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怜惜(121)+番外
青梅听见响声进来一瞧,被应采媚的震怒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下劝说:“主子息怒,仔细别伤了手。”
应采媚慢悠悠坐在椅子上,眼皮一抬,却没立刻让青梅起来:“你这两天都见过什么人?”
青梅不明白应采媚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却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除了皇上和主子,总管和小福子,只有怡春殿里伺候的人和白梅了。”
小福子和总管都是皇帝的人,怡春殿里伺候的也是,唯独青梅和白梅了。
应采媚不愿相信,对皇帝下手的,会是一直在她身边的两个大宫女。
但是如今任何人都有疑点,她不得不小心仔细。
应采媚拍案而起,怒不可歇:“还不说真话,竟敢对我下毒?”
青梅大惊失色,趴跪在地上用力摇头:“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会对主子下毒。天地明鉴,要是奴婢对主子下毒,天打雷劈,绝对不得好死!”
毒誓张口就来,应采媚瞧着青梅红了眼圈,一副恨不得以死证明清白,深知她也没有胆子和理由去谋害皇帝。
“不是你,那是谁?白梅吗?”应采媚紧紧盯着她,语气咄咄逼人。
青梅急得眼泪都落下来了,连连叩头:“主子,奴婢可以以性命保证,白梅绝不会做出叛主的事情来的!还请主子明鉴,还奴婢们一个清白?”
“清白?”应采媚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问:“你比我还清楚,这宫里都是皇上的心腹,不是你就只有白梅才能对我下手,你觉得还会有谁?”
青梅双眼通红,张了张口却找不出理由来辩驳。
怡春殿都是皇上的心腹,不可能加害应采媚,那么只有她和妹妹有嫌疑了。主子对她们有恩,青梅相信白梅也绝不会对应采媚下手:“主子,奴婢两姊妹从宫外便跟着,若有二心又如何会等到现在?”
应采媚冷着脸,只让小福子去桃源殿把白梅叫过来:“皇宫这个大染缸,即便是亲生姊妹,进来后拼个你死我活的又不是没有,区区叛主又算得了什么?”
“不是我不信你们,给机会你们当面对质,也算是让你们证实自己的清白了。”
青梅低下了头,她们是离应采媚最近的人,确实百口莫辩,主子会不信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一想到应妃始终不相信她们姊妹,青梅就有种说不出的心冷。但是换句话来说,应妃何曾又不是用这种方式证明她们的清白,从事情中摘出来?
一开始就审问她们两人,而不是直接送去牢房里,说明应妃是相信的,存着听她们辩解的心思,要不然自己怎能还安然地跪在这里?
思及此,青梅不由担心如今变化不少的白梅,会不会一时不查,胡言乱语起来,反倒激怒了应妃。
白梅很快便被小福子请过来了,她一脸茫然地进来,见青梅红着眼跪在地上,不由一惊,连忙跪在她的身边:“拜见娘娘。”
应采媚没急着问话,她嗅觉一向敏感,闻着白梅身上的香气不由皱眉:“你身上擦的是什么,怎么跟以前的不一样?”
白梅一愣,低声答了:“这是奴婢摘了桃花亲手做的胭脂,香味更浓郁一些。”
应采媚点了点头,不经意地问:“怎么突然想到用桃花做胭脂?”
“奴婢看着花儿在枝头上开了又要谢了,只觉可惜得紧,便采摘下来索性做成胭脂,免得浪费了。”白梅不解应妃为何问起胭脂的事,还是一五一十地答了。
女为悦己者容,白梅会亲手做胭脂,何曾不是吸引师父的注意?
应采媚也明白,在连霄身边的女子,很难不陷下去,只愿装扮一新求他的一瞥。
只可惜,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没有问出什么实质的东西,应采媚挥手让两人下去,只说在怡春殿候着,随时传唤。
白梅还想回桃园殿,免得连霄少了伺候的人。
应采媚索性让小福子去禀明,让白梅在怡春殿留两天,连霄传说过来没什么异议。
白梅的眼神不由黯淡了一些,明白连霄的眼中,她始终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小宫女而已。
看着两人下去了,应采媚头疼至极。
派人从太医院送来几味药材,她对药理感兴趣,时常如此,也没人发现什么。
应采媚也不敢泄露出皇帝半点不适的消息,即便是心腹,也总是要防着的。皇帝如此,怕是连一点力气都没有,随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都能伤了他。
虽说有她在,皇帝总是安全的,但是霍景睿的伤却也是刻不容缓!
应采媚这才收拾了两味药,便听见房间内一声低吟,便急急冲了回去,便看到皇帝趴在床榻边,嘴角又开始溢出鲜血。
她心急如焚,自己亲手制的药丸是明白的,那么多颗灌下去,居然只得压抑住一刻钟的功夫?
可见皇帝的内力紊乱,比应采媚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
看来继续灌药也不过是浪费药丸,应采媚搭上皇帝的脉搏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皇帝的情况更糟糕了!
不仅气血倒流,丹田之气还在逐渐溃散中。再晚一刻钟,皇帝一身的功力都要散尽了!
为今之计,只得让皇帝在这一刻钟内获得庞大的内力来把毒素逼出去!
应采媚沉吟片刻,如今去请师父已经来不及了。
她深深看着床榻上面无血色的皇帝,抿了抿唇,便抬手挑开外衫,任由它从肩膀滑下,落在地上。
几步上前,应采媚扯开皇帝的衣裤,指缝中夹着银针,刺入穴位中,终究让皇帝勉强清醒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