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别看他年轻，身体还赶不上我当年。你好好教他，别客气。”太婆露出认真的表情，素素望着这祖孙二人，哑口无言了。
结果，钟平当晚就向钟母说了要腾房间的事，钟母没什么意见。钟父听了却一言不发，素素明显感觉钟父不太赞成。
吃了晚饭，素素陪太婆在院子里散了小会步，就进房了。太婆今天有点累，早早就休息了。素素也洗澡回房了。
素素才进房没一会，敲门声就来了。素素无可奈何地瞪向门口，敲门声继续，“素素，我能进来吗？”
素素很想说，“不能。”可是，这是他家，她岂能让他吃闭门羹。素素走过去，拉开门，挡在门边。“干嘛？”
“睡了吗？”钟平往房里瞄了一眼，意思想进去。
素素没让开门，“还没。”他有什么话就快点说，不方便老让他进房，不然钟父看到又要不高兴了。
“想不想出去？”钟平靠在门边，低问。
素素摇摇头，“不想。”都九点多了，还去哪儿？
“你天天陪太婆，应该闷了吧，我带你出去活动一下？”钟平却不肯放弃。
素素瞪向他，“你要就去，我不想去。”说完就想合上门。
钟平手一挡，撑住她的门，“去吧，我有事求你帮忙。”
素素头一偏，“什么事？”他又要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出去再说，家里不方便。”钟平用力一推，将门再挤开些，伸手一拉，她已经被她带出门外。
素素手一抬，顶向他的侧腰，钟平吃痛松手。“别动手动脚。”她转身向后，钟平深怕她又进屋，赶紧跨前一步拉上门，堵在门口，“当我求你了。”
素素轻笑，她只是想关门，他干嘛这么激动。“我是要关门。”
钟平一看她已经松口，心底大悦，伸手又要拉她的手。素素手一背，转身先行。
钟父一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出来，沉声问，“去哪？”
钟平主动开口，“我和素素出去一下，很快回来。”说完，还没等父亲同意，已经拥着素素快速出了门。
钟母看着两人匆忙身影，轻轻一笑，“一定是出去谈恋爱了，由着他们吧。”
钟父闷着气，不再吭声。明天就是周六了，钟平别忘记就行。
——
一上车，素素就问钟平去哪儿？
钟平顿了一下，才开口，“素素，你……会不会介意别人奇怪你的伤？”
素素怔了几秒，摇摇头，“我习惯了。”其实不习惯的是外人，很多人第一眼看到她脸上的花纹，都会露出惊讶的眼神。可她每次照镜子，总会对着自己脸上的花纹微笑，这并不可怕，如果这些纹路能让孩子们活下来，她反倒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奖章。她并不讨厌这些伤。甚至颈后凹凸不平，都慢慢习惯了。
钟平望着她平静的脸，“我想带你去见我朋友，你不会介意吧？”
素素再度怔忡，见他朋友？“为什么？”
钟平看着她诧异的表情，轻轻笑了，“帮我作证，我最近都在忙什么。”卫东和韩远不相信他真会在家陪家人，两人在电话里骂他一定吃独食不够意思。而且孟易南和晓雾的生了个儿子，孩子马上要满月了，他们约了聚一下，商量一下送什么大礼。
素素脸微讪，他的朋友她都不认识，去了岂不是挺尴尬。“打电话就行了啊。”
“素素，他们也想想见你。你的英勇事迹，我和他们说了。”钟平心疼地望着她脸上消不掉的印子。
“这有什么好说的。”她脸更红。
钟平从后座的袋里掏出一顶帽子，“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戴上帽子。”素素望着他诚恳的眼，心里的不安慢慢平静。
钟平发动车子，慢慢驶离车库。
——
钟平拉着戴着棒球帽的素素进了市中心的一间西餐厅，来到一间珠帘隔着的包厢。钟平掀开帘走进去。
包厢里坐着两个男子正在交谈，年纪与钟平相仿。两人看到钟平和他身后的萧素心，停住口，然后才惊叫，“哟，你总算来了。”
钟平握紧素素的手，让她坐进去，自己坐在他身旁。两男子盯着素素，没有出声。钟平轻咳一声，“萧素心。卫东，韩远。”简单地互相介绍了。
素素微笑地点点头，“你们好。”两人都堆起笑，“你好。”钟平瞪了对面两人一眼，别老盯着，然后轻柔问素素，“喝什么？”
素素轻言，“随便。”卫东和韩远眼角互瞟，这就是那个恶女？
钟平眉一挑，抬手叫人，“服务生，”他为素素和自己各自点了杯柠檬茶，他记得有次看到她挑柠檬茶。
“孟想什么时候满月？”钟平挑眉望向对面那两人。
卫东收回研究的眼，“下周三。”
钟平轻声对素素解释，“阿南和路路你见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在医院的时候，那次我撞到你。”
素素回想起来了，那是她偷了他钱包一周后，她去医院看茹姐，在走廊上被钟平撞到，那时他身边有一对年轻夫妇，那应该就是阿南和路路。想不到一眨眼，他们的孩子都出生了。那她和钟平认识也十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韩远看钟平如此温柔地说话，心里不觉有底了，真想不到，收伏钟平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而且……面部还有些隐疾。
“送什么好？”卫东明白韩远眼中的意思，开口问。
钟平转脸望向素素，“素素，你应该熟点吧，新生儿送什么？”她和孩子呆得最久，应该比他们三个大男人都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