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渭、刘胤的眼中,这拉了驴车去迎亲的新郎官瞧着寒酸。
可搁着乡下人家,家里有大牲口的人家那一定是富户。
新郎官在东方渭的眼中有点丑。他就跟刘胤嘀咕一回。
“东方大郎,你没说错,确实丑了一点。可谓是丑夫配巧妇。太不配。”刘胤哈哈大笑一回。
越是喜庆事,越乐意添了喜庆。有人乐意吃席面。主人家是不会拒绝。
就像是东方渭和刘胤穿着锦衣玉服,他们参加喜宴。主人家客气相请,还是迎上主位去。
对此,东方渭、刘胤二人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在新郎官、新娘子拜堂时,二人还贺彩一回。
贺过彩,应该添的喜钱,东方渭和刘胤都没有拒绝。
出来时事实在钱财,二人觉得自己带的太少。
可真搁着普通人家,那就是一份重重的贺礼。
主人家千恩万谢。
待新郎官、新娘子送去洞房时。东方渭、刘胤还凑在主人家的亲戚队伍里。二人一起凑进了喜房内。
闹洞房嘛,这二人也是跟着大闹一回。
说是大闹,不过是起哄几句,把新郎官和新娘子闹一个大红脸。
真说什么更过份的事情,那真没有。毕竟东方渭、刘胤也要脸。
或者说他二人年岁,这才六岁。不过小郎君。男女七岁方识礼,搁士族人家,这也还是属于小孩子。
也没到男女有别的时候。所以东方渭、刘胤的起哄声,在旁人瞧来就是小孩子凑热闹,热闹热闹。
搁着新郎官家闹一回洞房。主人家不计较富贵人家的小郎。
可旁的亲戚里,有人过份了。那就要被主人家请来的伴客给拦一拦。
就许是这伴客里有人利害,倒是把一些糊涂蛋儿轰一轰。
倒让东方渭、刘胤瞧一番热闹。
乡下嘛,土路一条。小小的路不过是人踩出来的。
乐得利害,人群又爱凑一起。于是东方渭、刘胤二人侍候的仆从又被打发的远远的,不许跟在身边。
这等情况下,东方渭和刘胤二人就是看热闹,成热闹。
二人在人堆里,在小土路上被挤到了田坎儿的下面。
春时,田里有水。这是农户客气集攒下来的。水深,也不多。就是把田里的泥地给混成稀软。
一脚下去,没了脚面。靴子那是整个弄得满面的泥。
泥沾了靴子上,那是又沉又重。这等时候的东方渭和刘胤二人颇是狼狈。
主人家瞧着这等场面赶紧来道歉。电旁的一些凑热闹的,这等时候也赶紧的躲远远的。
这些乡下人也知道。真惹心了贵公子,他们惹不起。
只有可怜的主人家,他们被推出来当顶锅的。来告饶一回。哪怕错处跟主人家没一毛钱的关系。
“无碍,无碍。”东方渭不是迁怒之人。他自己凑热闹,成了热闹全怨自己。哪能怪了别人。他摆摆手,大方的笑一回。
“那小的给公子们的靴子洗洗。”主人家弯着腰,这是新郎官的爹。他的态度恭敬又谦卑。
“不必,就一双靴子,回车上换掉就是。”刘胤摆摆手,也一样不在乎。
对于他们这等人家,一双靴子就是小事情。只要得一个开心,求一个快活。
东方渭也是一样的态度,还是又赏了主人家一块腰佩的美玉。
“我今个来,就凑一个热闹。主人家,你家喜庆,你也多笑一笑。家里添丁进口是美事。哈哈哈,赠你,给你家多添一些喜庆。”东方渭又随一笔大礼。
至少对于主人家而言,美玉就是太贵重。
主人家再三客气,东方渭只道:“我赠予贺喜之礼,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主人家再谢,最后,还是躬腰的送走东方渭、刘胤一行人。
出了村子,坐上自己的马车。在马车内,东方渭脱掉弄脏的靴子。
马车内当然有备份。
不止东方渭换了靴子,刘胤一样。
这一日的闹腾,出来瞧一个热闹。东方渭还挺开心。主人家的席面在东方渭眼中简单。
在刘胤的眼中,那更是不堪入目。可二人都懂,这是主人家最体面的时刻。
没得说什么,还是开心的吃一回。
可能不是说那一点食物,而是吃那一份热闹与畅快。
毕竟席面上,人人的笑颜舒展。那等热闹与开心,那才是一种来自心底的舒坦。
长子东方渭在撒欢。
做为亲娘,谷秀娘则是从道观归来。她陪着大姑姐丁芍药去上香。
原由也简单,就是大姑姐想求神仙保佑。
宫廷里传出来的消息,天家来年要大选。
这等时候,中宫皇后膝下无嗣。做为皇后的娘家人,宋氏一族很紧张。做为皇后的亲娘,琉璃翁主丁芍药更担忧,更焦虑。
从外面归来。东方渭一回来,先去前院见一见祖父和亲爹。
尔后,他去东院给亲娘问安,再是关心一下弟弟妹妹。
“淮弟,清清,你们可想大哥?”东方渭逗一逗弟弟妹妹。
虽然早前,东方渭担忧过弟弟妹妹太丑咋样?
可事情跟他爹说的一样,他杞人忧天了。
瞧一瞧如今的弟弟妹妹,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那让东方渭一颗做兄长的心,那得着满足。
不会说话的东方淮,不会说话的东方清清。
两个小孩儿却是被亲哥一逗弄,他们的目光就落在亲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