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翻身成了C位顶流(244)+番外
这是‘药’还是‘病’?
这个问题……得问「陈双淮」吧。
再一次陷入梦境,向樾已经习惯了。
他睁开了眼睛,快速的适应目前的状况。
视角相较于上一回的梦境变高了些,身体从孩童变成了青年,向樾眨了眨眼睛,这应该是「他」成年期的记忆?
不过身体是一如既往的不能控制,他现在低着脑袋,眼睛只能看到自己的鞋间,余光可见前面似乎是一张办公桌,张张白色的纸堆放在桌面,有人站在桌后,对他说话:“听到了吗?向樾?”
向樾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是的。”
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感,态度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抗拒和无可奈何,面前的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这点,在「向樾」的视角中,对方双手撑在了桌上,压住了一些合同,摆出了一副说教的模样。
“跟老师学了那么长时间,你也是时候向我展示一下你的价值了,”对方说,“我已经帮你选好了团队,公司拟定的人设发到你的手上了吧?”
「向樾」没吭声。
那男人敲了敲桌子,声调拔高:“说话。向樾。”
“……是的。”「向樾」说。
对方盯着他看了一会,便说道:“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这样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以后你就按着公司给你定的人设走吧。”
“你该看看你的母亲,”耳边传来打开抽屉的声音,对方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接着,一张照片就放到了「向樾」跟前,“她就是这样的活泼开朗,你得学习一下,别整天摆着一张脸,跟你那个爸一样。”
照片上的女子发丝飞舞,长裙飘飘,头上的帽子被风吹歪了些,她只手按着帽子,脸上的笑容阳光又明媚。
“这是我收到的成年‘礼物’。”
「向樾」站在办公桌的旁边,垂眸看着照片中那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N男团是舅舅为我选择的路。因为我的母亲从小的梦想就是站在舞台上表演,自从她离世后,这份梦想便降落在了我的头上。”
“就连那份所谓的人设,都是星跃按照我母亲的性格,将其一等一的复制在了我的身上。”「向樾」说,“有时候我会想,他们爱我的母亲吗?我想是爱的,但我算什么?”
“所以‘带资进组’、‘空降’的我,去到N这个被观众一票一票选出来的团内,楼宴他们会怎么看我?那些粉丝又该怎么看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向樾」明显是愤怒了起来。
他眼眶通红,在恨什么?
恨舅舅的专横独裁、恨星跃给他的人设、还是恨那个害怕被接纳的……自己?
向樾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想起当初的梦境中,他看见‘舅舅’的家中有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一见「向樾」就对他表现出了莫大的敌意,按照这个态度来看,「向樾」后面没少受他们欺负吧。
……所以才会这么厌恶‘兄弟’和‘同伴’吗?
像一只刺猬一样,长久的遭受到外界的攻击,便会一直弓着身子竖起尖刺,往后就算有人对他释放出善意,可他已经无力收回刺,久而久之,对他释放善意的人也就走远了。
尖刺是什么?向樾沉思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刚穿越时看见的一切,弹幕的恶意、看戏的热搜、随之而来经纪人的怒吼——
是一切都是因为‘他’做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带资进组、皇族一个、能力不匹配拖了整个团的后腿?
——真的是这样的吗?
这是‘刺’吗?这是「向樾」本身带的‘刺’,还是被迫长出来的?
等对方情绪稳定了下来,话题便继续了。
“当我学会思考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在想究竟是什么值得一位不愁吃穿享尽宠爱的小姐放弃她美满的生活,”「向樾」垂眸,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是爱情吗?”
“她的故事很简单,有一身的才华却专注于为贫困山区和战争地带写歌,用歌曲为它们募捐,很有浪漫色彩,是吧?家里人却认为她这样纯粹是自我感动不务正业,难以理解,他们爆发了一次争吵,接着我的母亲离家,遇到了我的父亲。”
“后来我诞生了,我的父母的故事断在了一场车祸上,那时的我才两岁左右。”
「向樾」平静的说道:“但我的母亲应该是很幸福的。因为我的父亲很支持她,也很理解她,甚至会为她的每一首歌精心设计封面,还会卖画来帮助我的母亲。”
“我的父亲同样很幸福吧。”「向樾」思索了一下,“用《TO THE MUSE》这首歌来形容的话……他毕竟是遇到了自己心中的缪斯女神。”
向樾看着他。
现在,他在向樾展露了身体中的五脏六腑。
对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向樾心中微动。
他从小就是孤儿,对父母双亲的记忆完全没有,亲情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东西,哪怕是后来被养父母收养,组成了一个家庭,但那种虚伪的、带着利益性的‘爱’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爱’,不如说是对称手工具的满意罢了。
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向樾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我没有继承我母亲的坚韧,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中,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初反抗了,或者是拒绝了我舅舅的安排,对他说我想走出自己的路,会不会今天的局面就不同了?”
「向樾」张了张嘴,最终,他抿着唇,道,“我只是希望……他们不要把我当成我母亲的影子,我希望他们认同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