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薛姨妈最终好歹还是附在薛攀耳边儿把话给说完了。
薛攀一听,也愣了。
怪不得薛姨妈这么扭捏,是他也会觉得有点儿说不出口——因着这事儿,竟然是尤氏她,想要薛攀帮她看看身体,因为,她,想要孩子了。
啊这……
居然有勇气跟隔房的婶子的内侄子请教不婚不育难题啥的,就,还挺拼的。
而且还是找得薛姨妈传这个话儿,不得不说,这个事儿只能用一个字儿来形容,那就是“绝”。
不过吧,这个事儿,他还真没有啥头绪——毕竟不婚不育这块儿,真的不是他的专业。
好吧,他好像根本就没有从事过医疗行业啊。
至于之前那些,那完全是巧合啊巧合。
怎么就搞得他像是个神医一样了呢?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薛攀陷入了呆滞,但是薛姨妈却好像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你珍大嫂子,也是不容易……”
薛姨妈噼里啪啦一顿输出,薛攀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这尤氏其实年纪并不算太大,同薛攀、宝钗他们相比,自然是大上好些,但跟李纨、凤姐儿比,其实也大不了多少岁。
虽然说贾珍的嫡子贾蓉都已经十三四岁了,但是尤氏作为贾珍的继室夫人,却不过才只二十几岁。
嫁进来也不过四五年,原本也不算太长。
便就是贾珍,也不过才三十出头,都是正当年的年纪。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贾珍和尤氏两个正当年的夫妻居然一点儿喜信儿都没有。
而且不但是尤氏没有,贾珍那么多房里人、小老婆,也一个都没有。
当然,隔壁荣国府的贾赦家情况也是一样。
对于这件事儿,薛攀感觉,多半是男方的问题——毕竟,听说纵那个啥过度的话,还是会影响生育的。至少在宁国府、荣国府这两边儿看,是这样的。
不然,不但继室夫人无所出,连通房丫头、小妾、姨娘们也一个都没有,这就非常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贾珍没有消息,他爹贾敬倒是又给他添了个一母同胞的妹妹贾惜春——虽然代价有点儿惨重,但是好歹,人家年纪都五十来往的老两口子硬是把孩子生出来了。
这就……
咳咳,要不还是改天让张友士来瞅瞅?
薛攀心中有些纠结,冷不丁又忽然想起来,好久没有去抽奖了——话说这辅助生殖行业,应该也是个蓝海,如果能够有特效方子,那还真的可以试试。
薛姨妈还在那里絮絮叨叨,薛攀却已经懒得再听,故此只说“待我明日修书一封问问张先生他们”,便就跟薛姨妈请罪告退,先回去睡了。
薛姨妈哪里舍得让他多劳神,当即就道:“你只管有空的时候再问便是,不必专门记着……”
薛攀笑道:“我省得。妈也早点儿歇着,儿子这就告退了。”
两个人说笑了两句,便就各自回房安歇。
且说薛攀离开了薛姨妈的屋子,出了门去,便到了外头一层院子里的厢房——这原是给他预备的房间。
不得不说,荣国府作为国公府,就算现在情况一天比一天差,但是架子还在,规矩讲究那也都是丝毫不差的。
哪怕是客人住着的院子,也是精致整洁,并且内外有别的。
这梨香院便就是如此,虽然小小巧巧,一座院子也是三进三出,有十几间房舍。而且外头还有个门儿直通着后街,人员往来也方便——薛攀若是出门儿,就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去,实在是方便得很,比他们自己家的宅子还便于出行。
薛姨妈和宝钗住在最里头的那几间房舍里,旁边儿穿过角门就进了荣国府。走不上多远,就能走到荣禧堂去,到后面儿的厢房找王夫人说话。
薛攀住在第二层的院子,离着街边儿不远不近,既体现了内外有别,又顾忌着不要住在最外头靠近街道,吵得不得清静。
总之,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都安排得很是妥帖。
特别是这院子原本是荣国公昔年养老的地方,有点儿类似于慈宁宫那意思,还挺适合招待亲友的。
薛攀对着地方还挺满意,但是也并不想常住——今非昔比,他们薛家如今的财力只怕比宁国府、荣国府加起来都还强些,那何必还赖在人家家里不走呢。
当成一个关系不错的亲戚,偶尔来住几天得了。哪里能一直住着不走?
就算荣国府的人愿意,他还不愿意呢。
薛攀看了一圈儿梨香院的环境,心里就大概有了底。
他也不急着提搬走的事儿,而是先梳洗沐浴了,换了衣服躺上床榻开始主动找系统说话。
说起来,他还真的很少跟他这个系统互动,一般都是有事儿说事儿,能解决就解决,拿着解决方案走人。
不能解决就不能解决,带着自己的想法走人。
反正,目前为止,不管遇到什么难题,好像都还没有到解决不了的地步。
不管是靠系统,还是靠自己,反正最后都是平安度过了。
这就得了。
不过这一次,倒是薛攀少有的棘手时刻——毕竟不孕不育这个事儿,的确是挺棘手了。
一般来说,算是很复杂的社会工程和生物工程跨领域的问题。薛攀原本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就想着反正睡前无聊,随便上个线问问呗。
万万没想到的是,系统居然还真给了他一个答案——结果就是夫妻俩一起做个检查,该是谁的问题,就医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