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衾点好了两杯饮品坐在床边等,见到女孩儿这幅光景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丁时漾,你未免太不修边幅了吧?”
“周、周衾?真是你啊!”丁时漾目瞪口呆的坐在她旁边,抓着她的手问个不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呜呜呜,你这些年去哪了啊?”
在熬夜肝工作后,迷迷糊糊的接到了自称是‘周衾’的要见面的电话,那一瞬间,丁时漾是以为自己被诈骗了的。
毕竟当年周衾离开的太决绝,又雁过水无痕的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只能被动的等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真等到她主动联系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敢信了。
几句话说下来,丁时漾就开始呜呜嘤嘤,和高中时没什么分别。
周衾笑着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直到她问:“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不打算走了。”周衾笑着摇了摇头。
“啊?”丁时漾一愣:“那你是打算留在江镇?”
要不然怎么第一时间回江镇呢。
“就是回来看看。”周衾细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揪着可丽饼,淡淡道:“明天就回京北了。”
曾经死也不想回去的一个城市,之后,她想留在那里了。
京北?丁时漾愣了一下后张了张唇,但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没说。
周衾主动问了句:“你和秦肃还在一起么?”
“啊?”话题转变之快让丁时漾有点跟不上节奏,但她很快就点了点头:“还在一起,我上大学我们就在一起了。”
“挺好的。”周衾笑了笑,低声告诉她:“那你可别告诉他我回来了。”
“啊?”
“他应该和宋昀川还有联系吧。”周衾咬着吸管:“我不想这么快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
交流的过程中,其实丁时漾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提到和宋昀川有关的人或事,但这最直接的三个字,已经被周衾自己直接说出来了。
明晃晃的,坦坦荡荡。
丁时漾忍了又忍,可还是没忍住问:“周衾,你当年和宋昀川……到底怎么回事啊?”
周衾握着吸管搅和奶茶的动作没停,闻言想了一会儿,轻声说:“我的错。”
“我当时不想和任何人联系,就走了。”
任性的很,不考虑任何人感受,虽然当时是无暇考虑。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衾也终于有勇气回来,承受自己当年恣意妄为的代价。
和丁时漾一起吃了个晚饭,周衾又听她分享了不少关于这些年的八卦。
有关于当年的同学都去哪儿高就了的八卦,还有秦肃这几年一直在京北跟着宋昀川混,现在已经是一个十分专业的修理工了。
当然,在周衾面前,她说的最多的还是宋昀川。
说这些年宋昀川在京北的车队有多么多么火,有多么受年轻人的欢迎,他作为车队老板是多么财大气粗,他旗下的车手是多么受欢迎……
但其实这些周衾都知道。
宋昀川的‘黑鸢车队’这些年很火,她在哪儿都能看到,也都能听到他的消息,甚至都不用可以去打探。
但此刻听着丁时漾说,还是觉得津津有味。
临分别的时候,丁时漾问了周衾一个问题。
“周衾,你回京北的话,”她顿了一下,低声问:“会去找宋昀川么?”
周衾笑了:“要不然我回去干嘛呢?”
虽然不确定具体哪天去找他,但她会去的,否则京北这个城市,哪有任何值得她回去的地方呢。
周衾隔天就订票回了京北,本来也想先找个酒店住下再做打算的,但还没能实行,就被前来开车接她的祝放翻着白眼儿否决了。
“既然打算回来定居,那还住什么酒店,别跟我扯那套。”祝放开着车,趁着红灯时候扔给她一把钥匙:“我在城东那儿有套房子,现在直接给你送过去,你先住那儿吧。”
周衾知道祝放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因此也没做拒绝那徒劳的无用功,笑笑就收起来了。
“老师。”她打趣道:“您别把房子给我住,自己去露宿街头。”
“你是有多看不起我这个老师。”祝放笑了:“还不缺这一个地方,你就住下吧,回头缺什么东西我让祝桥给你送过来,把你送过去我得回一趟舞团。”
祝桥是祝放的儿子,和周衾差不多大,两个人玩的也挺好的。
“好啊。”她点了点头:“那顺道让桥哥带我去老师的舞团就行。”
周衾这次回来也是祝放多次推波助澜的,她前两年就来京北发展了,组织的舞团在业内很有名望,全国各地的来回巡演。
把周衾拉进舞团来,是祝放一直以来的愿望了,小姑娘现在要回京北,她求之不得。
祝放在城东的房子是一个小两居,精装修过的极简风,干净舒适,家具也齐全。
周衾搬进去后基本不用怎么收拾就可以拎包入住,简单的添置点自己需要的东西就行,祝桥得了母亲大人的命令,第二天买了一堆日用品后送了过来帮着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小姑娘开车去舞团的基地看看。
从城东到舞团开车大概三十分钟左右,坐地铁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就是需要换乘一站,其实也挺麻烦的。
“小衾,你会开车么?”路上,祝桥闲着没事儿和她唠嗑:“会的话先分期买个车,开车上班方便点。”
周衾:“会啊。”
祝放:“什么时候学的?在滨市的时候?”
“不是。”周衾摇了摇头:“高三那年学的。”
宋昀川手把手的教她,为此还浪费了好几辆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