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天下第一甜(197)
谢蘅震惊的抬头看向姚修成:“弓弩?”
姚修成将他那一丝惊慌收入眼底,安抚道:“是,这正是我军□□。”
谢蘅一时僵在原地,好半晌才错愕道:“□□的图纸不应该在枢密院或是兵部么,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道:“这就是姚大哥要与我谈的生意?”
姚修成点头:“正是。”
谢蘅立刻便收起折扇,衣袖一拂冷着脸道:“姚大哥玩笑了,玉家虽行商贾之道,但一向是遵纪守法,绝不做有违律法之事,姚大哥若是对玉家或是玉某有所怀疑,大可直言,不必如此试探。”
作为一个商人,面对府尹之子抛出的这种橄榄枝,这才是正常反应。
此时谢蘅对姚修成越防备,姚修成便会越信他。
果然,姚修成忙解释道:“明淮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蘅仍旧没有好脸色。
“私造兵器是掉脑袋的事,姚大哥到底是何意?”
姚修成便道:“明淮稍安勿躁。”
“听我与你细细解释。”
谢蘅面色淡淡,但却已不似先前那般信任姚修成,眼底多了几丝防备。
姚修成便拉着他在茶台旁坐下,温声道:“明淮所有不知,其实这些弓弩都是要送上去的,我们算不得私造。”
谢蘅一愣:“送上去?什么意思?”
姚修成压低声音道:“这些都是要送进枢密院的,可不敢私留。”
谢蘅眼神微沉。
好半晌才似信非信道:“你的意思是这是枢密院的指令?可枢密院有自己锻造兵器之地,为何要放在溯阳?”
“非也。”
姚修成解释道:“虽说最终是要送进枢密院的,但并非听命于枢密院。”
“那不还是私造兵器?”
谢蘅皱眉道。
见谢蘅已有些坐不住,姚修成便正色道:“明淮放心,我怎敢做那掉脑袋的事。”
“想必明淮走南闯北应该也知道近年来边关不宁,去岁开始枢密院的兵器便有些供不上。”
姚修成徐徐道:“遂兵部就分了些差事去,但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成行,负责此事的人又怕交不了差,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谢蘅微微拧着眉:“什么法子?”
姚修成道:“兵部这几年被枢密院分权,已成颓势,兵器的差事突然压下来,这显然是枢密院想要将锅扣在兵部,可兵部式微无法拒绝,但接下后又力不从心。”
“可是若没有在规定时间内交够数量,兵部就得遭殃,所以上头的人才想出这么个在外头收购的法子。”
姚修成饮了口茶,继续道:“我们呢负责材料和打造,只要上头来人验收成功,便会将这批弓弩买下来。”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和朝廷做桩生意而已。”
谢蘅听了却很觉荒唐:“军用兵器可不是儿戏,所有锻造之地都得有文书才行。”
姚修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明淮怎知没有文书?”
谢蘅一怔,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这里竟批了文书?”
他就说他们怎么会如此大胆私造兵器卖给北廑,原来是在文书的‘庇佑’下,偷梁换柱。
姚修成见谢蘅不信,便起身去书架上取出一个长盒子,打开递给谢蘅:“明淮若不信,可以瞧瞧。”
谢蘅接过来,打开文书仔细看了一遍,心头微惊。
这份文书是真的。
按照律法,应该由枢密院或兵部呈到御前,陛下亲自批准了方能下文书。
所以,溯阳的锻造兵器之地是合法的。
只是,他们并没有将兵器全部给枢密院,而是暗中锻造出其他兵器卖给了北廑。
但其中缘由,目前还未可知。
不过他猜测,应总归逃不过一个财字。
谢蘅将文书交还给姚修成,有些不解道:“若是这样,姚大哥为何要邀我参与?”
言下之意是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会想到外人。
姚修成此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兄弟情意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而是叹了口气道:“说实话,这听起来是上头信任,光鲜亮丽,但……”
姚修成靠近谢蘅,轻声道:“朝廷的生意可不好做啊。”
谢蘅疑惑道:“何出此言?”
姚修成便徐徐道:“朝廷是要等每批货验收之后才会结钱,之前的所有材料人工都得地方先垫着,且若是验收不过关,损失也得地方承担。”
“如今账面上的银钱有限,每次出的货不多,回款也就越来越慢。”
姚修成看向谢蘅,道:“若是明淮愿意出资,我们便能扩大规模,届时所赚的钱,都按出资额分配。”
谢蘅面上踌躇,心中已是一片冷凝。
姚修成这番话简直是漏洞百出,骗骗白身尚可,想骗到他,还不能够。
朝廷批下的地方,必然会先拨款,哪里会叫地方上垫,他这些话听起来更像是私下与兵部做的交易。
总之,全都经不起推敲。
姚修成这是算准他一介商贾不通朝事。
“明淮,所有内情我都已与你明说,你如何看?”姚修成端坐着,不疾不徐问道。
谢蘅沉思片刻,道:“除了我,还有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