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的错恋:我身边的天堂(11)
“哇!天助吾也!”舒雯叫,“趁机快去找那封信!”她还是念念不忘要做违法乱纪的事,但是对我而言,与其去找可能已经不存在的东西,倒不如抓住眼前机会。
我对着舒雯唱98世界杯:“GO!GO!GO!嗷来嗷来嗷来!”
外婆上了空荡荡的3路车,我们无所遁形,只好手忙脚乱地拦出租车。运气还算好,后面紧跟一辆脏了吧唧的破的士,连钻带拱甩上车门后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司机的技术上。Shit,梦想在此刻干脆地碎成渣渣!一心向往做侦探,却从来没想过如何跟踪公交巴士上的熟人。舒雯从上车唧歪到下车,也不知道究竟在声讨谁,以那语速看来,大概都骂遍了吧。
正文 第二十章
穿过人流稠密的市中心,外婆进了希尔顿酒店,“哇,好像有内容哦!”舒雯顿时兴奋起来,我却傻了眼。总不可能抢进电梯里跟上去!没有办法,只好在大堂旁边附属的西餐厅干等。
“听说这里猪排很好吃,我还是很小的时候被老妈带来吃过一次……”舒雯兴致勃勃地翻看着装帧简单却相当赏心悦目的Menu,突然被我一把抢过,挡住脸,“你干——”她也突然销声匿迹了,估计原因跟我一样。
“我们……闪不闪?”
“不闪!他不一定认得出来!”我恶狠狠地说,音量却低得不能再低,本来就没底气。
舒雯慢慢移开手,表情非常严肃,“为了大局着想啊,小梁同志!”
我试探着伸长脖子,从菜单后面望了窗台靠里的角落一眼。那家伙刚被侍者引到桌子边坐下,今天是黑衬衫+牛仔裤,依然随意的装扮,却有干练的感觉。
太好了,我想我可能在傻笑,不然舒雯不会一脸衰到暴的见鬼表情,“小梁同志,你不觉得一切太巧了吗?”
何止!我真想跳起来把菜单扔上天花板,用诗朗诵的语调大声欢呼:“世界真是小啊!贼小啊!太小啦!小得不得了啊!完。”
但是我没有,我对着舒雯一个劲发傻,她含了口水在嘴里,做喷我状,我抬手阻止。
她咕嘟咽下,努努嘴,“那就是沈锥吧。”
我点头,垂眼,再掀起眼皮来时,舒雯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你外婆姓什么?”
我说:“沈。”
舒雯拿起桌上卡着的便签纸,默不作声写了一串推导式,并在每个等号上打了个问号,然后竖起来对着我,偏头。
是啊,是啊,如果昨天见到的老头是我外婆的弟弟,我的舅公,那么坐在后面的沈锥就是我小叔叔,更为惨烈的是,倘若我的大胆假设不幸成真,沈陌……
无法再想下去,脑子不够用。看外面经过的人衣角被空调排风扇吹得鼓胀起来,忙不迭加快步伐逃走,我也突然有那种冲动。
“再问你一遍,闪、不闪?”
舒雯把那张便签撕得粉碎,望着我。
幸福不是要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吧!这只是感觉,就跟写作一样,即使全世界都认为你的文章是狗屎,只要你自我感觉良好,照样可以沉浸在文豪级别的快感中!我想过了,只要自己爽,单身也是幸福的一种。
推测,一切都还只是推测。
不过,是真的又怎样。
我在马路上跳格子玩,不知不觉就换成踩法国梧桐的树阴。舒雯把手绢叠起来,无所事事地扇着风,时不时眯起眼睛望蓝得刺眼的天空,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我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喂,写进小说吧,”她拿胳膊肘捣我,“多带劲啊。”
“不行,编辑会砍杀。”我抢了她的农夫果园灌,“言情小说,结尾得皆大欢喜。”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没劲。”她继续扇,“那你就写皆大欢喜的结局啊!全家几十口团圆,够喜了吧!”
“我真的有一个舅公。”我嘟囔了一句,然后,揪住舒雯使劲摇,又给她来了一个震撼版,“我真的有一个舅公!”
“你为何不喊你有两个帅哥叔叔?!”这天杀的女人……不愧是我死党,知道我最在乎的是哪方面;而天杀的我,不愧是虚荣到极点,我的确、很爽。
不过很可惜,“齐漱玉说过她是寡妇。沈陌的父亲已经死了。”
“她的意思很有可能是,你舅公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死了。”
“可我觉得她说自己是寡妇的时候,不像在赌气。”
“她那么说是多久以前?”
“五年……”我泄气,别过头去。
“你确定你的记忆没有任何问题?”她笑眯眯地反问,“小梁同志,为何你不愿意承认沈陌这个叔叔?你讨厌他是因为他会念书,他瓜分甚至剥夺了你母亲的全部注意力,不是吗?可如果他是你叔叔,那就是一个被女人拒绝、被兄弟横刀夺爱、被父亲抛弃的可怜虫,喂,这样你总平衡了吧!你可以理直气壮地在你妈妈提起他时说‘丫有什么了不起’了吧!”
得了吧,他在我心里早就和‘了不起’彻底脱离关系了。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还要绞着他不放?
我呆若木鸡地望着舒雯,那副样子一定很可笑,她吭吭地乐了,笑得呛到。
回到家,我什么也没跟老妈提,一头扎进房间,扎进从来不叠的被窝,发了不知多久的呆,看似懒洋洋实则机械地拉开抽屉,扒出那本书。
硬着头皮,开始啃它,原以为很深奥,可是当静下来真的一个字一个字抠时,竟然也就看进去了。浏览目录时,发现有篇《童年记忆》,不假思索地翻到对应的那一页。第一段是这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