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煦洲:“是我大哥的朋友,是一家杂志的主编,没问题的,他的妻子和大嫂还是同学。”
大概是余藻的担忧很明显,孟煦洲问:“别人家,我们家?”
余藻没有如他所愿被调侃,“不是我们家的小荳吗?”
他撑着脸看不远处的孟荳,“你太忙了,没空陪他,我会陪他的。”
孟煦洲:“我才是他小叔。”
余藻:“那我是他……”
他不说了,孟煦洲还看着他,眼神都是笑意。
余藻喝了一口饮料,转移话题:“你昨天还说今天可能没事,还不是大清早就走了。”
他念叨的时候不自觉鼓着脸,蹙眉也恰到好处,如果不是碍于现场人多,孟煦洲都想吻一吻他。
室内的屏幕播放着的宠物宣传片,余藻放在桌上的手机弹出今日新闻。
他下意识扫了一眼,是社交软件的推送,第一条是本市知名高校教授被爆职权骚扰。
第二条是宙心家居,后面余藻就没看了,似乎也和孟煦洲有关。
孟煦洲瞥了一眼,“抱歉,有点急事。”
余藻:“哥你好忙啊,身体吃得消吗?”
宠物咖的灯都精心设计。
老板和孟煦洲一个岁数,没胆子和孟煦洲合影,拍了一张孟煦洲的照片炫耀。
狐朋狗友捧场的有,笑他胆子小的也有。
也有人放大这张照片,关心和孟煦洲坐在一张沙发上的青年,问你怎么不找空心鱼藻做你们的甜品,这算联名吗?
也有人周六在爷爷奶奶家吃饭,刷到这一条难以下咽,听孟袆提起结婚更是心烦意乱。
余藻的担心真心实意,孟煦洲却想起昨晚余藻的模样。他垂眸喝了一口咖啡,反问余藻:“你真的吃得消吗?”
余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他急急忙忙解释,孟煦洲也尝了一口甜品,真心实意地说:“还是你昨天做得好吃。”
余藻直播裱花练习的材料不能食用,偶尔会做可食用的面包,孟荳还会把杯子蛋糕带到学校去。
孟煦洲上周也带了杯子蛋糕去公司。
午休的时候把公司迁到隔壁的严柘找他吃饭,看到熊头的纸杯蛋糕沉默良久,说和你太不般配了。
那蛋糕还没孟煦洲巴掌大,可爱有余,开胃都算不上。
孟煦洲的欲望也只是被余藻打开,他完全不能满足,依然在忍耐。
余藻清醒的时候眉目清明,却比孟煦洲更容易陷入欲海。
很多时候孟煦洲觉得余藻是瓷做的,太过易碎,他不忍心用力,却不知道要用多少力。
他们结婚后的生活靠点滴磨合,衣柜里的衣服也可以不用衣柜分区。
偶尔西装里会穿插进余藻的运动外套,偶尔余藻的休闲系的T恤会多出孟煦洲买的,无法穿出去的亮色的衬衫。
余藻爱吃莺歌鱼,喜欢酸甜口味的食物,他不是只爱吃金枪鱼饭团,现在上班午休也不用去便利店。
A市豪门继承人不出差喜欢早起给他做便当。
如果中午午休时间凑到一起,孟煦洲会开车过来一起吃饭。
余藻公司的职员都逐渐适应了自己同事有个豪门老公的事实,实习生也懒得继续猜今天余藻老公开什么车来接他去吃饭。
如果余藻中午去茶水间微波炉热饭,说明他老公出差或者有事。
偶尔余藻都能刷到同事的社交软件消息,例如我同事中午带的饭居然是他的霸总老公做的。
底下有人觉得同事编的,余藻的ID早不是秘密,很快就有人被引去空心鱼藻那边了。
余藻的生活表面看没有因为有个领证了的豪门老公变化。
但他的状态却和从前不一样,之前笑也很疲倦。
现在盼头不要太明显,偶尔和他说话也不会只是有问有答了,甚至还会多聊几句。
两个十几岁彼此有好感的人结婚中间还有一段漫长的时间,孟煦洲一开始还担心他和余藻或许会有这方面的摩擦。
自己不符合余藻幻想中的形象,不养常规动物,又有接触障碍,还喜欢幼稚的玩偶。
没想到余藻都接受,甚至比孟煦洲还关心他的动物、缝纫机和聒噪的侄子。
这一切都很好,除了。
那方面。
孟煦洲没有别人,这方面也耻于询问,上网发帖询问收到的除了无图无真相就是哥们你别吹了。
严柘也不谈恋爱,孟煦洲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还是非人类,也不会询问他。
家里的长辈都是女性,也不好打扰。
他和余藻就这么陷入了微妙的僵持,他们亲吻、拥抱、边缘行为,唯独没有真正深入其中。
孟煦洲甚至焦虑余藻会不会因此和他分开。
他思考的时候面部神情很有威慑力,路过的客人都不自觉绕开这个座位。
有人认出孟煦洲,小声讨论这位最近A市的名门,有些人想搭话,又有些畏惧。
其中一部分人在商会活动见过孟煦洲,都传孟煦洲不握手是常态,和人握手都算看得起。
吃饭都不要和人领座,最后左右都空出来,孤高和难搞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
这样的人能和异母弟弟前男友结婚,也只有用爱得很深来形容了。
有人推了推正在和粉丝扯皮的贺饮,问:“你确定孟煦洲喜欢空心鱼藻,他俩坐一起,你看他脸……我说狰狞不过分吧?”
贺饮当初不知道余藻和孟潮东在一起的理由,以为自己朋友是颜控。
孟煦洲长得也英俊,但比起英俊,更多的是冷峻和不可得感,这样的人说一见钟情,还搞成了双向暗恋,实在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