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受(58)
是她不好,所有的一切,明明都是她的错。
寒睿,我喜欢你
“不是他的错,寒虞,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强逼他亲我的,因为我……”
白绫拉着寒虞的衣袖,急急想向他解释,她并没有和寒睿做什么,她只不过一时气昏了头,强压着寒睿亲了自己几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抬头之时,并未见到寒虞震怒的容颜,更没见他抬手打她,却只见他转过身去,往前几步,拉住门把,哗啦一声就拉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寒睿雪白的身影,夹杂着一股馨人的紫檀木香味,飘然而入,转瞬之间,就窜到了白绫面前。
“怎么样?你冷不冷,他有没有打你?你别哭,一会我去和他解释,他不会怪你的,你千万不要怕,也别哭……”
说来也怪,她本想和寒虞好好解释的,但她一见到寒睿,她一看到他那张满头大汗,焦急苍白的脸,她不知不觉,就将站在门外的寒虞忘了。
“我没有怕,你才在怕。”
她依偎在寒睿怀里,吸着鼻子嘟囔了一句:“我没有怕,你才在怕。”,他立即抬手轻轻刮过了她的鼻尖:“胡说,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我寒睿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天塌了下来,我比你高一个头,在我被压死之前,我一定先刨个坑把你藏起来,所以,你也别怕,只要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他一边说,一边匆匆忙忙就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小心翼翼覆在了她身上。
她被他轻手轻脚抱在怀里,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只要她需要他,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只有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无论她对他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打她,不会骂她,他甚至从来没有板起脸来看过她。
他只要和她在一起,脸上就永远是笑眯眯的;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心里就永远是暖融融,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
寒睿……寒睿……
其实,她打从一开始,就从没想过要嫁给寒虞。
其实,她打从一开始,就更喜欢和寒睿在一起。
只有寒睿,会让她觉得,心里无论何时都是快快乐乐,轻轻松松,无论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用害怕,不必担心。
他不会像寒虞,老是板着脸看她,好象她欠了他几千几万两银子,他更不会像她的爹娘,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动不动就罚她进地下室。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一个人被关在地下,没吃没喝,几乎饿死的时候,是他,每次都是寒睿,偷偷摸摸命人挖了地道来救她。
他永远都是这样,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会及时出现在她面前。
寒睿……寒睿……
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她永远也不想放开他的手。
她永远也不想放开他的手。
可是,她现在已经嫁给了寒虞。
虽然她并非自愿,但她到底已经成了弟媳,而且,她对寒虞,说是无情,那是骗人的。
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对寒虞,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见不到他便会想,见到了他反而怕,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更喜欢和寒睿在一起。
寒睿,他就像她的哥哥,不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哥哥,而是她从前,更亲的那个亲哥哥。
只有他,会让她感觉,她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比至亲更亲的亲人。
只有他,就算她被逼无奈离开了他,嫁给了他弟弟,他依然可以不气不恼,温柔体贴地陪在她身边。
可万一寒睿成亲了呢?
万一他成亲了,他一定再也没那个空闲来管她了。
她不想让他离开她,她不想松开他的手,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她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和他分开的。
她一辈子,都想和他在一起。
她抬头望他,恰好看到他满面温柔,浅笑盈盈地为她梳着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为她梳头的时候,永远都不会弄疼她,永远都会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许多好吃的东西给她。
她吃着嘴里他刚刚塞给他的蜜饯,不由自主,甚至是身不由己,就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寒睿……寒睿……”
她一边嚼着嘴里的蜜饯,一边就用自己的脑门小心翼翼,来来回回磨蹭上了寒睿的胸口。
她一边磨蹭他,一边就咬住了他的耳朵,凑在他的耳边,连声低喃:“寒睿,永远别离开我,好么?”
他依然轻手轻脚给她梳着头,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便毫不犹豫,语气温柔地应承了她:“好,我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除非我死了。”
她听到他说前半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甜津津的,但听到他后面那个死字,不知为何,心里猛地一阵剧痛,抬起手来,匆匆忙忙便堵在了他嘴上:“别这么说……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那……你往后有了夫人怎么办,倘若她不让你陪在我身边,倘若她非要你回去呢?”
他终于为她梳完了头,俯身轻手轻脚便为她穿戴起了散落一地的衣物:“我不会有夫人……等咱们一从京里回来,我就搬去虞王府,和你,还有八弟一起住,到时你们不要嫌我麻烦,赶我走便成,等你们有了孩子,过继给我一个,让他给我养老送终,便成。”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双手一直一刻不停地拍打着她衣物上的灰尘,他一直没有抬起头来,她也一直只听得到他温柔、沙哑的嗓音,他始终未见到她眼中温柔眷恋,何等幸福,一如她,始终未见他冰眸中遍布碎纹,何其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