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此装X/后来的你,好不好(61)
这天晚上我脑子有点浑,大概就记得昏暗的光线下面,谢君昊把手搭在副驾座的座椅靠背上。
播放器放到“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我们心头的白鸽”这一句的时候,他低下头来亲了我。
第三十一章
我的办公桌临着窗户,前台开始为我们预订圣诞礼物。
你们看,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时间过得那样快,不论这一年过得多么靠谱多么不靠谱,都要感叹一下“岁月它是把刀,刀刀催人泪奔”。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对面的商场开始挂起彩灯,搭起圣诞树和礼物。
走在大街上,橱窗里用彩笔画着圣诞老人赶着挂着钤铛的麋鹿马车,咖啡厅里放着欢快的圣诞歌。
我在商场里溜达了一圈,给谢君昊选了个领带作为圣诞礼物,顺手给他拨了个电话。
“张扬,我正要打电话给你,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我闭着眼都能想象出他在电话那头调笑的样子。
“绝对是误会,我刚是要打电话给修下水道的,不留神摁错了。”
谢君昊笑了两声,问我:“我现在的项目有点忙,圣诞请不了假。我查了一下,平安夜刚好是周五,不如周末我们去香港转转?”
“圣诞去香港的人挺多的,这两天关口排队都要好几个小时,就在深圳呗。”
谢君昊故意拉长了调子说:“你这姑娘还挺实在,这么早就知道替我省钱了。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周末我们一块过节。”
我想了想说:“唔,我有个事和你说。”
“嗯?”
“我有两个朋友从国外回来,到时候在深圳落个脚一块吃顿饭。”
电话那边稍稍顿了顿:“好,等我到了再商量。”
自从上个月我稀里糊涂没有坚守阵地短时间沦陷之后,事情就朝着不靠谱的方向一路向北直至现在的田地。
我和谢君昊进行了几次交涉,大体对话如下:
我说:可能有点误会,我碰巧在思考一些科学问题,比如外太空有没有生物啊、银河系外是否有更高级的文明存在啊,所以没反应过来。
他问:怎么突然开始想这些问题了?
我说:因为那天晚上星星挺多的。
他说:我可以理解成你对我有好感,但在矜持吗?张扬。
我说:不行。你也听说过有些科学家走路会撞上电线杆,然后爬起来继续走吧。我就是那个状态,神游太虚,你肯定懂的。
谢君昊点头“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来再亲了我一口,“那你继续游。”
平安夜当晚,谢君昊的航班是晚上11点40到机场。
下了班我在旁边溜达了两圈,情侣比比皆是,大家都选在这个夜黑风高的时候风花雪月。
在路边买了杯奶茶,听见一姑娘对她男朋友说:“去年这时候咱俩还不认识呢。”
端着奶茶找了个椅子坐着,深圳气温很适宜,即便已经12月,露天的茶座生意依然很红火。
商场里灯火通明,人流涌进涌出,橱窗的玻璃印着他们的或悲或喜。
我喝着奶茶,在想: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干什么呢?
奶茶见底,只剩下几颗珍珠果。
哦,去年这时候我在听五月天的演唱会,林佑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新年倒计时。
阿信说“三、二、一”的时候,他微微俯身抱住了我。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当时的场景一点一滴回忆起来。
明明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怎么只过了一年?
商场通宵营业,我漫无目的地在家旁边转了一圈又一圈,走上人行天桥。
看着天桥下的车水马龙,好像看见自己从高中到大学,那些不算激情但依然很飞扬的时光匆匆地闪过去。时光里的那个人儿,也蒙上了一层昏暗的灯光,在朝我招手,和我说:张扬,飞个吻我们再见。
谢君昊下飞机给我电话的时候,我还走在人行道上神游。
他问你在哪呢?
我说我在忆苦思甜。
他说:怎么那么吵,你不在家么?
我说:当然了,忆苦思甜能在家进行么?那肯定要发展成忆苦睡觉了。
他笑了一声,嗓音沉沉的:你是不是在等我?
我说:你到了就好,今天这么晚你直接去海南那就别过来了。明天一早,请带上座骑来接我。
挂了电话我开始步行回家。
不知道今年五月天有没有跨年演唱会。
小区门口有人在兜售盗版碟片,我挑了很久,选中了一张《2012》,和摊主讨价还价了好一阵双方不能达成共识。
我说:过圣诞节你宰人是不,明明平常5块一张,你卖6块。
他说:这个碟高清,质量特别好。
我叹了口气说:你这个碟盗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说,《2012》你印成《2002》,咱们都爽快点,各退一步,5块5。
他说:姑娘你搞错了,这片就是《2002》,是那个谢霆锋演的《2002》。
我自认为是个对艺术很敏感的人,这一点也得到了业内人士谢冉的认同。电影大片都即时关注,《变形金刚》看了不下三遍。现在市面上出了这么一个名人演的《2002》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让我有点挫败感。
挫败之下,我和摊主再切磋了一把,以5块钱的单价买了张《变形金刚2》回家提升一把影视造诣。
片子刚看了个开头,我认为平安夜不吃顿夜宵有点对不起英勇善战的擎天柱,遂拨了个电话给小区边的大排档。
20分钟之后,门钤响了。
趿着拖鞋忙不迭地去欢迎快递,门外这个快递先生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端着一束玫瑰花,我埋头在里面扒拉了很久也没扒拉出一个盒饭来。