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喜滋滋的对何慧芳说,“恭喜啊小伯娘,以后这小侄子肯定聪明的不得了。”
王桂香本意是拍何慧芳一家子的马屁,哪家人不希望头胎生个大胖小子呀,何慧芳心里当然也是偏爱孙子的,但她是过来人,知道一家人盼天盼的想生儿子,最后生下来是个女娃,小夫妻俩压力有多大。
再说了,她一直遗憾没有个闺女,要是安宁生下的是个孙女,她也宝贝得很。
而安宁和沈泽秋则是生男生女都好,所以安宁笑了笑,柔声轻气的说,“也有可能是女宝宝……”
“哎呀。”话还没说完,王桂香急忙呸了三下,“安宁嫂子,你可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唐菊萍抬头一瞧,何慧芳和安宁还有沈泽秋的脸色明显不对了,亏老三媳妇平日是个机灵人,这时咋一点眼色都不会看。
“桂香瞎说,男娃女娃都一样好。”唐菊萍说着在饭桌下偷踹了王桂香一脚。
王桂香心里还委屈呢,她爹娘就是重男轻女,嫁到沈家后唐菊萍也一直嚷嚷头胎一定要生孙子,所以她也跟着重男轻女,实在想不透这生男生女咋能一样。
根本不一样嘛。
不过她也没一条道走到黑,讪笑着说,“哎呦,我说错话了,大家别见怪。”
一顿饭吃完,唐菊萍说要走,何慧芳瞧着外面日头正晒,叫他们歇歇晌再走,将她们带到了二楼的客房。
唐菊萍还真累了,脱了外衫和鞋,侧躺在床上准备小眯一会儿。旁边王桂香可睡不着,她刚才打听了一下,那叫做莲荷莲香姐妹两个都是帮三房的铺子做工的,她们能行,自己也可以啊。
“娘,你睡着了吗?”王桂香戳了戳唐菊萍。
唐菊萍差点就要睡着了,迷迷糊糊道,“快睡吧,待会还要赶路回家哩。”
“娘,俺想到安宁嫂子的铺子里帮忙。”王桂香眼睛一亮,一字一顿的说。
这句话一下就把唐菊萍的瞌睡虫惊跑了,她抬起头看了王桂香一眼,“你说胡话哩?”
王桂香蹙起眉,抱着唐菊萍的胳膊放软了声音哀求,“娘,我认真哩,我要是来镇上帮忙,就能往家里挣钱,你和爹就能享福了。“
这回唐菊萍可不信王桂香的鬼话,少有的对王桂香沉下脸,“不行,你能到镇上来,那家里的田地也能搬到镇上?我和你爹也能来?”
“再说了,孩子才两个月大,你想啥哩?!净做梦!”
王桂香讨了个没趣,半个时辰过去了都没睡着,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安宁他们靠走街串巷卖布都能起家,凭啥她想在镇上过日子就是做梦?
何慧芳送走了她们,莲香松了口气,偷偷对姐姐莲荷说,“刚才那为娘子好像不喜欢我,总翻我的白眼。”
莲荷摸了摸妹妹的头,“没有,你别在沈娘子和掌柜的面前瞎说。”
莲香调皮的吐吐舌头,“我知道。”
……
铺子里的销量上去了,沈泽秋去青州的频率也跟着上去了。上回进了三百多枚簪子,过了乞巧节已经所剩无几,脂粉等本就要的少,存货也不多了。
原打算七月十日出发去青州,也是巧了,何慧芳去菜场买了菜回来,放下篮子喘了口气道。
“明天泽秋去不成青州哩。”
安宁扶着腰从柜台后走出来,“这是为啥?”
“李大人带着衙差去镇外剿匪,在剿完匪之前,水上的船都停在港口,一艘都不准出去。”
说完了拍着腿啧啧几声,“多渗人呐,原来镇子外头的山里藏着土匪哩。”
沈泽秋早就安排好了行程,这回是和胡掌柜一块儿去的,忙出门去探了探消息,一个时辰后抹着汗回来了。
原来抓到上次那两个土匪后,李游审问了许久,知道他们是打州府那边逃来的,一行人有十多个,在镇外的盘山里藏了一个春天,他俩嫌弃盘山上的日子过得苦,偷跑下来的。
土匪们过惯大鱼大肉的日子,杀人杀到木了心,一旦手头的钱挥霍完了,很有可能下山祸害桃花镇上的百姓,李游派衙差秘密探查了一个月,终于摸清楚了土匪的老窝,今日就要带人去剿了他们。
李游带了五十个人上山,可赶到土匪们藏身的山洞时,只留下一地狼藉,人是一个也没有,根据地上的脚印,李游带人追踪到了盘山旁边的大枫岭。
“大枫岭往前是很大一片枫树林,树林尽头则是断崖,他们十几个人除非从百米悬崖上跳下去,否则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李游沉声道。
田老四在边上搭腔,“大人,那咱们现在就进去搜山?”
李游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大枫岭地形如一只喇叭,口窄肚大,我们人手不够搜索不过来,传令下去,严守着路口,我要向县里借兵。“
说着叫了自己的随从到身边,拿出主簿的腰牌给随从,又写了一封短信,叫随从送去清源县衙门,直接交给县令魏大人。
桃花镇到清源县坐船只要两个时辰,如果清源县的援兵来得及时,到天黑的时候也该到了,可左等右等,到了第二天凌晨,随从孙七才鼻青脸肿的回来。
“怎么了?”李游眉毛一挑问道。
孙七哭丧着脸,“魏大人说,说大人擅自动兵,僭越了。“
“还说,叫大人你即刻去县衙,魏大人要见你。”
县令是一县之长,官居七品,一县的兵马、税赋、断案等皆由县令一手抓,清源县大,其中桃花镇和滨沅镇人口最多,相当于小县城,县令一般会派身边的主簿、县丞等去镇上主持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