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康过成歌(38)

心结初解

杨过定在原地，看着杨康一步步的走来。

心里似被什么揪紧，嗓子眼里像是粘了浆糊一般，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窒息感。

而杨康只是轻缓的移动着步子，脸上的笑容从一而终，都没有什么变化。

“过儿，我来接你了。”最后走近杨过，杨康手臂一展，紧紧将杨过抱在了怀里。

杨过呆呆的，看着茫茫一片的雪地，似不解般的眨眨眼睛。

却不知是否是他眨的太过频繁，如玉珠般的眼泪，便不停的涌了下来。

“木广……”杨过淡淡的呢喃着。

“嗯！”杨康手慢慢的抚摸着杨过的头，语气带着鼓励的温柔。

“义父死了，洪老前辈也死了。”杨过语气很是平静，那样子像在谈论天气一般的普通。

杨康听了眼里闪动一下，却是将杨过抱的更紧了。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楚。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杨过心里的痛。可是现在要他多说什么，却是没有办法。

不论以前，他与欧阳峰与洪七公的过节如何。

现在平心而论，他其实是敬重洪七公的仁义心肠与敬佩欧阳峰为达武学的高深，而至使自己疯癫十几年的。

他看着两人气衰而死，心里也是感慨良多的。

虽说，以他现在功力想斗两人还很困难，但是若他当时出手。

他还是有可能，阻止两人缠斗的。

不过最后，他只是看着，什么也没做。

而其中一个是杨过的义父，一个是杨过敬佩尊重的前辈。

他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为杨过着想，也为两人多年恩怨思虑。

可是杨过一时间，又能接受多少呢。

他似乎一直……在做着伤害过儿的事情呢。

这次的认子行动里，他一直借由他的认知，毫无顾虑的做着他认为对的事。

此时看着默默流泪的杨过，杨康心里也对着自己的作为，有着疑虑。

他到底这么做，对了吗？

“木广，我又失去了两个愿意对我好的人。”杨过凄然一笑，慢慢的放开杨康。

嘴角轻嘲，却更多的是悲苦。

“我不想找姑姑了。反正找到了，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又会离开我了。找来能有什么用。”杨过抬起头看着华山之峰，样子甚是绝立脱俗。

“不如我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待在那里颐养天年，再不与人相交了。多好啊！我一个人，谁也不用挂念，别人也不会因为我而受伤、难过。我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终了。哈！哈！哈！多逍遥快活啊！对！就这么干，我要找地方，找个地方。现在就去找，对，现在就去找。”杨过说到最后，语句透着丝古怪，脑袋左右找寻。

似乎这样看来，就马上可以找到了。

“啊！那里……一直走下去。一定找的到……”杨过定定的指着一处，口里喃喃着，脚下却施起轻功快速前往。

杨康一见，心口突然提起。

大喝一声，便飞身挡在杨过面前。

脚下响起，碎石急跌与空气摩擦的‘嗡，嗡’声，杨过所奔之地，竟是一个万丈悬崖。

杨过眼里也不看着杨康，脚下步子不停，侧地身子。

竟还要从旁边奔下悬崖。

“啪。”杨康心里愤然，也禁不起细想，扬手使给杨过一个巴掌。

“过儿……为什么要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想让爱你的人，都跟着你活受罪吗？”杨康厉喝。

但杨过依旧不去理会他，转过身。

便向前跑去，杨康急忙奔去，从后方紧紧抱住，不断挣扎要离开的杨过。

“过儿……不要这样。他们会伤心的，真的会伤心的。”杨康见杨过眼里木然，心里翻滚着酸流，口里已见哽咽。

“呵！谁会伤心，世人有谁还会为我伤心。姑姑和我生活了两年，还不是一声不响的就不见了。义父爱我，还不是认了我，就可以为与人比武而送了性命。洪老前辈欣赏我，那能如何，他的两个徒弟，一个是大侠郭靖。一个是智勇双全的黄蓉，他哪会是真心欣赏我。他们不过是看我可怜，不过是在同情我。世人怎么会有人爱我杨过。根本没有。”杨过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眼泪也是随眶而出。

“过儿……哭吧！好好哭一场吧！”杨康手掌捂在杨过的脸上，耳边听到的是，杨过禁止不住的大哭声。

杨康另一只手臂，紧紧的环住杨过的腰身，手上竟是不可遏制的微微颤抖。

就这样，两人依着这个姿势许久没有变化。

直到杨过哭声渐渐消停，直到杨过猛然的转过身来。

“你……”

“为什么要哭。”杨过急转过身。

以至于杨康，来不急阻止还继续掉落的泪水。

“眼睛里……”

“眼睛里进沙子的荒唐理由，我不想听，为什么要哭。我想知道理由，木广。”杨过眼神坚定不移，有着绝对会追根究底的强硬。

“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心很痛。所以……就哭了。”杨康哭的眼睛微红，脸上也是少见的泛着丝红晕。

杨过见了，突然‘噗哧’一声大笑了出来。

“看你的样子，还真像小白兔。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脸皮厚如城墙的木广，竟然也会害羞。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啊。嗯！百年难得一遇。”杨过眼里笑意盈盈，看的杨康脸上红晕更盛了。

是的，杨康在害羞。

想他堂堂男子，已为人夫，为人父。

自从懂事以来，就不曾为什么事而痛哭过。

就是面对生死，他也不过只是心里绝望凄婉，哪里有过这般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