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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千秋(134)

作者: 年年雪在 阅读记录

可他若是当真想说,便不会有此一问,怕是直接便告诉她了。

于是她把声音放得很轻,落在人耳朵里,颇有几分丝丝痒痒之感:“……是怕柔妃。”

太多次的灵肉交契、帐榻切磋,让帝王与她有了惊人的默契。如此的含糊其词,他也瞬间就领会她了话里的意思。

萧无谏沉沉笑了:“怕柔妃什么?”

正好,那节细弱的腕子还在他手中。

他抬起那只手摁在她头顶的门背上,又把她试图挡在她和他中间的另一只手也举过了她发顶,将她两只手叠合,方便他单手压制。

“这样?”

而得了空暇的大掌,则漫游过那或瘦或腴的簌簌雪肉,不厌其烦地将它们一寸寸裹入指间。

“还是这样。”

他是官学里最求索若渴的夫子,是剥开和田籽料,赌得连成美玉的工人,一遍遍在她身上研习他早已娴熟的指法,爱抚他的孟绪。

唇沦陷在唇下,气息也乱在气息里。

孟绪几乎要从门上滑落,还好帝王及时把她托抱住。

最最缠绵相依之时,他却莫名端起几分严肃之色:“答应朕,以后别再做那种梦。”

歪斜了钿鸟的腻云髻一低,浑身使不上力的女子抿了抿水润的唇,抱屈似地道:“做什么梦哪里由得我?”

帝王散漫地替她将钿钗扶正,推进发间:“多想想朕的好处,别把朕想的太糟糕,即便梦里荒唐,醒来也该相信,梦只是梦。”

人说日有思夜有梦,方才只一心顾着让她不要难过委屈,如今再回味,却教他忍不住自省,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些事上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比如朝事上的每个决定,从不用他析毫剖厘,她也能轻松想通,怎么到了情之一事上,她却对他半点信任也无?

身体的燥热与内心的沉凝在共同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分明才汲求过甘泉,喉舌之间仍燥渴得可怕。

帝王慢条斯理地替她理好被推上去的凤尾绫的衣摆,还有被扯落的樱桃红裙笼,动作温柔。

忍着没再去侵薄、去摧剥。

忍着没将它们撕碎,与她竭尽可能地赤诚相拥。

孟绪知道他今日的克制皆因一个还未落到实处的猜想,靠着人肩头,问:“要是没怀上怎么办?”

其实她也不算多有把握,所以才在这件事确定之前,就先把此当做了与他撒娇卖痴的筹码。

若他日果真有孕,那便是他捡了一个大便宜——苦头都是女子吃的,男子不用怀胎十月,就能白得一个大胖娃娃,表一表态度自是十分应该的。

这么一想,她也不算多过分。

帝王的大手就捧在她的脑后,按在那枕骨之处,更用力地将她深深藏进怀中。

他垂着脸,似乎哑笑了一声。

“没有更好,朕就可与柳柳将今日没做完的事做完,不必请了尘大师进宫听禅了。”

*

使团这两日都在江都中到处游玩,阿娜公主暂时还没找上门来算账。孟绪把她借给她的那身衣服交给了御府局的人,她没有阿娜公主的尺寸,便只能将这衣服给他们做参考,顺道对司衣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她想要的成衣效果。

司衣走后,孟绪托腮倚在椒风殿二层的阑干上。

远处的梧桐密密叠叠的叶子形成了天然的伞盖。

树下立着个气质如兰的宫人。

至椒风殿,却又不进来,只是在不远处等候。

看来美人要找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了。

萧无谏在身后铺着红锦桌帏的条案前批阅奏疏。

孟绪转过头看了他好几次。

萧无谏长叹了一口气:“柳柳再这样看朕,朕便看不进折子了。”

“既然看不进折子了,那陛下不如先替妾想想,是该大度一些,还是该小性一些更好呢?”

帝王这时候却聪明得有些讨厌,甚至不给她继续纠结,要不要告诉他有人在外面等他的机会。

他嘴角一勾起:“是善善来了?”

孟绪存心气人,把玩着一束没有挽高的青发,酸溜溜地说:“是陛下料事如神,还是秋风把陛下想见的人吹来了?”

萧无谏有些受用这莫名的醋劲:“朕腿脚尚便,何须借秋风。”

不过帝王并未让人传见善婕妤。孟绪也有些想不明白,难道他迟迟没有动作,是不打算彻查善婕妤和沈氏之间的官司?

善善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从前她才是殿里伴驾的那个,只有别人在殿外等着的份。

身边的宫人一手扶着她,一手打了伞,亦是怏怏不平:“若不是主子同陛下呕了这么久的气,把陛下拱手相让,能有旁人什么事。主子好歹先回辇轿上吧,怕还有的等呢,这样站着多熬人啊。”

天净秋高,九月的日头还有些余威。

“再等一等。”善善知道她说的旁人是谁,两睫如幽丛一样掩住了眸子:“他又不是物件,何来的相让?能让他这么着迷的女子,一定有她的独到之处。”

只有她站在外头,才能让他只需要俯瞰一眼,就知道她在等他。

她不信他的心会这样狠。

善善抬起腕子,盯着长袖覆盖下的手腕微微发呆。

昨晚她和帝王在栖凤阁前说完话后,他便示意她不要多说,先行回去,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人躲在暗处偷听。

而后来和他一起回来的人正是孟氏,阿娜公主又是和孟氏一起出去的,看来昨夜看见了她的疤痕的人还不止一个。

宫人扶着她的手紧了紧,压低声音道:“主子实在不该这样不给自己留退路的……陛下若不为您做主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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