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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173)

作者: 某R 阅读记录

“不要走。”

他说。

声音清冷而低沉,让人心悸。

云出转过头,看着南司月那张久违的侧脸,依旧美好得世间绝无,只是那纤长眉睫掩映下的琥珀双眸,也似染上了声音的神髓,清冷深邃,同样,让人不能拒绝。

他从未在她要走的时候,留过她。

这是第一次。

“南王殿下……”

“这次的事情不会再出现死伤,无论你在担心里面的谁,都可以放心。”南司月淡淡道。

云出微怔。

“陪我走走吧。”他还是松开了手,缓步朝不远处郁郁苍苍的田野走了去。

云出朝他的背影看了看,又朝许家庄里面瞧了瞧,再三踌躇,终于选择跟上南司月。

既然南司月说不会再有伤亡,那夜泉就不会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答应自己的事情,一向,都能做到。

春日料峭的田野。

风依旧有着慑人的寒意。

南司月迎风而行,紫袍翩跹,额发轻扬。

他很用心地听着周遭的声音,风声、嫩芽破土的声音、小虫蠕动、鸟儿的翅膀扑哧远去。

然而,这所有的声响,都比不过身后渐行渐行的脚步声,动听,悦耳。

如那道久违的、扑面而来的阳光。

云出追上了他,磨磨蹭蹭地在旁边走了一会。

南司月一直没有说话,她就很自发地主动找话题,“你不是已经回江南了吗?”

怎么会冷不丁地出现在许家庄?

“临时有变。”南司月的回答一向简洁。

云出又想不到更具体的问题了,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不远处的许家庄,具的如南司月所预料的那样,不再有爆炸声,恢复了死一样的沉寂。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66第二卷 京城风云 (二十三)立场(1)

他们这样默默地走了一会,南司月在前,云出在后,两人隔着差不多一步远的距离,云出找不到话题,加上心情沉闷,也没有了往日的聒噪,她低着头,索性专心专意地数起自己的步伐来。

一步,两步,三步……七十三步……

然后,她冷不丁地撞上了突然停住脚步的南司月。

摸着撞疼的鼻子,她疑惑地抬起头,南司月已经雷劈过身,笔直地面向她。

如果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有焦距,那此刻,也一定如他的神情一样,深深沉沉地凝着她。

“干嘛?”在这样的‘注视’下,云出的心跳莫名地慢了半拍。

她避重就轻,讪讪地问。

“都交给我吧。”南司月淡淡道,“把你想做的,正背负的,不得不为的一切,都交给我吧。”

云出怔怔的。

彼时,初春的阳光正淡,白白净净地挂在天的那一边,风吹起泥土的香气,盈灌满袖。

“我知道你独自上过圣山。”南司月继续道。

“厄……”云出想了想,也恍然:她本来就是借用的南王府的地道,南司月知道她的行踪,再正常不过。

“你并非每次都有下山的运气,云出。所以,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我总能为你办到。”

他也不能再任由她一次又一次地生死未卜。

南司月的声音不高,可诚挚清越,宛若不动声色的蛊惑。

天高云淡。

好像万物都停顿了,悄悄的,静静地,一起等待云出的回应。

云出怔了老半天,然后挠挠头,再踮起脚,慨然地拍了南司月的肩膀,笑呵呵道,“知道你这个人义气,但我不能平白无故让你帮忙的,万一以后偿还不清,这可怎办?”

南司月哂然。

“不说这些了,我待会还要去找人,陪你走到城门口,就返回去了。”唯恐南司月再旧事重提,云出赶紧咋咋呼呼地转开了话题,“你既已和夜嘉站成一线,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景况呢。”

“你既然已经知道他和夜嘉是一起的,又何必还要救他?”云出的话音刚落,前方便有一个人接过话道。

云出诧异地望过去:夜泉从容地从田盖上站起身,理理衣摆,不咸不淡地走了过来。

南司月也察觉到了第三个人,他略略地朝夜泉侧了侧身。

“你就是南王?”夜泉已经走到南司月的面前,两人的清贵之气倒极相似,只是夜泉峥嵘必现,南司月内敛孤冷,各有各的气势,难分高下。

南司月没有应声,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

“你刚才不是说,你可以帮那个小傻蛋做任何事吗?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杀掉夜嘉,你能帮她做吗?”夜泉敛起碧色双眸,讥诮地问他。

南司月仍然没有说话。

云出赶紧走上去,扯过夜泉的袖子,低低地问,“我正想找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里面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她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夜泉也没觉得麻烦,目光终于从南司月的身上转到云出的脸上,疏疏淡淡地瞧着她说,“我让你别乱跑,更不要跟不知底细的人掏心掏肺,你既然不听,我当然要亲自将你带回去。”

免得你这个笨蛋,被人卖了,还傻乎乎地帮人数钱呢。

“我哪有跟着别人乱跑?”云出瞪大眼睛反问。

夜泉的语气,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想当初,他们都是小屁孩的时候,她就像娘亲一样,得一个个照顾,一个个叮嘱。

什么时候轮到他叮嘱她了?

夜泉瞟了她一眼,一副‘我不想和你争’的不屑样。

“无论如何,你没有就好,我也放心了。”云出一个人争也争不起来,气鼓鼓地自语了一句,但明显松了口气的感觉,还是非常诚心诚意的。

知道南司月他们另有打算后,她就开始担心夜泉了。

夜泉本来云出有点恼意,听她这样说,那微末的恼怒也顿时消散了,却转化为更深更深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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