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弄(70)
温玉并没有被唐突的不快,这样刺人的话,在他听来,也不过是清风过耳。
“说吧,她在哪?”
“在南宫和的卧室,如果你现在去,也许能看到一幕好戏。”方柔直起身,双手抱臂,淡淡地说:“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故友,你何必冒险去救她?你该知道,南宫和的卧室,一向壁垒森严。”
“我没说要救她。”温玉又是一哂,手转着轮椅,似乎打算就此出去。
方柔预想不到,见状愣了愣,“你不想救她,那何必要来?”
“好奇而已。”温玉淡淡地丢下一句话,竟真的推动轮椅,就这样走了出去。
方柔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为什么她始终没有看懂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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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先生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东方焰与南宫和两人。
东方焰还在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轻声喘息着。
南宫和则扭过头,近乎贪婪地望着她。
突然,他伸出手,挑起东方焰的下巴,望进那双黑得不见底的双眸,低声说:“你知道吗?我的神智恢复过来了,身体却一直没有恢复——除了想起你,我对任何女人都燃不起欲望,焰,也许你能治好我的身体,对不对?”
被刻意压低的音调,泛着与他的外形全然不同的磁惑,让东方焰蓦然意识到:面前的男子,也许真的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柳叶般的少年了,他带着太多九幽的邪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匕首再次滑到了指尖,东方焰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装下去了。
南宫和眼中的欲望,她已然看清。
正在她打算一招制敌的时候,南宫和托住她下巴的手陡然下移,牢牢地箍住她的手腕,唇角的笑容未减分毫,只是越发邪魅了,“焰,那么着急干什么,我知道你是装的。”
(七十八) 逃离
方焰根本来不及吃惊,在南宫和揭穿她的时候,她已 狠地向南宫和撞去。
南宫和没有武功,即使在这几月中临时抱佛脚,他也不会有很深的造诣。
东方焰的动作虽然谈不上多么有力量,但是迅捷流畅,应该可以击中。
哪知南宫和压根就没想过躲开,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又是一笑。
胸有成足的一笑。
东方焰心中一凛,半途收回招式,猝然转身:一根黑沉沉的木棍已经压了下来。
居然会被一根普通的木棍打晕——这件事,始终被东方焰认为是奇耻大辱。
有时候,最简单的东西,也许是最有效的。
这则是南宫和的体会。
等东方焰再从嗡嗡的脑鸣中醒过来时,南宫和正坐在旁边把玩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发丝卷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又慢慢地松开,乐此不彼。
然后,东方焰开口的第一句话,让南宫和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你是谁?”
“我是南宫和。”
“那我是谁?”
“你是小唯。我的人。”
南宫和慢条斯理地说。
可以抗拒佘先生的催眠,却被一根木棍击中脑袋造成失忆。
从此以后,南宫和都相信那些简单的东西——譬如讨厌一个人就直接杀了他,譬如喜欢一个人就直接睡了她——当然,这是后话。
东方焰抬手,摸了摸绑在额头上的纱布。里面像浆糊一样翻涌着。头痛欲裂。
她试图坐起来,可刚抬起头,南宫和已经走到了床边,俯下身,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将她重新按了下去。
“再躺一会吧。”南宫和说。
东方焰歪着头看他。
面前地男子秀气温和,有着少女般地纤细和蛇一般的阴 。眼睛尤其漂亮,细细长长的,即使不言不动。眼角都有点微微往上挑的错觉。
南宫和?是谁?不记得了……
“小唯……”南宫和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缓缓地往下移。停在她微敞的领口上。
那一声‘小唯’,唤得如同叹息。
嘶嘎的叹息。
东方焰不解地望着他,又垂下眼去。看着那双同样如柳叶般地手 指,轻巧地翻开衣襟的领口。
里面的肌肤露了出来,一枚圆润地玉佩映着一片比玉更明亮光滑地肌肤,很是诱人。
南宫和的眼睛敛了起来,指腹摩挲着那片雪白。
另一只手。则快捷地解开剩下的衣扣。
东方焰还是有点不解,直觉认为自己应该阻止地——可是面前的男子。又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不阻止也罢——
正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肩膀已经完全垮露了出来。
南宫和弯得更低,低得几乎挨到了她。
应该说,他已经挨到了她。
湿润冰冷的嘴唇,印在她地肩膀上,让东方焰在一惊之下,起了一身的寒栗。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了。
东方焰扭过头,跃过南宫和地肩膀,向门口处望去。
她看到了另一个长相极美的男子——或许不应该仅仅用美来形容,他太耀眼,太明媚,像一块精雕细琢后的璞玉。
东方焰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往下移,素色的长衫,外面罩着一件微蓝色的袍子。然后——然后——是轮椅。
好可惜,这样绝世风华的男子,竟然是残疾。
东方焰正慨叹着,南宫和已经直起腰,转身面对着这个不速之客。
“温玉?”南宫和显然有点吃惊,但是还算沉静,“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