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太俊,秀色可餐。她天天瞧着真不腻歪。搁如今的感受,谷秀娘乐得珍藏了如夫君这般文武双全的谪仙人。
“我从来不曾后悔救了玄高哥哥。”谷秀娘伸手,反握住东方暻的手。
“我们相遇,实乃天意。”谷秀娘把上苍的愰子也拉拢出来。
“是我糊涂了,把旁的错处怪到自己身上。”谷秀娘这会儿走出思想的误区。错什么错?
有错也不能怪自己,得怪世界。给自己开脱,如此才能活得畅快一点。真纠结,那不是自己没事寻难受嘛。
“妹妹想通了。”东方暻似笑非笑。
瞧着枕边人的打趣,谷秀娘把手覆盖在小腹上。她说道:“都道一孕傻三年。玄高哥哥,我不笨的。这会儿会傻的稀里糊涂,一定是因着怀孕的原由。”
谷秀娘思想放开笼,真可谓是一朝不怪自己怪旁人,怨天怨地不怨己。
诚然是脱得樊笼去,刹那之间,一念天地宽。
“哈哈哈……”东方暻听罢妻子的话,他忍不住笑起来。
“莫笑了。这是打趣我呢。”谷秀娘娇嗔一回。
“不笑了,不笑了。”东方暻忍住笑意。他的手覆盖在谷家妹妹的掌面上。
东方暻说道:“真是辛苦妹妹了。待你腹中小儿降生。你且瞧瞧,我一定好好教导于他,让他往后好好的孝顺娘亲。”
“玄高哥哥开口,这话我得记着。将来可盼着孩儿的孝顺。”谷秀娘回道。
夫妻二人说说笑笑,谷秀娘本来的一点郁闷,在此时是荡然无存。
带着好心情,谷秀娘入睡。
东方暻倒是睡意少,他陪在妻子的身旁,他瞧着她酣然入睡。
瞧着妻子的侧颜,东方暻伸手,没敢碰触了,怕把妻子吵醒。打从怀孕后,谷家妹妹总浅眠的很。
东方暻就是伸手在谷家妹妹的脸颊旁细细描摩,描绘了妻子的脸庞轮廓。
“真好。”无声呢喃二字。东方暻的目光又落在妻子的小腹处。
想到育孕的小儿,东方暻真的很开心。那是一种当爹的喜悦。哪怕知道喜讯的时间已经过去这般久,东方暻依然沉浸在喜悦之中。
承平十四年,仲秋,南吕之月。费邑侯府。
东方暻今个一下差,他一回府后,就瞧见了东院之中的几口大箱子。
“这是?”东方暻问道。
谷秀娘的心情不错,她指着几口大箱子,说道:“这是渭河县四伯四伯母差人送来的礼物。里面还有给我腹中小儿备的贺礼。”
东方暻当然知道妻子口中的四伯四伯母,便是谷家妹妹真正的生父生母。
“原来如此。”东方暻点头。
“自是如此。”谷秀娘笑道:“这是礼单子。”话罢,她就把礼单递给夫君。
东方暻接过来,瞧一遍后,又道:“四伯四伯母有心了。”
“我这还有四伯写的家书。里面讲,嫂嫂和弟妹皆有孕。算一算时间,跟我怀的这一胎挺近呢。”谷秀娘又讲一事。话罢,谷秀娘还递过去一封家书。
东方暻接过来,略略一看,他笑道:“添丁进口,这乃喜事。妹妹,我们也当回礼,还得回双份。毕竟嫂嫂和弟妹二人有喜,这可是四伯家的双喜临门之事。”
“嗯,我听玄高哥哥。”谷秀娘应道。
这事情谷秀娘不独断。她写了礼单子,还让东方暻这一位枕边人给参谋一二。
对此,东方暻是大方人,大手一挥,又在谷秀娘写的礼单子上再添一二。
对此,谷秀娘不拒绝。人情往来,渭河县的谷父谷母哪怕过继了谷秀娘。
在世人眼中这还是她的生父生母。甭管心头有何想法,做事情时得敞亮。至少不能让旁人挑出错处来。
回赠厚礼,既然能让彼此开心,谷秀娘不介意送些厚礼。
毕竟她不生活在渭河县,可能是远香近臭。如今一瞧又觉得四伯四伯母还是有一点亲亲切切的感觉。或许那便是血缘的关系吧。
又是一年中秋节,月圆人圆。便是这等美好时候,费邑侯东方相安收到书信,来自南边。
皇家夜宴,大肆操办。
东方暻在夜宴结束后,一归来,他就被他爹东方相安叫去书房。
父子二人,单独谈话。东方相安递给儿子一封书信。
东方暻接过来,大概一阅。尔后,合上书信,问道:“爹,您是什么打算?”
东方相安沉默片刻后,方才说道:“心情复杂,一时难下决断。”
“爹,甭管您什么决断,儿听您的。”东方暻给出自己的态度,他肯定是站他爹这一边。
听着儿子的话,东方相安叹道:“都是陈年旧事。奈何过去再久,我的心头终究意难平。”
“既然意难平,那就撂挑子。”东方暻回道。
“不妥当。”东方相安指一指东院的方向。他说道:“玄高,你也快当爹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总应该给小儿辈们多留些家业和名声。”
“人啊,不止为自己活着,也得多思量一番家族。”东方相安说着自己的想法。
若非念着儿子,念着快要降生的孙辈。东方相安真的不容易割舍下旧时的执念。
东方相安原名曹相安。他家不是什么贫困人家。算是富农。
曹氏一族在当地还是寒门之族。祖上真的阔过,就是后人不太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