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停电事故(40)+番外

作者: 末日黄昏 阅读记录

“央央,对不起。”燕绥回望着那对漂亮的眼睛。

言央笑着摇头,轻声地喊“燕绥”。

在思念燕绥的日日夜夜里,言央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开始管用,因为一喝就醉,醉了就睡,后来,便越来越不管用,喝到半醉的时候尤其思念入骨。

在那些痛哭疯癫,明亮无望的夜晚,言央甚至想过死。

他曾经骑着小电驴去到过一处人迹罕至,风景秀丽的小河边,河水清澈,河两岸的迎春花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一串串金黄的花朵挂满了倒垂的枝条,像盛装打扮地迎接着什么,又像满心欢喜地盼望着什么。

言央不知道河水流向哪里,如果他跟着河水潺潺而流,又会漂往哪里?

“下回我们去桥上,好不好?”燕绥看着不远处的松花江钢铁桥问言央。

“好。”言央说。

江风忽地有些凉,燕绥柔声问,“冷不冷?”

“不冷。”言央说,露出一个清甜的笑,“燕绥,我们回家吧。”

“好。”

翌日。

燕绥早早起床,因为要绕路去酒店接戚画,言央拉着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跟他吻别的燕绥,要跟着一起,他去酒店找花群。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晚些我叫林越送你。”燕绥说,理了理言央睡得乱七八糟的卷发。

“等我十分钟,我想跟你一起。”言央说完,不等燕绥回答,翻身爬起来,飞快地跑去盥洗室。

盥洗室瞬间传来哗啦哗啦的碰撞声。

“你慢点,不急,我等你。”燕绥跟过去,言央手忙脚乱,两人的漱口杯牙刷牙膏倒在了一起。

“那我可以洗个头吗?”言央问,眨巴着眼睛看着燕绥。

“恐怕不行,没时间吹干,早上冷,肯定不能湿着出门。”燕绥实话实说,时间上确实来不及。

“那我戴个帽子吧。”言央说,他的卷发好看是好看,就是不打理没法出门见人,言央曾有一段时间为此烦恼不已。

“好办法。”燕绥说,“我去给你找帽子。”

十分钟后,言央收拾好,戴一顶黑色鸭舌帽,上身叠穿一件印花白色衬衫和藏蓝色坎肩毛衣,外搭一件潮牌棒球服,下身黑色牛仔裤配小白鞋,浑身上下青春洋溢。

“央央,你一点儿都没变。”燕绥说,“像大一学生。”

“燕绥,我已经29岁了。”言央说,他记得他们第一回出去吃饭时,燕绥问他是不是大一的,对校门口都不熟,还叫他“我的小迷糊”,送了他萨博手办。

“十九还差不多。”燕绥笑着说,牵起言央的手出了门。

到了酒店,戚画已经在门口等着。

“花儿还没起床吗?”言央下车问戚画。

“嗯,你上去吧,9017。”戚画说。

“好。”言央说,跟两人挥挥手。

燕绥看着言央进了酒店才重新发动车子,打灯汇入车流。

戚画靠进副驾驶,右手肘搭在车窗上,揉了揉眼睛,昨晚一宿没睡,不是因为奶奶的去世,也不是想起父亲逼他商业联姻,是花群。

花群一晚上没睡安稳,拱在他怀里一直梦呓般地喊着他的名字,说着不许离开他,不许离开他,一遍一遍。

原来,他心里竟是这样忐忑,这样不安,这两年,他以为他给够了他安全感。

戚画搂着花群,睁着眼睛思考了一晚上,最终,他做了决定,他要带花群去国外,注册结婚。

“想过开分公司吗?”燕绥问,问得直截了当又猝不及防,问得戚画一愣。

“干什么?你要给我投资啊。”戚画收回心神,玩笑道。

“有这个想法。”燕绥说,一本正经。

“想接济我?”戚画继续玩笑着说。

“不是,我认真的。”燕绥说。

“不是,你想什么呢?燕老板。”戚画看一眼燕绥,不知所谓。

“我当然有自己的私心,我想让央央跟你们一起做。”燕绥说,“要考虑一下吗?”

“什么意思?”戚画问。

“在哈城成立分公司,另起一个衍生品牌,中式点心为主。”燕绥说。

“言央的意思?”戚画问。

“我的意思。”燕绥打一把方向盘,右转,“初步的想法,还没跟央央说。”

“你……”戚画无语,当然,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回头我跟央央商量,他同意的话,我们再谈。”燕绥说。

“行。”戚画点点头,疑惑地看着燕绥,“你到底怎么想的?他在家里不好吗?”

“好,但他不是我豢养的金丝雀,他应该有他自己的梦想跟价值。”燕绥坦然自若地说。

初升的太阳透过前挡风玻璃照进车里,照在两人身上,脸上,柔和温暖。

他们在三十而立的年纪,都学会了如何爱人。

第37章 试试

明西陵园。

戚奶奶的葬礼已经结束,亲友前后相继离开。

一排排黑色的汽车像百鬼夜行似的蜿蜒而去。

戚画站在奶奶崭新的墓碑前,墓碑上两张照片,一张崭新,一张微微发旧,两位老人慈祥地笑着,戚爷爷戚奶奶都活了八十多岁,他倆白手起家,一路风雨兼程,起起伏伏,一生相互扶持,生同衾,死同穴。

昨天,戚画父亲跟他说,他走的是一条不被认可的路,一条歧路,父子俩又一次不欢而散。

既然人注定走的是一条通往死亡的路,那哪一条路算是歧路,又要被谁认可?

不远处。

烟雾缭绕里,燕绥慢条斯理又吸一口烟,靠在车前耐心地等着戚画。

上一篇:禁爱:我的掌中明珠 下一篇:如沐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