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要不要我?”
膝盖抵进顾诗双腿间,男生逼问。
顾诗泪眼朦胧的回道:“要。”
明明就没有吵架,为什么不要他。
漆维箍住那条细腰,整个人向放松般,头埋在她锁骨处发出低沉的轻笑,似轻嘲又透着自虐般的心酸。
“我他妈,我以为你不要我。”
抱着她的手用力把她往怀里拽。
低头嗅着她发丝的香气,沉默良久,重复轻声问:“没你我怎么办,怎么办,嗯?”
打湿的睫毛让顾诗不舒服的眨了眨眼,声音微颤,“我,没有不要你,我喜欢你啊——”说到最后带着哭腔和眼泪出来。
她仰头,眼眶内泪水充盈,“不要你,我怎么办啊。”
漆维瞳孔收缩,与她面贴面,“那就和我住一起,别搬出去。”他的唇凑近了,稍微舔一舔,就能尝到眼泪中的咸味。
顾诗安静片刻,摇头。
她凝视着漆维的眼睛道:“爸爸妈妈决定了,不过不会那么快就搬。”
她希望男生能明白,搬出去不等于他们不在一起。
“我读文。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漆维突然道。
他说过,文理对他来说没区别,既然她想读文科,那他就一样的选文。
少年赤诚的心意热辣滚烫,顾诗百般品尝,感动的热意在心中翻涌。
“不要。”但她还是拒绝了。
在漆维眼中期待破灭眼神幽深的看着她时,顾诗主动依偎在他怀里,抱住男生精瘦硬邦的腰。
“漆维,你不懂吗,我想和你不止短短几年时光,我希望我喜欢的人充盈自己的理想,他会知道自己做什么,征战属于自己的未来,他会一直耀眼,我想保持维护你的耀眼。”
同时,她也想有拥有这份感情的能力。
世人只看见悬崖之花的美丽,不曾见过它娇嫩身躯中,在雨打淋漓风吹日晒终里的铮铮铁骨。
那天漆维丢了顾诗掌中捏了许久的烟蒂,扯了衣服给她仔仔细细的擦手。
借着光认真的检查娇嫩的掌心干净了,五指穿过指缝十指贴合在一起,牵着手走回去。
男生一夜之间仿佛改头换面,微抿的唇显得他浑身气质比以往还要成熟许多,又或者从两人沟通启真正的开始沉淀下来。
这个夏天,他们确认彼此心意,教会彼此承载未来。
在将分科表填好交上去后,唐老板对学生的选择诧异了许久,将人上下细细探究打量。
“这想了应该很久吧?怎么,心意已决,舍得啊?”他问的意有所指,显然是对某些事是清楚的。
他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
当得知漆维和顾诗分开择科后,其他人也问他不是说去文科吗,不和顾诗在一起了么。
可到底,漆维想的和别人不一样。
办公室里人不多,“那什么影响了你?”唐老板好奇的问。
外面树梢上响起知了的鸣叫,有一瞬间让唐老板伸长了脖子,想听清楚学生在说什么。
直到男生出去,他愣神好半天,猛地反应过来当着其他老师的面笑骂了句。
“臭小子,把我当女孩子吟诗作词。”
和他关系好的老师打听道:“怎么你们班‘第一难搞’有情况啊?”
唐老板托着肉`肉的下巴,“小孩脾性大的不得了,主张比大人都多。”
说起孩子,女老师跟着插话,唐老板任由他们将话题扯远,想起刚才男生冷静的态度,十足的把握的和他说:“两情长久,岂在朝暮,听说老师你和师母曾是大学同学,毕业结成连理。”
唐老板还没反应过来。
漆维:“我觉得不错。”
“哈?难道你还想效仿?!”谁给的他这么大胆!
男生的态度十分沉着稳重,也不反驳否认。
“你还是想想现在,以后高考完不分手都算不错,上不上的了一个大学,大学里还有野花野草……”说起来唐老板心都在痛。
而他的学生在他提及分手的字眼时漠然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不会。到时候会请老师喝喜酒。”
这话说的唐老板都想骂他不要脸,奈何男生已经泰然自若的转身,从开始就知道他这样的学生和别人就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大概就是比普通人都明确自己想要什么吧。
于漆维来说,喜欢是不足以满足的。
他和顾诗之间会被更多的东西填满,优渥的家境不代表蒙蔽了他的双眼,没有未来又怎么走下去。
别人可能会分手,可他不是。
如果说顾诗是南墙,那他就是不回头的人。
分科的事过去一段时间,在定下来的学生中又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埋头醉心学习。
对普通班来说,只等期末考完,迎接暑假就好。
考完最后一场那天,杨雨彤开车在校门口等他们。
背着书包的男男女女一涌而出,在人群中她眯着眼找人,片刻后打电话给漆维,嘴里吐槽,“怎么一放假你们这帮学生就和猴子似的跑的飞快,后面老师在追吗还是丢了暑假作业怕被教导主任发现啊。”
快走到校门口的漆维淡淡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身边的顾诗拧开瓶盖,把饮料递给他。
漆维喝了一口还回去,然后把她脸颊上贴着的一缕发丝拨开,跟在她身后随放学的人流缓慢移动。
四十几岁的杨雨彤笑的风情靓丽,甜甜道:“我就在你们校门口啊儿子……考完试,不出去庆祝一下?”
“……”
下一刻,她找到了人群中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