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欢并没有察觉到,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
沈南渡:“口红,花了。”
刚才把包和手机都给了小助理,现在只有一支口红在身上。
程亦欢下意识蹭了下嘴唇,“我去卫生间补一补。”
她起身,还没迈出两步,手腕被人捉住。
沈南渡学她的语气,非常认真说:“不是要一直苟着吗”
“……”
手腕一用力,把人重新拉回座位,他左右打量几眼,没人注意到,伸开手掌示意她。
程亦欢满脸黑人问号,“什么意思?”
“我帮你啊。”
小程表示不能相信,一个直男怕是连口红都没摸过,更别说是给人涂口红了,“你会涂吗?”
沈南渡扬起眉梢,舌尖舔了下嘴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程亦欢依旧不相信,看向他清隽的脸,长叹口气,掏出口袋里的口红递过去,“行吧行吧,渡哥牛逼。”
沈南渡眯起眼,凑近她几寸,手指捏住女孩的下巴颏,眼神略带警告意味。
程亦欢怔愣住,回忆了下自己的话语,没啥毛病啊,他干什么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呀?”
为了符合人设,程亦欢经常涂正红色调的口红,本来就妩媚妖娆的容颜更像妖孽。拖长尾调的口气,欠扁又嚣张,偏偏下不去手,怕弄坏了这个美到像娃娃一样的姑娘。
沈南渡手臂越过她,将身后的扶手抬上去,上身压下来,单手撑住一侧。
程亦欢睁大眼,没来得及回过神,嘴唇被人堵住。然后,意识回笼的第一秒,男人的舌尖探出来,扫过她的嘴唇,漫不经心撬开她的牙关,继续攻城略地。
卧槽。
!!!!!
脑袋里仅剩下一串感叹号,程亦欢捏了下手臂上的肉,疼的,非常疼。
不是梦,她的的确确是在媒体聚集的电影首映式上,被小哥哥强吻了。
人一旦紧绷起神经,感官就会变得非常敏锐,她听得清记者不停拍照的声音,还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场控询问演员是否就位。
直到,小姐姐走近,若有所思嘟囔,“哎,男女主角怎么不见了。”
程亦欢终于寻回理智,报复意味十足,狠狠咬了下沈南渡的嘴唇,手抵住他的胸膛,嗔怒道:“不是要涂口红吗!”
沈南渡撑起上身,低低笑出声,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递给她,“我觉得效果不错。”
“……”
程亦欢半信半疑看着手机屏幕,嘴上的口红算是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取而代之的是被肆意凌虐过的嘴唇,泛着浅浅的桃色。
“信了你的鬼,我这样上台,估计今晚的头条就是程亦欢台下激情不知羞耻。”边说,边打开口红薄涂上一层。
沈南渡遗憾地耸肩,“看来是我技术不行。”
程亦欢猛地转过头,义正词严,“不,你很行,渡哥牛逼。”
“你再让我听到那个词,我就要收拾你了啊。”
沈南渡此人,还是很传统的,女孩最好不要爆粗口,带一丝火.药味都不可以。然而他不说明白,程亦欢懒散惯了,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小程眨眨眼,一脸无辜,“那说什么?煞笔?呆比?”
“……”治不了她了。
沈南渡狠狠闭了闭眼睛,正要活动筋骨上去收拾她,身后传来助理的声音,“渡哥,导演让你过去一趟。”
程亦欢缩起脖子,伸出手指指着侧台,“也哥在那,他不喜欢等人,你快去。”
沈南渡收起拳头,挂上招牌微笑,“等我回来收拾你,乖。”
程亦欢不怕他,装成很怕怕的样子,等他走了,挺直脊背,不自觉伸手碰了下嘴唇。
有种不真实感。
你幻想的一切美好,都在眼前真实发生,你喜欢的人,会带你去尝试所有的亲密。
就好像,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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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程亦欢因为缺席电影赏析的期中考,被某小老头记住了,扬言要给她挂科。
得知这个消息后,程亦欢精神萎靡了许久,然而并不是为自己不学无术感到伤心,而是不知道如何应对刘海娜的炮轰。
近期,她察觉出有种不寻常的味道。
春天到了,动物到了□□的季节,作为高等动物的人,同样会产生心动和性幻想。比如某次,她早上去敲海娜姐的房门,竟然看到娱光经纪部的另一位扛把子秦晋,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内。
变身为治安管理局的小程同志,没有忍住惊叫一声,把还在梦里的秦大哥叫回魂。
他裹紧浴袍,准备拿钱办事,“程小姐,我给你一笔封口费,这件事不要往外传。”
程亦欢扪心自问,她缺的是钱吗?不是。
她缺的是一个可以收服海娜姐,让她不用每天劳心劳力的姐夫。
娱光经纪部的两尊大佛搞在一起,还搞上了床,这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到今天,程亦欢依旧想不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到彼此呢。
沈南渡冲了杯咖啡,好不容易休假,却看到小女朋友苦着脸,“怎么了?”
“啊。”程亦欢抱着抱枕,盘腿坐起身,实话实说,“魏老头给我挂科了,两门。”
沈南渡淡睨她一眼,算是预料之中,“我记得京影今年新改的制度,挂科不能补考,要重修。”
“我靠,我下学期还要去上他的课?”
“是这么个意思。”
“……”
程亦欢仰面倒下,伸出小手指拉住某位好心学长的衣角,“你不是魏老头的得意门生吗,你去求求他,我期末一定好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