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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教为师做人(135)

那黑衣侠客直退到破屋门前,引得那群追兵也跟了过来,吓得沙依格德立时浑身紧绷,茫然四顾:“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打到这里来了!”

阿浮听到近在咫尺的动静,哧溜一下窜到朽烂的窗棂旁,努力往外伸头,好奇道:“发生什么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哎呀我还没看过高手过招呢!”

扫开密集的兵刃攻击,黑衣侠客闲适地对沙依格德说:“你是简生观的徒弟?给你个机会,露两手我瞧瞧。”

沙依格德指了指自己:“啊?我?”

他刚刚可是听见了,那个无相门的宗师在这人嘴里也就得了个“不堪一击”,自己这样粗浅的功夫岂不是更没脸见人?还要在多罗阁主面前施展,会不会有辱师父的威名?可师父他老人家本来也不是以武功见长啊,不过自己医术也没怎么学过就是了……

一时间他脑中纷乱,反应就慢了半拍,让符凉找到了可乘之机。

符凉身法飘忽,转眼就到了沙依格德面前,掌中运气,眼看就要给他当胸一掌。

阿浮大喝:“师兄小心!”

他就是被这样一掌震伤了心脉,以师父的能耐都没法彻底治愈,他可不想让沙依格德再失去战力,那他们就真的自身难保了。

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侠客衣袖翻飞,行云流水般地卸去了符凉的掌力,还顺势还了他一掌,把他击飞到了潭水边。

他摇了摇头说:“镜水尘风诀本就讲究随心随意,招数该如水中明镜、风中微尘,你这又憨又莽的架势,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符凉被羞辱得一口血狂喷出来。

阿浮顿觉解气,又不禁黯然,要是这人来得早一些,舞衣姑娘是不是就不用……

沙依格德却是无暇考虑那么多了,他对阿浮喊道:“你别出来,无论如何保护好师父!”之后便甩出双刺,迎向冲过来的敌人。

黑衣侠客边对敌边观察着沙依格德,见他与官兵模样的江湖人士以一对二,堪堪招架得住,还差点被划伤胳膊,点点头道:“伏羲衍天功练到第三层,搭配不入流的刺客招式,还不错,既快又准,很有潜力。”

符凉闻言怒吼:“你是不是眼瞎!”

就这?就这叫“既快又准,很有潜力”?他这样的宗师叫“又憨又莽,不堪一击”?这多罗阁主护短到如此地步,是不是太离谱了!

在心中评估过沙依格德的能力后,黑衣侠客才正式开打。

他原本赤手空拳,此时在右手袖中不知怎么掏出一根细长的奇异兵刃,通体银白,两端锐利成锋,除了中段圆润光滑较为趁手以外,其身遍布嶙峋尖刺。顺着腕间力道,他将这根棘刺横执与手中,而后扭转中间机括,将其断为两截,竟成了与沙依格德所持类似的双刺。

轻掠到沙依格德身前,黑衣侠客替他当下所有攻击:“没你事了,去那边歇着吧。”

被他柔和地一推,沙依格德顷刻间脱离战团,又回到了破屋门前。

阿浮努力从窗子里伸头:“他到底在做什么?耍你玩吗?”

沙依格德:“……得他像是在试探我的武功底细,然后亲自给我做示范。”

就在两人对话的数息之内,那边战况已定。

他们看不出那人的武功路数,也看不清他的身法招式,只是觉得面前有几道凌厉的风呼啸而过,不远处的浓雾就染上了一抹血红。

师兄弟二人瞠目结舌。

寻常的江湖人士在那人面前就如同蝼蚁般弱小,甚至承受不了他随手一击。棘刺划过之处,不单单是个血口,而是炸出一蓬血雾。

至于符凉,倒是在他手下挺过了两招,黑衣侠客特地换用了沙依格德方才用过的刺杀招式,稍稍变化角度,从他脊椎穿刺而过,直接令这名无相门宗师瘫在地上成了废人。

他转头指点沙依格德:“这样杀就对了。”

沙依格德讷讷颔首,他便利落地用双刺旋掉了符凉的头颅。

碎石滩上恢复了宁静。

***

黑衣侠客将棘刺收拢于右手袖中,缓步走来。

沙依格德笔直地站在门前,阿浮的头伸出窗棂,一时卡住了收不回去,师兄弟二人敬畏地看着这个传闻中的多罗阁主。

黑衣侠客看着他俩,微微皱眉:“这回怎么收了两个……”见他们还在愣神,催促道,“处着干什么?还不开门?”

阿浮倏然回神,竭力收头,为此还扯到了腹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他捂灭了手中火把,给外面的两人开门。

黑衣侠客跟在沙依格德后面,环视了破屋一圈,径直走向简生观所在的鸟蛋棺材。像是在检阅什么,他深灰色的双目来回扫了下,目光停留在棺中之人的身上。

他问:“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简生观为何穿着积吾女子的衣裙?”

沙依格德与阿浮:“……”

见他们不回答,他看向沉眠的简生观自语:“这次收的徒弟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原以为一个老头之神算是很稳妥了,没想到也能折腾成这样,你这趟西域之行到底经历了什么?”

沙依格德与阿浮:“……”

这样自然问不出因果,黑衣侠客便要伸手开棺。

这下两个徒弟终于坐不住了,纷纷出手拦阻:“别动师父!”

黑衣侠客暂且停手:“……你们觉得自己能拦住我?”

见识过方才的战局,二人知晓武力阻拦肯定是行不通的,打算好言相劝。

阿浮说:“师父刚死,需要闭关休养才能醒来。”

沙依格德补充:“师父之前说过,他躺在棺中修复的时候,千万不要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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