崇拜你，我也算是听你的歌长大的。”
陆泽淡睨她一眼，“别把我说得和年纪很大似的。”
今晨认真地盯着他，板着脸说：“我想表达的是，你一个歌手小王子出道的人，搭配我这个唱歌要人命的半吊子，实在太亏待你了。”
陆泽皱眉，不太信她的话，虽然今晨是演员出道，但主题曲应该唱过吧？
今晨端起话筒，看见导播老师的手势，行，不信是吧，唱给你听。
陆泽起头，清朗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演播室中，低沉的声线配上技术性的转腔，听得在场的工作人员心潮澎湃。下一句到今晨，她深吸一口气，卡着节奏唱：“我心里有千万分温柔/想给你所有甜头。”
陆泽：“……”
众人：“……”
歌词没有任何问题，表情也到位。
只是，一连串沉默过后，导播老师按着太阳穴，反复确认几遍台上这女的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唱歌好歹有个调子转折，她倒好，和小溪流水似的，哗哗哗一个音下来。
今晨压低声音，笑眯眯问：“好听吧？”
陆泽一噎，控制住翻白眼的冲动，那张棺材脸更冷了，像是马上要入土为安的死气灰沉。
今晨尽最大可能唱完，剩下的工作全指望金手指的调音师，她和导播老师好脾气道别，但对方鸟都不想鸟她一下，脾气怪大。
陆归也今天去娱光报备新片子，顺路接她回家。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从半落的车窗吹进来的风，带有雪天独有的潮湿寒意。
今晨升上去窗户，动作熟练调出曲子，“我今天被嘲笑了。”
陆归也侧目看她一眼，“嗯？”
“陆泽说我唱歌堪比夺命，虽然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被人说在脸上，还是有些不开心。”她挂上耳机，哼着曲调，“毕竟我是一个全方面发展的艺人，有一项短板都不可以。”
陆归也点点头：“你唱一句，我听听。”
今晨黑眸弯了弯，依旧是那句“我心里有千万分温柔/想给你所有的甜头。”
她这次很用心很认真在唱，甚至闭上眼睛陶醉其中了。收起尾音，笑吟吟等他为自己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