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猝不及防地,她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李承乾抱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放在了大床之上。
外面天色尚明,还没入黑。
苏妧搂着他的脖子,一边主动亲他的唇一边提醒他,“外面天色还早。”
李承乾一手将她衣服的衣带扯开,低头轻咬了一下她那富有弹性的唇,然后一只手拉着她的往下,沙哑的声音性感得要命。
“你想憋死我吗?”
苏妧:“……”
想到李承乾为她做的,她就越发的温顺,他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可李承乾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分明憋得快忍不住,却十分体贴她,一会儿问她这样好吗,一会儿问她那样行不行,弄得苏妧十分难受。
到最后,他甚至逼出了她的眼泪。
苏妧推着他的肩膀,直晃着脑袋,跟他说不要了。
可他却低笑着俯身,亲她的唇,“不能不要。”
于是,苏妧感受了一把何为灭顶的快感。
事后,想起方才她的步步紧逼,她拉起身上的薄被,翻了个身背对着李承乾不吭声。
李承乾看着她的模样,又想起方才苏妧在他身下哭泣的模样。
满脸通红的,几缕汗湿的长发黏在她那雪白优美的颈|项上,泪眼汪汪的,眉头微蹙,看着既痛苦又愉悦。
那是李承乾第一次看到苏妧在床笫间有那样的神情。
既脆弱,又妩媚。
令他想将人嵌入他的骨肉之中,从此不再分离。
李承乾只手撑着脑袋,看着背对着他的太子妃,喊她:“瑶奴。”
苏妧不应。
再喊,“瑶奴?”
还是不应。
李承乾干脆手段强硬地将人翻了过来,“生气了?难道你不喜欢?”
苏妧一听,索性恼羞成怒,“你怎么能那样,我都说——”
话一顿,她想起当时自己哭着推他时的场景,却说不下去了,脸色更红。
李承乾一把将她抱住,“可是你也是快乐的,不是吗?”
苏妧:“……”
李承乾:“你我是夫妻,这是夫妻之乐,有何不可?你还是太过拘谨了,日后我一定多照顾你——”
话语没能往下说,因为苏妧捂住了他的嘴巴。
苏妧本来恼羞成怒,可太子殿下厚着脸皮像无赖似的模样,又弄得她好气又好笑,她捂着李承乾的嘴巴,娇嗔道:“不许说。”
李承乾拉下她的手,笑了起来,笑容开怀,跟个大男孩似的。
他拉了薄被将苏妧裹好,将人抱到了靠窗的榻前。他躺在榻上,苏妧趴在他的身上。
太子殿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太子妃的一头柔顺秀发,跟她说如今朝中局势。
“我倒是没什么想法,有父亲坐阵,政事都井井有条。吐谷浑侵犯凉州,朝廷已经派兵去前线,最近六部也围着边境战事转。边境是多事之秋,大唐境内百姓能安居乐意才是第一。商道之事不必急于一时,得先看原匪在洛阳的商会如今是否顺利。而我近日也在想,商贾之家不似名门世家扎根颇深,若是国家有难,那商贾之家真能顶用么?”
苏妧抬目,笑着说道:“能不能顶用这种事情,并非是想出来的。若是国家有难,国将不国,何来小家?若是真正国难当头,别说稍有家底的商贾之家,即便是平民百姓,亦会奋起保家卫国。”
李承乾挑眉,双目与苏妧对视着。
苏妧:“任何人和事,重要的便是凝聚力。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可若是劲儿都能往一处使,也是能成大事的。”
李承乾:“劲儿能往一处使,得让他们看到好处,并且那好处并非是遥不可及的。”
商会顶不顶用,关键看原匪怎么做,以及若是他们想借势而起,那么朝廷又能给他们什么好处?
空口画饼那是不管用的。
苏妧笑着亲了亲他的下巴,建议道:“洛阳地方四通八达,若是通往洛阳的海运陆运上能给一些方便,少些山匪海盗作乱抢劫,或许他们便能感受到朝廷的诚意。”
李承乾一愣,然后低头重重地亲了苏妧一口。
“我总是想着日后的好处,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原匪那个饭桶,也不知道要提醒我!”
