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咸鱼x野狗(576)
祁越经常觉得奇怪,明明她是更弱的那一个,需要保护。搞不懂为什么跳出来挡在他前面。挡在那么多人前面,他不懂,也无所谓,顶多再花一点时间多打几头蠢比怪,多拽几个人扔回来就是了。
她高兴就行。
“死胖墩滚了?” 他转话题,猝不及防提起江然。
“嗯,回家了。”
“就你来的地方。” 这一句话用肯定语气。祁越泡在水里,水波轻轻荡漾,看不见表情,“要是我打输了,是不是你也走?”
“你会输吗?” 林秋葵反问。
“不会。”
“那我就不走。”
其实输赢都不可能走,她走了他怎么办?大开杀戒怎么办,自暴自弃怎么办。不吃饭会饿死,不洗澡就脏死臭死,林秋葵根本忍不了那种事。真古怪,两人心知肚明的事,被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还是叫人高兴。
祁越似乎笑了,又抿下去:“那你说别管你。”
这是要翻老帐了。
林秋葵装死,他不管:“前天下午打架,我问你在哪,你叫我别管。”
“我那是让你先专心打架好不好?”
试图解释,祁越不接受。
“行行行,我的错,以后说话肯定注意可以吧?”
觉得敷衍的道歉也拒绝,甚至摆出一副不想说话的冷脸。真是。
能拿不讲道理的酒鬼怎么办呢?林秋葵想来想去,只能亲他。
一下,两下,再一下。
她从背后抱上来,两条手臂连带几缕发丝一块儿抱住脖子,沿着皮肤,滑腻腻地伸进水里去。像小猫尾巴,轻飘飘软绵绵拂过腰腹,充满撒娇的意味。
“你才耍赖皮,笨企鹅,敷衍鬼。”
恶声恶气地控诉着,回吻着,轻咬,祁越抓住那条尾巴,将人拖入水中。
唇瓣,舌头,茧子与呜咽。战栗。
不明不暗的光线下,空气炙热,皮肤潮红,事态不知不觉便发展成那样。等回过神时,已经像折了翅羽的乳鸽一般卧在地上,裹着半干不湿的床单。果然白洗那一场澡。
罪魁祸首获得餍足,仍不安分,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头发,隐没暗色中的眼眸专注而幽深。
“你觉得……飞鹰怎么样?”
有人好困难找回声音,太软,可怜,犹如艳败的花,一点风都能吞掉。
另外一个倒没什么,声音低低的,只比平时哑一点,从任性妄为的暴力狂热分子沉淀得成熟也更从容些。
“他们相处氛围挺好的,不压抑。”林秋葵挣了挣,试图把乱掉的头发顺到一起。
“就那样。” 祁越收紧手臂,不让动,“人多吵。”
“也是。”
被八爪鱼死死搂住的猎物放弃挣扎。
热闹有热闹的好处,安静有安静的好,真让她天天住在麻雀窝里,神仙未必受得住。
“明天去哪?” 他问。
“易康吧。”
“去干嘛?”
“不知道。你想去吗?”
“随便。反正都一起。”
她笑了。
“跟屁虫。”
“揍你。”
“舍得吗?”
“咬你。”
恼羞成怒的家伙一口咬住脸颊肉。
“是小狗吗?” 林秋葵小声嘟囔,换来理直气壮的回答:“你喜欢狗。”
那不能乱咬人吧?
拜托,她是癖好小众没错,但哪有人好好放着人不做,要当小狗的?
大意是这样说的吧,记不清了。困意与疲倦相伴,好似波浪席卷上来。迷迷糊糊间,林秋葵觉得,没做梦的话,她有说一句想睡觉了祁越。
你睡。祁越说,睡吧。热乎乎的亲吻浅而密落下,像是安抚,无声的说我在。
这要怎么睡得着?压根睡不了嘛,她想,结果迅速沉进梦乡。
温暖,安适。如同回到生命最初的襁褓。
第182章 舞女
一轮弯月高挂空中。
夜色下, 桦国西北部名为诚安联合基地的军械库外,一小队人蛰伏暗处,等待时机。
十分钟后是交班的时间点, 他们一行十八人装备齐全,屏息凝神, 有且只有一名队员略显反感地开口:“队长,确定要洗劫诚安军械库吗?”
“这是命令。” 得到的答案沉如铁。
自官方基地落败、被迫转变为周边民间基地共同监管的联合性质后, 传闻中的军械库,便成了众人眼中半开放式宝藏。战争时期最缺粮草武器, 价值千金,因此数月来全国各处军械库遭偷盗的事例层出不穷。
尽管外界流传武装部队监守自盗的说法,可倒计时至今, 他们作为特殊兵种遭受的猜忌实在太多诋毁也多, 并没有当真。直到今天下午接到通知, 亲眼目睹任务内容, 方知原来一切并非空穴来风。
“我们会成为耻辱。” 有人道:“武装部队的意义是为人民国家而战斗,不是做贼。”
声音极低,犹如一颗石子掷入深潭, 咕咚咕咚泛起回应。月色下,十七套相同的装束, 坚毅的眉眼, 每张脸上皆荡起不同的涟漪。
“够了!” 队长训斥, “想想违背誓言的下场, 你们以为还有其他选择吗?”
摒弃情感, 放下准则, 武装部队唯一的铁律是服从。哪怕盲目。不论是谁,要做什么, 他们从无过问的权力,仅负责执行。
话虽如此,伴随官方倒台,身为从属力量的武装部队逐渐沦为一支处境尴尬的力量。没有人能真正掌控他们,故人人都爱使用他们。建造城墙、维护治安,上阵杀敌乃至替高贵的异能者端茶倒水,他们无处不在,无所不为,仿佛一群天生廉价且低等的工蜂,以最忠诚的态度换取最微薄的尊严。时日一长,越来越多人选择退出部队,自成组织或更改姓名容貌,以全新的身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