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公举立不住人设了(155)
说完,她挂掉了电话。
姚思芸还是举着手机,目光呆滞。
艾米拉了她两下,“小姐,小姐。”
姚思芸没动。但被艾米一拉,她的手松了,手机啪的一下砸在了座位上。
艾米吓了一跳,捡起手机来,慌乱地拉了拉思芸的袖子,“是老爷太太出事了吗?”
“是。”姚思芸目光黯淡,声音滞涩又平静,“没了,他们都没了。”
艾米震惊得倒吸了一口气,“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姚思芸垂下了眼,没有说话。
她的大脑好像停止了运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许嵘看了她们一眼,轻声道了句“节哀”。但姚思芸好像没听见他的话,只是倚着靠背,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指,一动不动。
直到眼睛开始发涩,她才记得眨一下眼。
她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近七个小时之后,姚思芸终于赶到了她在新加坡的家。
她面对的房子,只剩残垣断壁。
一半已经烧完,一半只留空壳,静伫在黑夜里,仿佛有一种骇人的力量,在无声无息中抽走周围的一切美好与欢欣。
女邻居听见外面的车声,马上赶到窗户前张望。
她一直在惦记思芸什么时候回来。
见到思芸下了车,她立刻奔下楼。
思芸在艾米的搀扶下,站在房子前,泪已不知不觉湿了整张脸。
“思芸,思芸。”女邻居奔过来,牵过她的手,“你可算回来了。”
姚思芸仓促地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眼泪的晕染下显得无助又绝望。
“他们呢。”
“都送去医院了。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女邻居说着,将她的手牵得更紧了。
姚思芸深吸了一口气。
微凉的空气涌进,好像唤醒了她的某一根神经。
姚思芸那麻木了七个小时的情感,顿时清醒。
她真真切切地感觉自己的心在痛。像是一把刀扎进来,却没有马上抽走,而是沿着心脏的纹路缓慢地划着,将这尖锐的痛感延续成无尽的折磨。
“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她马上坐回轮椅,不等艾米推,就自己转起轮椅来,往马路边去。
“哎呀,小姐,你一个人怎么去。”艾米赶忙追上去,又回头来问女邻居在哪家医院。
女邻居着急地扬了下手,“艾米,你们俩等一下。我去拿个手机,我跟你们一起。”
说着,女邻居就小跑回屋。
出来时,她已挎上了一只小包。三个人打了辆车,往医院去。
在太平间,当那两个属于她父母的抽屉打开时,姚思芸捂着脸,泣不成声。
断续的嘤咛从指缝间渗出。
他们的面容,平静又祥和,没有一点儿火灾留下的痕迹。
但路上,女邻居曾说,他们被抬出来时,整个脸都是黑的。
姚思芸不忍再看,坐着轮椅回转过身,弯下腰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第200章 命运岂会眷顾好人
从医院回来后,女邻居让思芸和艾米住进了自己的家里。
思芸第一次感觉到,没有母亲在身边,是什么滋味。
得知卓珊离世的时候,因为有母亲在,她可以放肆地哭,放肆地享受母亲的拥抱。
可是现在,她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寄居在别人的房子里。她不能无所顾忌地释放自己的悲伤。
晚上,她一个人待在女邻居为她收拾好的房间里,身上裹着一床厚被子,望着窗外的月,默默地流着泪。
被子怎么也热不起来。她开了热空调,还是觉得冷。
失去卓珊,她可以躲在母亲怀里哭。
可失去了爸妈,她能躲在谁的怀里啊。
女邻居告诉她,这场火灾,是一场线路故障造成的意外。
姚思芸听见这句话,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她宁愿这场火灾是一场人为事故。这样,她的心还有寄托。
若是一场意外,她能怪谁?
她只能认命。
姚思芸想就此待在床上,长睡不起。可她知道,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她只能强行收拾起自己的悲伤,处理父母亲的后事。
苏燕清听说了姚父姚母出事的消息。她特意打电话给思芸,叫她回盛州来。
她怕思芸心里敏感,觉得这是一种施舍,便说,“现在星宇也搬出去住了,星榆也常常住宿舍,家里就我和文姨,冷清得很。你回来,陪燕清阿姨住吧,好不好。”
苏燕清也算是看着姚思芸长大的。说姚思芸是她的半个女儿也不为过。
思芸也一直把她当成亲近的长辈。
听她这么说,这些天里强忍悲伤的姚思芸,又猝不及防地淌下了泪。
于是,处理完一切事情的姚思芸,买了一张回盛州的机票,带着父母亲的所有遗产和他们的骨灰,回了盛州。
艾米放心不下姚思芸,特意送她回盛州。
苏燕清来盛州机场接姚思芸。见艾米推着轮椅上的姚思芸出来,苏燕清顿感五味杂陈。
姚思芸一见到她,也止不住眼泪。两个人静静地拥抱了很久,一句话也没有说。
许久,苏燕清才松开了她,笑着抹了抹脸,“好了,待会儿司机就等急了。”
姚思芸双眼通红,但依旧面带笑意。
这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发自肺腑地笑。
漂泊的心,总算有了栖息之处。
回到白家,文姨正在做饭。
苏燕清带着姚思芸去看她收拾好的屋子。
小时候,思芸常常回来白家跟星榆一起住。这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