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事故(82)+番外
大年初一的缙云。
章小优的墓地枯草间绿意盈盈,散乱点缀着几朵米粒大小的白色野花。
今年,柏路远没有来过。
言央把手里的野花恭恭敬敬摆在墓前,来的路上採的。
燕绥对着墓碑只叫了一声“妈”,便没再言语。
言央知道,燕绥是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生病的事讲出来。
“妈。”言央喊一声。
燕绥听得糊涂,侧头直愣愣地盯着言央。
“燕绥,我们结婚吧。”言央回看燕绥,脸上是明媚的笑。
“央央。”燕绥震惊得只能颤抖地喊一声人的名字。
“燕绥,我想跟你结婚,你愿意吗?”言央又问,依旧明媚地笑着,只是眼里泛起了泪花。
“你不愿意吗?”
燕绥半天没有回应,言央忐忑追问,泪光闪闪。
他想跟燕绥结婚,他清楚,燕绥也想,只是……燕绥可能不会再跟他提了,甚至就算他提,也可能会遭到拒绝。
“愿意,央央,我……我怎么会不愿意。”燕绥说着,猛地箍紧人,恨不得把人箍进骨骼里。
“燕绥,记住今天,今天是我向你求婚的日子。”默默松一口气,言央说。
“嗯。”
“燕绥,生日快乐,我要你永远快乐。”
“好,永远快乐。”
过去已成过去,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对燕绥而言,今天,言央重新赋予了它新的意义。
孃孃家。
柏路远今年没有回来,回来了一个看上去十八九的女孩儿,青春靓丽,管孃孃叫奶奶。
当孃孃一声响亮的“小优”,燕绥跟言央怔在了原地。
柏小优,女孩儿名叫柏小优。
只一个名字,便是所有了。
同去年一样,两人去重庆待了几天才回到哈城。
戚画跟花群在重庆买了房子,有了真正属于他们倆的家。
燕家的人一到过年没带在哈城老老实实待着的,全满世界地飞。
今年,燕茫茫也飞走了。
没说去哪里,只跟燕绥说会尽快回来。
等燕绥再见到人,已是一个月之后了。
人黑了两度,但神采奕奕。
“一阵催花雨,数声惊蛰雷”。
春雷始鸣,冰凌花次第开放,它代表春天即将来临,它是哈城的迎春花,它在冻土中发芽,冲开冰雪傲然绽放出明黄色的小花,就像是山林里的精灵,漫山遍野。
言央回想起缙云小河边如黄色瀑布的迎春花。
过年,他们没有去小河边。
当春意正浓,丁香花灿烂绽放时,燕绥跟言央从爱丁堡回来了。
那是一座充满苏格兰风情的港口城市。
一栋栋古老的中世纪建筑,庄重又典雅。
两人漫步在蜿蜒曲折,铺满鹅卵石的古老街巷,老城尖塔、山丘城堡,肆无忌惮地拥抱,亲吻。
卧室里。
一张纸摆在书桌上,上面有燕绥跟言央的英文名,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这张纸叫结婚证。
他们在爱丁堡结婚了。
卧室里很暗,窗外的月光倾洒进来,映得言央光洁的身体温润如玉。
“问你个问题,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言央问,在黑暗里,声音轻柔。
“为什么?”燕绥赤身裸体跨坐在言央上方,声音低哑。
“因为我爱你,就像乌鸦像写字台,没有理由。”言央说。
乌鸦像写字台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话,言央突然想到,就这样问了。
爱丽丝:疯帽子,我喜欢你。
疯帽子:为什么?
爱丽丝: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疯帽子:为什么乌鸦像写字?
爱丽丝:因为我喜欢你没有理由。
脖颈传来柔软温热触感,是燕绥的吻。
言央闭上眼睛,任黑暗把自己包裹,专心感受着燕绥的爱抚。
清晰又温柔。
细细密密的吻,每吻一处,言央感觉那里就像开出了一朵花。
“燕绥。”言央轻喘着,沙哑开口。
“我在。”燕绥抬头回应,眼神破碎。
缓缓睁开眼睛,月光映照下,言央看见燕绥嘴唇泛着迷离水光,性感得能要他的命。
……省略……
@记性不好吗
在心醉神迷的交合里,言央已不知羞耻为何物。
纸张一角轻轻扬起,夜风微拂。
窗外清风朗月,屋内人间极乐。
第79章 大雾散去(正文完结)
六月。
浅夏。
早晨的哈城还有一些微凉。
言央脸蛋儿红红,像刚刚越过地平线的太阳。
燕未未刚进卧室,吐着舌头哈着气,瞪着床中央隆起的一团,一张狗脸不知所谓。
燕未未已经是只大狗了,言央喜欢得不得了,每天从店里回来,不管多累,都会带着出去遛一圈,连带着燕绥一起。
家里的东西日渐多了起来,光是未未的就添了不少,也偶尔凌乱起来,燕绥却感觉越发温馨,有家味儿了。
如无必需,管家保姆早已不过来了,这个家,一人一狗,都听言央的,都受言央管。
抓着床单的修长手指握紧又松开,言央大口喘着气,像忍了很久。
被子被掀开,燕绥露出一个得逞的笑,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样子像刚吃了蜜。
吃了蜜的燕绥吻上言央,暧昧开口,“甜不甜?”
看着上方英俊的脸,一张言央永远也看不腻的脸。
只微笑,不言语。
自从经过上次的草莓事件,燕绥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乐此不疲,花样无穷尽。
对肝癌复发的阴影随着每三个月的检查结果而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