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妃冷王爷(8)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她的最爱啊。
当然,也有一个好处,能让真的莺莺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会担心被人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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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梦事(4)
两人又纠缠了一番,云出的力气到底不敌唐三,自己也早已累得够呛,拉拉扯扯到最后,她终于气喘吁吁、万般无奈地看着比自己还厚脸皮的超级无赖。
唐三依旧扒拉在床上,抱紧枕头被褥,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模样。
“算了,你长得这么像女人,我们睡在一起,吃亏的未必是我。”她实在没了力气,又不想在这秋寒地冻的时节睡在地板上,云出挑挑眉,突然绽出一轮笑来,一脸痞像,“到时候可别哭天喊地让我负责。”
“你别想乱来啊。”唐三做势抱胸,警戒地瞧着她。
“哼哼,怪你自找!”云出淫笑数声,踢掉靴子,爬上床去,两只魔爪不客气地搭放在唐三的肩膀上。
唐三却突然笑了,笑如桃花乍盛,光风霁月,只觉满目缤纷,让云出有一瞬的心旌动摇。
她的脸没来由地红了红,突然间兴致索然。她松开唐三,不再继续调笑,拉起脚下的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翻个身背对着他,嘟哝道,“睡觉!”
将被子拉紧,云出几乎将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了,可还是觉得很不安。
并不是怕唐三会侵犯她,而是——刚才唐三笑的时候,她真的被惊了一下。
就像心脏被高高地悬了起来,啪啦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疼,但是失重得厉害。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真是,男人长那么漂亮有什么用,又不能挣钱!
——不过,如果卖给深闺寂寞的老太太……
她邪恶地算计着,心情又好了起来,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后人的动静:唐三也不再缠着她玩闹,老老实实地躺了下来,隔着她一个拳头的距离,呼吸声也规规矩矩,很快均匀了。
那平稳安静的呼吸声,让云出有种莫名的安心。
她阖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眼皮动了动。
还是那个梦境,从小到大,翻来覆去地做着同一个不知所谓的梦。
梦里苜蓿漫天飞舞。
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笔挺地坐在马上,遥遥地望着她。
绝代风华。
她想走过去看清楚一些,脚步刚挪,人便跌了下去。
跌在虚无中,速度越来越快,耳边风声呼啸。
苜蓿翻卷凌乱,男子的残影与湛蓝的天际融成一片遥不可及的浓雾。
她听到坠落的女孩心中不停的默祷。
如有来生……
如有来生……
云出突然睁开眼睛,额际上已浮起一层薄薄的汗。
见鬼的梦。
她举起手,作势去擦汗,蓦然察觉身边有人盯着她。
骇然扭头,便看到了唐三亮晶晶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瞧着她的脸。神情很自然,自然得有种纯洁无辜的错觉。
“你干嘛?”云出往床侧退了退,唐三此刻的姿势让他们两个离得太近。
“你做噩梦了?”唐三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越矩,秀美的脸上隐隐地蕴着关切。不像伪装。
“厄,不算噩梦。”云出含糊地应了声,又翻个身,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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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梦事(5)
唐三看着女孩瘦削的背影,重新躺平,没有继续追问。
这个莺莺姑娘,委实奇怪。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风尘女子的感觉,跳脱开朗,有时圆滑得可爱,有时又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果然是花魁……
他微微一笑,瞥着她黑鸦鸦的头顶,伸手扯过被她做噩梦时掀开的被子,小心地为她盖好。
及近,方听到她隐隐的呼噜声。
云出已经睡着了。
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也头枕手臂,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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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忙碌的一天。
云出醒来的时候,唐三已经不在床上了。
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云出早已经见怪不怪。
她反正不知道他的来历,等这事一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云出一向懒得管闲事,更没有多少好奇心——好奇心又不能赚钱!
简单地洗漱后,云出套上深蓝色的小厮工装,利索地跑到老管家那里听候差遣。
老管家因为二少爷回来,昨晚多喝了几杯,心情又太激动,一把老骨头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早晨便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可恨其它的人早已向更年轻的张管事献殷勤去了,竟没有人发现他有恙。
云出本是混进来的,只是昨天刚好为这位已经离职老管事办了件差事,今天吧唧吧唧地跑过来,原是想听赏的。一走到门口,听到老管家的呻吟,当即面色一喜,推门进去了。
老管家正感叹着人情凉薄,听见门轴响,抬头,便见到了昨天那个迷迷糊糊、毛毛躁躁的小厮。
“老管家,小云来给你请安了。”云出眼珠儿提溜转了转,毕恭毕敬地打了个千,然后堆满一脸关切,“管家可是哪里不舒服?小云进府之前学了些推拿诊脉之术,不如让小云替您瞧瞧。”
说完,也不等老管家多问,云出已经自发地走了过去,拿出自己摸打滚爬总结出的十八般武艺,将小老头伺候得舒舒服服,口中兀自说个不停,什么‘一直仰慕老管家的为人啊。’‘那些只知新人不知老人的势利眼不得好死啊’‘我八大姨的小叔子的女婿的侄女经常提起您老人家啊’‘南王府可不能少了您老啊’……
总而言之,她云出对这位南府老人的敬仰之心,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