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皇后(153)
还开心,不禁郁闷。于是,第二日,伊人被迫站了一日,到了晚上,伊人重新变成了一滩泥,那可怜劲,让柳溪暗爽不已。到了第三日,放她如恭回来后,便开始讲这个《罗密欧
与朱丽叶》的故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折磨伊人已经是他的一项乐趣了。
现在,这小丫头花了大半夜时间,却只给他讲了一个傻男人与傻女人的故事,还敢告诉他:他们的行为并不愚蠢!
柳溪一面生气,一面阴阴地想:又有借口折磨她了。
伊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免瑟缩了一下,可是最后,她还是挺勇敢地回望过去,一字一句道:“无论怎样,因为情意而做出的事情都不是傻事。”顿了顿,伊人见柳溪还是
一副很不屑的样子,认真地问道:“柳色,你相信奇迹吗?”
“我只相信自己。”柳色敛眸,自傲道。
“有奇迹的,如果世上还有什么无法把握,那就是人心。因为这无法把握的情感,世上就会有奇迹,会发生许多我们想也想不到的事情,也会有许多没有逻辑也无法解释的事
情。那些事情,便是奇迹。”伊人淡淡道:“他们死了,可是他们创造了奇迹。”
柳色听着,专注地看了她半晌,然后歪嘴一撇:“莫名其妙!”
伊人眨眨眼,又挠了挠头,没有再说什么。
仿佛从来没说过那一番话。
第三卷 寒风雪(二十一)凄惨惨的狱中事 下
如此又是两日。
到了第五日,炎寒终于坐不住了,他向冷艳提出申请:彻底搜查四大殿,盘问所有殿内执勤人员,一定要找到伊人。
冷艳虽然不悦,却还是应了。
柳溪得到消息后,也不再敢将伊人明目张胆地留在内殿里,恰好夏玉又嚷嚷着在这里呆腻了,要出殿走走。
他将伊人草草地伪装了一番,装成自己的随身小厮,然后封了她的哑穴,在大搜寻之前,带出内殿。
可皇宫却已经戒严了,虽然离开了那四大殿,却没办法带出冰宫。
柳溪踌躇了一会,突然瞥到皇宫西角一个略显阴冷的地方。
前面防卫森严,来来往往的人神情凝重,却与搜索伊人的侍卫们不同。
“那是什么地方?”柳溪问。
“哦,地牢。”夏玉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贺兰雪就在这里面。”
“你真的确定贺兰雪在这里面?”柳溪冷冷一笑,“冷艳可是对贺兰雪情深义重,你若是真的相信她舍得将自己的心上人丢进大牢,那你就是蠢驴。”
夏玉勃然大怒,他一把揪起柳溪的领口,怒道:“你说什么!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别以为父侯宠你,你就敢为所欲为!”
“那你敢不敢进去看看?”柳溪的神色依旧冷淡,声音更是清冷。
夏玉愤愤地松开他,小脸涨得通红,郁郁道:“自然敢,我相信女王绝对不会欺骗堂堂天朝使者!”
柳溪没有理他,只是将目光移到地牢处。
夏玉已经撩起衣摆,往地牢的方向大步走去。
柳溪则抓起伊人的手腕,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伊人口不能言,身体发软,只能乖乖地跟着柳溪走,可是他们方才的对话,她却实实在在听进耳里了。
原来阿雪在里面。
伊人望看远处地牢黑洞洞的入口,一阵莫名悸动。
那个地方,是不是很黑很冷?
“夏侯的这个儿子,果然和草包一样。”柳溪望着夏玉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感叹了一句:“尤主管还指望着夏侯帮我,只怕夏侯,也迟早栽在这个草包儿子身上。”
伊人看了他一眼,柳溪的脸上有种嘲弄的笑。却不知是在嘲弄夏玉,还是在嘲弄自己荒谬的身份和任务。
夏玉已经走到了地牢门口,外面巡逻的守卫聚拢来,夏玉要求进去看贺兰雪,众人自然不准,夏玉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双方越争越凶。碍于夏玉的身份,那些侍卫虽然无
奈兼愤怒,却不能将他怎样,只能一层一层地通报上去,地牢门口一阵喧哗。
柳溪便在最混乱的时候走了进去,他从旁边轻巧地绕到门口,前面刚好有人转过身来,看见他,柳溪朝那人微微一笑,嘴唇微张,吐出一口细针来,那人中针,哼也不哼地倒
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围着夏玉,那个倒下的人无关紧要,也没有引起众人注意。
柳溪紧了紧伊人的手腕,闪进了地牢。
刚一进去,便有股浓浓的水气扑面而来。
人像置身冰窖一样,寒冷刺骨。
“地牢下面一定有水牢。”柳溪淡淡道:“如果冷艳真的舍得将贺兰雪关押在地牢里,一定会将他关在最寒冷的水牢里。”
说着,他转过身,看着伊人,笑道:“让你与贺兰雪作会伴吧,即便他们要搜查地牢,也绝对不会搜到贺兰雪那里。”
最厉害的囚禁,并不是将人关押这么简单,而是孤立他,让他在寒冷的、阴暗的黑牢里,不能说话,不能思考,不知道今夕何夕——彻底地孤立与寂寞。
柳溪知道一些冷艳与贺兰雪的往事,由此,自然相信冷艳会用最决绝的方式对待贺兰雪。
伊人还是无法说话,只是地牢里寒气入骨,她打了一个寒战,抖抖索索地跟在柳溪身后。
柳溪似乎对地牢的格局很熟,他轻巧地躲开了里面零星的狱卒,朝角道深处越走越深,也越来越冷。
伊人冻得嘴唇发白,两只腿只如机械般移动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柳溪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一扇沉凝的铁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