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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宠——嫁值千金(286)+番外

作者: 锦素流年 阅读记录

那时候我不知道,正是那一,我为自己戴上了一副枷锁,将自己囚禁在了一个崭新的牢笼里,而当时我的嘴角还洋溢着幸福的笑。

晚上靳昭东却喝得烂醉,被亲朋好友搀扶着才踉踉跄跄地回房,几乎一碰到床便倒头就睡着了,俊朗的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阴郁。

我不知道新婚初夜丈夫喝得不省人事是不是正常情况,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他,他看上去比几年前更俊朗稳重,给人信赖的感觉。

我轻手轻脚地打了一盆热水,拧了毛巾替他擦脸,每一下都极尽细心温柔。

他跳过了初夜最重要的一个程序,我并不怪他,只是有些笨拙地替他脱了外套,然后自己清洗了一下也跟着上床躺在他的身边。

第二日靳家的人对初夜的事也闭口不谈,我的婆婆也没有向我来拿那块帕子,似乎她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新婚之夜该完成的程序,他这一跳就是近一年。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我们的婚姻看上去真的很和谐美好。

出于一个女人的矜持我没有去提醒他,只是等着他记起来——

记起来他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一年的时光稍纵即逝,我像所有的阔太太一样偶尔打打麻将学学花艺,时不时地弹弹琴作作画,日子过得很充实。

可是我的心,却一比一落寞,也越来越患得患失起来。

我的丈夫,日日睡在我的床榻旁,却从来不碰我,他会抱着我,可是仅此而已,没有一丁点逾矩。他温暖的体温,是我活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慰藉。

我也在一夜夜的失眠中读透了一个词:同床异梦。

有一日母亲和凝秋来家中看我,母亲那双顾盼生辉的美眸里却是隐隐的懊悔,我不知道她在后悔什么,想问却怕问了之后连现在的和睦也会失去。

况且,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从不相信爱情的苏凝雪爱上靳昭东,然而却换来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躯壳。

我只是淡淡地笑,其实也没什么好后悔的,那个时候的自己的确还爱着他。

我也不曾跟母亲透露过我和靳昭东至今没有行夫妻之礼的事实。

只是凝秋跟母亲离开前,突然回头跟我说:“姐,我听说你那个大学好朋友卉卉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

卉卉?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秀气胆小的女孩子。

凝秋看到我脸上的不解,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前几听到有人提起所以我跟你说说。”

后来想想,当初的自己在感情方面何其迟钝,凝秋那样的暗示为何自己偏偏不懂,还要倔强地把自己的头往南墙上撞?

那一晚,靳父在饭桌上说要调靳昭东去新疆搞建设基地的时候,我在他脸上看到了解脱,这样的情绪让我死死地握紧了手里的筷子。

他的神情不断地讽刺着我付诸东流的感情,他原来是这么急着逃开我。

他走得那,我没有去火车站送他,家中一片冷清,只有我以生病为由躲在那个属于我们的房间里,望着那些冷冰冰的家具,心想——

他走了也是好的,最起码不会相看两生厌。

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过日子,其实也并不是不可以。

每每夜深人静时,我望着漆黑的花板,会想,死了丈夫的寡妇是不是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形?

有时候想到会躲在被窝里笑,笑着笑着却湿了枕巾。

抬手去抹,才发现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为什么要哭,还是落泪只是一种宣泄情绪的方式。

靳家大家长待我不薄,只要是我提的要求或是想做什么,他二话不说就会点头应允,甚至连子息问题都不曾为难过我。

是呀,有什么好为难的,错并不在我不是吗?

我经常坐在二楼的阳台上,偶尔会听到婆婆和她的手帕交谈论自己的儿子待儿媳妇如何好万事都迁就着媳妇,我却不由地冷笑。

靳昭东纵然有千般万般的好,可只有一点——

他不爱我。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足以让他的爱妻形象在我心里覆灭。

如果不是突然听到新疆那边的基地突然发生爆炸,我想我会一直这样平静地过下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房子。

如果不是看到电视里那一个个被抬出来血肉模糊的身体,我不会冲动地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袋用了近一个月上山。

在那一瞬间,我才明白那句话,在爱情里谁先爱上就注定是输的一方。

我先爱上了靳昭东,所以注定了我的下场,这场辛苦的单恋式爱情是我人生的羁绊,它令我失去自我,失去自由,变成一个傻瓜!

从小到大苏凝雪一直都是个骄傲的人。

当我踏上那拥挤脏乱火车的顷刻间,我便跟自己做了一个赌注——

如果这一次他依然不为所动,那么,我便不再守着执念过日子。

我会离开他,离开那个冰冷空荡的家,离开和靳昭东的这段无爱婚姻。

从小丰衣足食的富裕生活让我变得娇生惯养,虽然不如一般千金大小姐跋扈,却也吃不了太多的苦。

我无法容忍你推我挤的车厢内难闻的味道,甚至在到达下一个站时便想要下车返回,却在看到路边那开得火红的木槿花时迟疑了。

我终归没有原路折回,拎着我的行李,不再徘徊不定。

两两夜的车程让我疲惫不堪,本整洁的衣衫早就遍布洗不干净的污垢,就那样蓬头垢面地下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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