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266)
野茶劲足,秋茶香气浓郁,陈鹏举是吃惯了好东西的人,识货。
他低头闻了闻茶香,趁热端起竹碗喝了一口,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他咽下茶水,转头打量着堂屋,见张鸣曦家房舍高大,屋里东西不多,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是讲究人,最怕乡下人脏,这时见他家干干净净,整洁讲究,心生好感,喝了一口茶就转动着眼珠子满屋找宴宴。
刚才张红玉说宴宴不能生育,他听进去了,心里倒是很可惜了一番。
不过,聪明如他,马上就想通了。
反正他以后会有正妻,会有三妻四妾。
宴宴不能生,别人能生,又不影响他传宗接代。
宴宴能不能生,他倒是不放在心里。
甚至他心里隐隐觉得,不能生更好。
毕竟怀孕生子会耽搁时间。
如果娶进门几个月就挺个大肚子,自己又兴致正浓,可摸不能摸,抱不能抱,那才叫扫兴呢!
宴宴哪里知道他心里那么龌龊,一个人能脑补出一场大戏?
他抱着小宝站在门口,见陈鹏举总盯着自己看,心下不喜,把小宝塞给红柳,转身进灶屋去找白竹。
白竹正拿了瓜子花生出来待客,见宴宴进来,笑道:“你拿些糖瓜柿饼给宝宝吃。”
宴宴进了胡秋月卧房拿了糖瓜柿饼送出来,给两个宝宝吃,头都没抬,眼睛望都没望陈鹏举一眼,又进了灶屋。
陈鹏举眼睛跟着他转,见他不搭理自己,想着小哥儿当着众人害羞,不敢搭理自己是理所当然的,若是当着众人和自己说说笑笑,一脸轻浮相,自己还不喜欢呢!
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自重自爱!他心里越想越喜欢,不住地抿唇微笑。
众人忙乱一阵后,围着新饭桌 ,坐着说话喝茶嗑瓜子。
白竹见外面没啥可做了,转身进了灶屋做饭。
宴宴正坐在灶口烧火,他怕干柴划破了自己的新衣服,围上了他娘的围裙,把腹部屁股遮着,免得沾了柴草,把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一截嫩白的手腕来。
第244 章 非他不娶
见白竹进来,宴宴忍不住探起身,头伸得长长的,小声神秘地道:“小哥,你看见了吗?张红玉……”
白竹不等他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堂屋,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外面人多,隔墙有耳,再小声说话也难免会被有心人听见。
他们一个夫郎,一个没出嫁的小哥儿,议论人家没出嫁的姑娘,不合适。
再说了,今天的事情实在太过突然,白竹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法给宴宴解惑。
宴宴明白白竹的意思,不好意思地伸出舌头一笑,头一缩,坐回去安静的烧火。
白竹一边洗锅,一边想着外面的这一群人,心里好生奇怪。
姐姐姐夫初二回来拜年是旧俗,怎么陈鹏举和张红玉也跟着来了呢?
别说是他了,张鸣曦和胡秋月也想不通。
这个陈鹏举,只能勉强算个远亲,平时并没什么来往,怎么会突然来他家拜年呢?
不过来者是客,又是大正月的,人家热情地挑着一担礼物来拜年,又是跟着赵仁一起来的,总得顾及赵仁的面子,不好不理人家吧?
所以张鸣曦把陈鹏举当作座上宾,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但他根本不知道,其实陈鹏举是有预谋的,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陈鹏举早就想来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他知道今天红柳要回家拜年,早早去赵仁家等着,逮住机会跟着来了。
他为什么要来张鸣曦家呢?
这事是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
陈鹏举自从见过宴宴后,被宴宴迷住,在家茶饭不思,书也读不进去,天天缠着他娘去提亲。
要说,他虽然年纪不大,没有娶正妻,但有钱人家的少爷,早通人事。
他房里有几个漂亮丫头伺候,青楼妓馆也是常客,漂亮女人哥儿不知道抱过多少。
可是他之前抱过的女人哥儿,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一个个软绵绵的没长骨头似的,见他就撒娇讨好,满身脂粉香得刺鼻,软嗲嗲的声音刺得耳朵疼。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宴宴这样干干净净,生机勃勃,有着青松一样旺盛的生命力,又冷冰冰,对他不苟言笑的人。
在他眼里,宴宴就像皑皑雪山上的一棵巨松,清新脱俗,傲视大地。
所谓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宴宴越是不理他,他越是忘不了宴宴。
他不敢缠他爹,但敢缠他娘。
宴宴虽然漂亮,毕竟是个乡下哥儿,家里贫困,他就不相信了,凭着自己的秀才身份,凭着自家这雄厚的财力,就拿不下宴宴!
他娘已经见过宴宴了,觉得宴宴貌美,单论相貌倒也配得上她儿子。
但他们是什么家庭?
清溪镇有名的大富之家,多少漂亮的姑娘小姐由着他家挑,怎么可能娶一个乡下哥儿当正妻呢?
虽然他娘很宠他,但这次由着他闹,没答应。
陈鹏举作为长子,又考中秀才,在家一向受宠,有求必应,很知道怎么拿捏他娘。
见他娘不答应,他在家要死要活,闹绝食,又闹着要出家当和尚,反正娶不到宴宴,他就不活了。
他娘被他缠不过,怕他真的饿死,或者真的去当和尚,那她后半辈子可就没了依靠了。
这么闹下去不是事,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且不说,把宝贝儿子饿坏了就糟了。
再说了,陈鹏举已经考中了秀才,接下来要考举人了,可他现在不读书,不进学堂,考举人无望,白白耽误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