苏妧不由得失笑。
同年八月,洛阳洛水泛滥,冲毁房屋无数。圣人李世民打算巡视洛阳,安抚灾民。但皇太子自动请缨,说如今边境不宁,境内又天灾不断,父亲一言一行都牵动着万千子民的心,此去洛阳过于危险,不如由儿子代劳。
洛阳此时灾情凶险,圣人不能去,难道皇太子就能去了吗?
当然是不能的。
李世民轻斥皇太子胡闹。
可皇太子说了,圣人不出长安,是为了国家安定。如今圣人坐镇长安,我去一趟洛阳为他们带去来自圣人的关爱,又有何不可呢?父亲与母亲常叫我要知道民生多艰,若我都不曾去看一看,一句体谅民生多艰不过纸上谈兵罢了。
而此时,太子少师房玄龄和特进魏征都出来说话,不外乎是宽慰太子如此关爱子民,是大唐之福这样的话。
李世民听了,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准了。
太子殿下要前往洛阳,还带上了太子妃。
第60章 060 章
李承乾去洛阳,要带上苏妧。
出发前一天, 刚好是苏瑰的满月酒, 苏妧在李承乾的陪同下回了苏府看母亲。李承乾贵人多事忙, 而且忙着和御史中丞商量洛阳赈灾之事,送过苏妧回府, 又亲自跟苏亶和孙氏道过喜之后,就先行回宫了。
刚出月子的孙氏如今看着面色红润,有几分富态, 看得出来被照顾得很好。
她拉着女儿的手, 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就要到洛阳去了呢?那地方如今正在闹洪涝, 万一有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旁边的陈王妃也在搭腔, 问道:“我听说洪涝过后, 很容易闹瘟疫。瑶奴, 你是不是一定得跟太子殿下一起去?”
苏妧被两个长辈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阿娘,姨母, 不会有事的。你们忘了吗?我虽然没有东方太医和百里伯伯那样的医术, 可我也是通晓医理的。若当真是有瘟疫, 说不定我还能搭把手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哪个母亲会愿意女儿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孙氏皱着眉头,她这辈子出过最远的门大概就是到长安郊外的漏光寺上香拜佛, 陈王妃也是的。她们只要一想到出门途中的种种不便,就头皮发麻, 更别说苏妧是跟着李承乾去灾区洛阳。
两位长辈是并不情愿让苏妧出远门,可杨宜歆要羡慕坏了。
她在旁边捏着苏瑰的小脚,跟孙氏和陈王妃说道:“能出门去玩儿那多好啊,我想去,阿娘都不让我去呢。”
陈王妃听到杨宜歆的话,忍不住笑骂:“你还想出门去玩儿,你先把长公主给你挑的人家看过了再说。”
杨宜歆到了要说亲的时候,这半年以来,长广长公主千挑万选,为她不知道挑了多少个人家,长安城中的名门世家都快要挑了个遍,各个能入长公主和杨师道法眼的青年才俊也快要挑了个遍,可杨宜歆还是找不到愿意嫁的。
这可愁坏了长广长公主和当今的吏部尚书杨师道。
杨宜歆听到舅母又在跟她提令她不愉快的事情,撇了撇嘴,“我就知道只有皇后舅母是心疼我的,要是皇后舅母听说了,肯定就会说万泉,别着急,你不愁嫁的,慢慢挑个自己喜欢的。你想要出去玩,以后也是有机会的。”
杨宜歆反驳的话听得陈王妃和孙氏好气又好笑。
苏妧也是忍俊不禁。
杨宜歆将苏瑰的小爪子放了,改拽着苏妧的衣袖,“苏妧,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我天天待在长安被阿娘逼着成亲,快要疯了。”
苏妧默默地将自己的袖子从杨宜歆的手中拽出来,笑着说道:“这个我不敢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