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大叔的妖怪生活(76)
“呀——”
“轰——”
但见一坨黑色的庞然大物不知从何处滚入狼王和金宝宝主宰的画面,吼叫着扑倒金宝宝,金宝宝惊叫一声,失手丢了发射中的萝卜炮,数发萝卜炮弹挣出炮膛,棵棵指向狼王。
狼王伸手岂止敏捷,身形仅只一晃,萝卜炮空炸开花。
浓郁的胡萝卜浆汁味道中,狼王在那托险些害他中弹的黑色庞然大物身后现身,拽住后脖领,一把将其薅起。
“奶奶个熊,个熊崽子垂涎老子老婆美色,谋划要暗杀老子怎地?”横眉竖目,凶相毕露。
叹一句狼王天生神力,饶是熊熊头好壮壮像座山,愣是活生生被狼王拎得地里三尺,仰角四十五度,张牙舞爪乱扑腾。
“狼王饶命,熊熊冤枉,熊熊想抱兔宝宝,脚下一绊失去平衡,才、才……狼王饶命!”
狼王凶恶,熊熊也怕,轰隆隆裂开嗓子求饶。
谅个熊崽子也没有谋害他的勇气,狼王随手一甩,熊熊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砸碎花坛半壁江山。
“兔兔——”
白馒头拉黏儿的呼唤和花坛破碎的声音同时响起,金宝宝一眼一泡泪,捧着掉落在地上断成两截的胡萝卜,无比心碎地望着颠着一身小肥肉跑到他身边的白馒头,粉鼻头让泪水酸得通红,一滴鼻水悬出鼻孔外。
“呜呜呜,萝卜炮摔断了。”
“怎么办?就这一根吗?”
“一直都用这一根,最有感情了。”
“唔……粘一粘就好了吧?”
“可以吗?”金宝宝抹一把鼻子,鼻水糊了半张脸,另半张脸则让泪水占领。
“两坨笨崽子,这是法器又不是家具,粘不好。”
“呜——哇——都怪你,都怪你非要看我的萝卜炮,害死了我的萝卜炮,呜呜呜……”
“呜哇——兔兔不哭,兔兔不哭……”
“哭个球?萝卜给老子,睁大眼看好。”
两双泪眼期待中,一团黑火包裹中,断掉的两截飞旋自转着缓缓靠拢,连接,合体。
一根完整的胡萝卜重新回到兔爪之中。
严丝合缝,完整找不到接驳的痕迹,仿佛从没断过。
变形,开炮,胡萝卜满天飞,炸浆,胡萝卜味笼罩狼王宫上空。
两个小家伙破涕为笑,欢呼万岁,狼王得意洋洋,潇洒退场。
熊熊这才揉着屁股凑到两个小家伙身边,撅着熊嘴捅捅白馒头:“肉团子,是你出脚绊我,对不对?”
白馒头眼色一暗,低下头好似没脸见人,拽着熊掌嘟哝:“对不起嘛,小天天想逗熊熊玩嘛,不要告诉小黑把拔好不好?小天天好怕他……”
“好啦,知道肉团子在和我闹着玩啦,不会告诉狼王的,就咱们三个知道,好不好?”
“嗯!熊熊真好!”
白馒头在熊脸上啾了一大口,甜甜的笑容迷花了熊眼。
“嘿嘿,这算啥,咱们是‘好’朋友嘛!”
金宝宝半夜叫渴起来喝水,发现旁边床位又空又凉,床底下没有,厕所没有,各个柜子里都没有,房门关得很好,白馒头凭空没了。
想着白馒头会不会去找冯把拔,房门咔嚓开了。
“肉团子……”
白馒头直挺挺进屋,直挺挺关门,再直挺挺一步步向床榻迈步……或者说飘动。
明明脚在地面行走,虚浮的轻巧好像踩踏着棉花,像极了在飘。
眼睛大大圆圆瞪着,目光却也是直挺挺的呆滞,找不见焦距。
“肉团子……”
重要的是,耳朵俨然成了摆设,听不见他一再叫唤。
金宝宝知道这大概是梦游,因为第一次亲眼见到,不禁手脚冰凉有些怕。
不敢再出声,大气也不敢出,捂住口鼻,就怕惊动白馒头。他听说,梦游中的人倘若被惊醒,严重的会被吓掉性命。
撑着眼,一瞬不瞬紧盯白馒头,目送他僵硬地上床,躺下,盖好被。
静悄悄地,无声无息。
分不清是不是他太过紧张关注产生错觉,真的没听见白馒头发出丁点儿动静,爬上床铺没有声,铺展盖被没有声,甚至没有呼吸声。
全身僵着,冷着,熬了好一会儿,金宝宝轻手蹑脚靠近白馒头,伸出兔爪探到白馒头鼻下。
一呼一吸,很平稳,和正常人没两样。
轻轻松口气,还是不敢吵醒白馒头,拽拽垂在肩头的长耳朵,格外小心地绕到自己的床位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钻回被窝。
闭上眼,却再无睡意,才发觉冷汗湿了他整片后背,湿冷钻入后心,从里到外,难受极了。
要不要告诉冯把拔呢?
“小黑,你是漂亮姨姨和小黑把拔的儿子吗?”
“和面瘫哥哥一样吗?”
“那为什么面瘫哥哥是太子,你不是?为什么面瘫哥哥可以陪在漂亮姨姨和小黑把拔身边,你要住到我们家里去?”
第45章 兄不友弟不恭
白馒头童言稚语状似言者无意,却句句犀利,戳进听者心思。
狼崽子对两位父亲的安排基本言听计从,但不表示没有自己的意见。
都是亲生儿子,不过落地时差了几分钟,凭什么郎昼处处拔尖,好事占尽,连发育都比他正常?
他是贪玩晚熟,可不是废柴。郎昼会的,他也不弱。别人家都是兄长爱护弟弟,郎昼则是素来瞧他不起,白眼都舍不得丢他一个,把他想要和兄长亲近的心,生生冻僵了。
太子的名号,将来能否继承狼族大统,狼崽子都不在乎。不过,雄性体内天生流淌好战的血液,激荡踊跃鼓动他想要和兄长一比高下,胜负不重要,只想证明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