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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教为师做人(69)

去死吧!

砰——

手炮斜斜射向远方,距离江故和廖振卡约有八丈远,谁也没有伤到。

而巨大的后坐力让毫无防备的卢望均失去平衡,从围墙顶端倒栽了下去,直直跌入了高温的冶炼炉中。

“啊!”他整个人瞬间被烫脱了皮,血肉模糊地痛叫,“救……”

熔浆灌喉,这一声之后就没了声音,只剩下徒劳的挣扎。

漂浮在上的面容狰狞可怖,已不辨人形。

卢望均很快熔化,从肌肤到骨骸,尽数消弭在亮红的铁水之中。

***

江故旋身而出,从容地摆脱束缚,倏然一棍捅在廖振卡胸口,直把他撼出一大口血来,勉强扶墙而立。

因果收束,他通体舒畅:“好了,杂鱼没了。”

廖振卡艰难地说:“咳咳,你……你是故意诱他出手?”

江故道:“我挑了一下,还是想让他这么死。”

压下翻涌的血气,廖振卡明知必败,还是催动绳镖:“再来……”

江故却抬手打断他的话,摘下蒙眼布,一双三重瞳遥遥望向风雪之中,说道:“你为他拖延这么久,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廖振卡顺着他所注视的方向寻去,奈何目力所及,什么都看不清:“我与他关系一般,管他要做什么。”

“你们那位军师祭酒,难怪被叫做血疯子。”江故道,“他对你还算不错,至少咱俩这一战,他不会让你输了。”

“什么?”廖振卡怔怔,“我能赢?”

“多罗阁会给出一个定论,”江故预言,“你我势均力敌,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廖振卡便看见漫天强光穿破晦暗,朝着这里扑来。

这一刻,江故也终于知道,曹肆诫为何是他的八厄。

***

曹肆诫赶到断峰时,遭遇了第三波阻击。

这里埋伏的都是申屠凉的死士,其中还有人在使用祝融魂,极难对付,力战之下,凛尘堡的护卫伤亡惨重,曹肆诫也受了不轻的伤,腰腹和肩背都在流血。

但他还不能停下。

横刀劈斩,挡开前面的死士,随后曹肆诫冲刺数步,踏上岩石,翻身倒跃,同时架上左臂改良过的祝融魂,轰轰轰给下方来了个三连发手炮。

血肉飞溅,崩了他满头满脸。

落地后他也不敢松懈,转身又向斜上方发出一炮,对面也同样以祝融魂回敬,两枚弹丸交错而过,曹肆诫急忙躲到山壁后面,仍是被震得头晕。

对方占据了有利高点,而他这里的视角不好,又只剩最后一枚弹丸,容易吃亏。

两名尚能坚持的护卫赶来,将他扶起:“少主!你还好吗?我们来帮你!”

曹肆诫晃晃脑袋说:“没事,你们对付那些没有手炮的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他一甩横刀,先将自己大氅扔飞出去,诱导对方发射一炮,随后猛地窜出,踩着江故教他的轻身步法,迎着攻击左冲右突,逐步逼近对方所在的位置。

对方见三发不中,亦知道不可原地等死,起身逃离。弹丸无法转向,他看准了一处山体拐角,只要到了那里,曹肆诫的祝融魂便不能耐他如何。

迅速转移到那处拐角,死士喘匀气息,架起右臂,准备再度瞄准,替自家祭酒大人除了心腹之患,冷不防头顶一片刀光落下——

曹肆诫道:“不跟你玩炮了,三步之内,我的刀更快。”

一刀削臂,一刀断头。

搏杀至断峰之顶,曹肆诫已是筋疲力竭。

终于,他看见了申屠凉。

***

地上躺着四具凛尘堡护卫的遗体,到处都是祝融魂的弹丸烧出的焦坑,显然刚刚他们想要联手擒住此人,却被他反杀了。

申屠凉红衣猎猎,站在精心布置的祭台前,案上摆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瓮,身边放着一座巨大的祝融魂,手捧一颗蛋形的装置,正在专注端详。

曹肆诫大骇。

那是……江故的心脏!

细细看去,那蛋形心脏已上下分离,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能够自行浮在空中旋转。显然申屠凉对它的使用方法了如指掌,多半已看到了那三组动态密码,马上就要启动它了。

依照这位军师祭酒的行事风格,总不会是帮江故启动心脏模式。

曹肆诫紧张地握紧了刀柄。

心念电转,他强作镇定道:“申屠凉,你在做什么?孵蛋么?”

申屠凉却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兀自道:“大师伯传授了我师父这颗心脏的玄妙之处,师父又传授给了我,可他们都告诫说,不可触及,不可亵渎,不可擅用,这是多么严苛残忍的枷锁……无上的力量就在眼前,却终生只能观赏,不得让它现世。”

曹肆诫冷哼:“无上的力量,那是属于你的力量吗?你当真敢动它吗?”

“在我手中,便是我的,为何不能动?”

“你师父告诉过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曹肆诫说,“我感觉大多数师父还是愿意对徒弟好的,不让徒弟去做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你不懂……”申屠凉开始宣传那颗蛋的上下两部分,对准第一个数字的刻度时,他们听到了轻微的“咔哒”声,看来是对了,“师父说什么,徒弟都照做,那是愚孝。”

“你启用的是第二组还是第三组?”曹肆诫忍不住问。

“哦?看来师祖也传授给你了?”申屠凉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而后却又笑了,“这么说来,论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小师叔?”

“……”

申屠凉掰动机关,输入第二个数字:“你猜我用的哪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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